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幼儿园毕业还有半个月,女儿这两三天说她头很痛,据她说,是被一名同学打了头,说吃完早餐后,看书的时候,对方来到她这里要求看她的书,被拒绝后打了她的头,左边一下,右边三下,还有第三人目睹了全程,听起来是有时间、地点、证人。以前她也被打过,哭着从幼儿园回来,手臂也是被拧紫过,我只是抱着安慰安慰她,让她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毕竟大人不可能24小时保护到她,集体生活嘛,那是必须她自己学会要面对的事情。这次却是打头,还疼了好几天,我很气愤地跟老师说,要求跟对方家长直接说,管好她家小孩,本来上次我女儿眼睛被他们家孩子戳伤了,他们家一句道歉的话语都没有,所以这次,我更加愤怒,思维惯性认为肯定是真的。
到星期一放学的时候,一切愤怒都化为了尴尬。老师核实了以后,交叉比对了各种细节后说,说确认没有发生打人的事情,也许是孩子幻想出来或者做了一个梦。女儿前几天看着我的眼睛,言之灼灼的样子还清晰可回忆呢,什么是真的呢?除了这件事情不真实以外,老师还额外赠送了今天发生的三件真实的事情,就是我女儿打了一个人,伤了另一个人,还撕了伤的那个人的画。幼儿园门口太阳的余晖倒像是正午的阳光,我额头上的汗留个不停,太热了吧。
晚上就被老师通知被伤同学家长要求第二天来个会谈,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明天第一件事是观看孩子伤势,第二件事是诚心道歉,基准是不要为孩子和自己找任何借口,因为我之前想要别人跟我道歉的时候心底期望得到的是这么个态度,根本不是想听对方说什么。
会谈时间很快就到了,对方爸爸妈妈都到场了,妈妈刚坐下就明人不说暗话,开门见山说了会谈的原因、会谈的诉求,由此我才知道她家孩子几个月以为来饱受欺凌,被打被抢东西时有发生,要求我家孩子停止这些行为,对她家孩子有个正式的道歉,我家孩子要对自己的错误行为承担起责任,确保这些事情不再发生,作为家长,要教会孩子有边界感。
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复印件,我们做父母的既没有棍棒教育,也没有无边界感地去做一些事情呀,今天在幼儿园有这个行为,明天在幼儿园出现那个行为,好好引导,启发教育,然后后来又出来一个不一样的行为,防不胜防。不过辩驳总归是苍白的,要不然父母能把自己的责任摘出去?人家受到伤害了,不好大对小对着孩子发火,理智地坐下来提醒小孩父母注意注意完全是合理的。都应该承受,都必须承受。
回到家,就开始想起小时候的教育环境,那个时候幼儿园读完小学读完,家长可能都跟老师见不到一面,那个时候的小孩子、家长、老师的心可真宽啊……小学中午没睡觉的人还得排着队挨打,记得邻居耳朵被老师给揪出血了,老师就派了同样不到10岁的我,走3公里路送那个邻居回家休息;还有个同学长得比较高,读五年级挨了一巴掌,反手还给老师一巴掌被开除了;初中的时候考试没考好还排着队用竹条打手,手打着肿得老高,也不哼一下;揪眼皮儿,往前一拉,一旋转,很酸爽……就是初中那几年,各个校园都宣传《未成年人保护法》,反对体罚学生,确实保护了我们。我把故事说给她听,她问:“妈妈,那个同学的耳朵被老师揪受伤了有没有赔钱?”我说:“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