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天,我会死去,像树上新抽出的芽走向枯黄——题记
佛教有所谓因果的说法,陷于此种境地的我时常会想是否是前世的我无恶不作才使得这一世的我生存的如此艰辛,每每想到此,我都忍不住骂前世的我:你真是个混蛋!
我20岁,命运仿佛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接踵而至的各种磨难将我打磨成了一个内敛沉默饱尝世态炎凉的老头,我丝毫没有在我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活力无限,他们也许时刻想着要去哪儿吃喝玩乐,但我想得更多的是关于未来,关于生死,以至于我没有精力也不愿或是不能去做某些同龄人会做的事,例如隔三差五谈个恋爱、到处游玩之类的。
我所追求的是安稳,就像一条时刻面临倾覆的船上的船长祈求上帝让风浪小一点,小一点,再小一点,可以让船不那么波折。我是船长,而我的人生是船。
你永远不知道你会在下一站或是哪一站枯萎死去,有时候我渴望一场惊涛骇浪一举倾覆我的船只,可有时候有不断祈祷能安稳度过眼前的难关。
人在彻底无助时便会寄希望于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世人如此,我也如此。我我日夜带着玉坠和佛珠希望佛能保佑我,尽管我并不信佛。
医院大概是除了学校和家以外我去过最多、待得最久的地方了,经年累月的各种检查和问诊,每次检查前的小心翼翼、检查时的如履薄冰以及检查后的忐忑忧虑都时刻摧残着我那一颗弱小的心脏和我暂时拥有着的一切:身体、灵魂和思想。
医生说无碍对我而言称得上一个好消息,有好转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而病情恶化则是一个天大的噩耗。
医院是和死亡离的最近的地方,近几年在医院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有的面容枯槁坐在轮椅上被家属推来推去,有的面若死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有的生机勃勃,有的死气沉沉。医院真的是一个体验人生百态的好地方,兴许还能让人看破生死。
电锯惊魂里面对死亡的恐惧疯魔一般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曾体会过生死的人或许难以理解那种愤怒、不甘、绝望和恐惧的情绪。很多人明知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却还是四处求医问药,苦苦搜寻那一丝渺茫的希望。谁能嘲笑他们吗?他们做的没有错啊!难道死亡是快乐的这句话真的那么容易就能说出口吗?
解脱是很困难的,对个人来说解脱或许是幸福的,但把它放在一个家庭中去,它就显得沉重不堪了。
对不起,生而为人我真的很累,保持乐观也是很困难的。
如有必要,我会在山林中度过残生,一套桌椅,一壶茶,一本书,一支笔,足矣。
陈江泉于2018年3月10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