她的喉咙里有股灵气,是小时候喝着北风,吃着野草,长出来的。她说起话来悠扬婉转,妙音绕梁。她说什么话,大家都爱听,且听得进心里。
她叫白起,食不了沁过人间烟火的东西。
一日,村里来了个青年,向村里人兜售一种颜色极其绚丽的糖果,没人敢吃,看上去像毒。青年费尽心思、卖光口舌,都没有人愿意听,天天灰头土脸地困在街口。冬天就要来了,他不在这最后一站卖光货,眼看好日子就要到头。
这时白起路过,青年起了心。殷勤献计,隔三差五换着方法逗白起开心,告诉白起爱情是这世界上最甜美的东西,她未尝过,他愿意掏出心酿成蜜给她。
青年的誓言像一颗待发芽的种子,深深滴种在了白起嗓子里。白起想把这世界最好的话,都说给青年听。
不到一星期,青年的货在白起的帮助下,被一抢而空。青年真的把心思做成了一个红色桃形的糖,喂白起吃下。
隔天,白起再想对青年说爱时,便感到喉咙神经疼痛,痛不欲生。
青年对白起动心时,七情六欲、利益拉扯已盘踞在胸中,而白起尝到的甜味,只是残梦的渣滓。可她从未尝过什么是爱,哪里分得清。
青年后来怎么对白起说话,白起都发不出声音。
这颗糖,并没有夺走白起拥有的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喉咙,会一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