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确实单调与肃穆了些。但倘若有了晴朗,则一切显得不一样。
绿叶繁花落尽,枝干显露出来,仿佛美人褪去了浓妆,露出最精致的骨相,有的细碎,有的坚挺,有的飘逸,浓黑、皴黄、灰白,你方知道原来纵然是枝条也有如此的不凡。
临近湖边,最夺目的是芦苇。在别的季节里,他们是最不起眼的,成群结队,矗立在泥塘,在风来的时候簇拥着扭捏着摇摆。冬日里,芦苇被涂上了阳光,忽而显得灿烂与金黄。因为稀疏,纵使风多小,他们也抓到了更多歌唱与舞蹈的机会。
湖水成冰,活泼的气泡在跳跃上升的途中便被冻住,凝结成一串串冬日的符号;湖面如镜,似乎是遥远时代的古镜,模糊却依稀透彻。
风,如同困兽,在山间树丛中穿梭,咆哮,你能听见能感受到他们,生怕他们兀地显出原形与你面面相觑。
一切荒芜下,玉兰花却已经在枝头孕育。这就是北京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