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来到方山县城移民村住着的姥姥家,吃完饭后,我积极请示要洗锅,姥姥姥爷不让洗,反复将我推开灶台。再三请求后,终于同意。现在姥姥姥爷身体不好了,要是前几年,要尽一点孝心也是不容易的,长辈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让孩子们吃喝玩乐或者闲着,尤其是做饭、洗锅和洗衣服这一类的活,都由女主人来操劳,典型的女主内的乡土习俗。她们不让我们晚辈洗锅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怕我们浪费水。我洗锅用水是他们洗锅用水的两倍,她们心疼水。由于生活条件的艰苦,节约用水成了深刻在她们骨子里的美德之一。这次刷锅我还是被她们嫌弃浪费水。姥姥给我讲,在原来姥姥家居住的湍水头村子里面,通向各个水塔(村子里均匀间隔的挑水点)的水管子冻了,挑水不方便了,要去公路旁边的大水塔挑水,从姥姥家出发去挑水,挑回来得四十分钟。挑一次,远远不能满足家用。刚开始,姥姥抱怨我浪费水时,我不理解,因为我太久的离开了乡村生活,我忘掉了我们乡下艰苦的生活条件。姥姥讲完村里的情况后,我能理解。
在我上初中之前,我们家还是住在村子里面。我们村子的面貌和电视剧《平凡的世界》展示的画面并无二样,典型的黄土高原风貌。而且我们吕梁市临县发展十分落后,我小时候的整个生活状态和电视剧中的生活景象十分相似。
在这块贫瘠干旱的土地上,吃水都是个问题,更不用说洗脸、洗澡。在姥姥家用水比我们崔家坪村要更难,要去较远的地方挑水吃,挑水洗漱。一盆洗脸水,如果前一个家人洗完后,水还不是太脏的话,那么就要有第二个人接着用这盆水洗脸,洗完脸后,再一个一个洗脚。对于洗澡,只有夏天接在一个大盆子里洗。这对很多城市人或者用水不困难的乡村都是无法想象和理解的。
在我们村里,家家都有一个菜园子,如果要浇菜园子里的庄稼,就得去一个叫娄底的地方挑水,就在我们村家族塔谱的南面。如果到了大夏天,由于用水量大,娄底的这口井里常常会断水,而给这口井供水的在公路对面的泉水井也会供应不上,所以村民们都得排队等水,甚至要熬夜等着接水,然后担回家里。在小学的时候,我和其它孩子一样,学会了给家里和地头挑水,有一次连续担了十担水,用来浇院子里的疏菜,看到菜园子里长势很好的蔬菜,再加上摘下来就可以吃的黄瓜和西红柿,充满了成就感,觉得担水也有一种乐趣。
现在居住在城市,水是随便用的。喝水要矿泉水或纯净水,再有时间,要泡一壶茶喝起。澡也可以天天洗。现在的生活不缺水,但不能浪费水。记住关于“吃水”的故事和记忆,养成节约用水、健康饮水的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