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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才女——萧红短暂而多舛的人生,仿佛天空中的彗星,存在的瞬间,发出了耀眼的光。
丁玲在《风雨中忆萧红》中说:“人的伟大也不是能乘风而起,青云直上,也不是能抵抗横逆之来,而是能在阴霾的气压下,打开局面,指示光明。”丁玲还说:“我们在西安住完了一个春天。我们痛饮过,我们也同度过风雨之夕,我们也互相倾诉。”由此可见,萧红是丁玲眼中“能在阴霾的气压下,打开局面,指示光明”的——人,朋友,女作家。
许广平在《忆萧红》中写道:“他们爽朗的话声把阴霾吹散了,生之执着,战,喜悦,时常写在脸面和音响中,是那么自然,随便,毫不费力,像用手轻轻拉开窗幔,接受可爱的阳光进来。”还说“爱笑,无邪的天真,是她的特色。”可以看出,在鲁迅夫人的记忆中,萧红是天真、自然、真率还能带来阳光的人。
今天,有文青说:“为什么你遇人不淑?为什么你一直没有职业?”
而我要说,萧红生活在20世纪30年代——那是一个大时代。在那民族危亡的时代,萧红,一介弱女子,在饥饿中奔走、呼吁进步青年宣传抗日。已经是民族的大幸啊!
有人说,女人是书。我想,好书一定翻看的人多吧。历史告诉我:一定。
有人说,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一定有三个爱着她的男人。我想,有四个或五个男人爱着的女人,一定会走向更大的成功吧。生活告诉我:未必。
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想,放眼20世纪的中国文坛,有几个女子能与萧红等量齐观?在我看来冰心、丁玲怕犹不及。可等量齐观者,唯张爱玲。
有学者说:“她是一个天才,但是一个没有经琢磨过的天才。”我认为说的太好了。和她同时代的丁玲在《风雨中忆萧红》中说:“我很奇怪作为一个作家的她,为什么会那样少于世故,大概女人都容易保有纯洁和幻想,或者也就同时显得稚嫩和软弱的缘故吧。”天真、无邪的她,真如一块未经琢磨的美玉。以一颗赤子之心,以“细致的观察力和越轨的笔致”写出来的一部部北方人民“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的“力透纸背”(鲁迅)的作品。
许广平在《忆萧红》中写道:“战争的火焰烧蚀了无数有作为的人,萧红女士也是其中之一个。”在那个中华民族最艰难的时代,谁能预知自己的明天呢?萧红年轻的生命是她自己能左右得了的吗?听听她临终前的心声吧,“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杨义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中说“以30年代最有成就的两个女作家相比较,我们感到,丁玲是一座突兀的山,萧红是一江明澈的水。山有‘群峰共驰骛,百谷争往来’的气势,水有‘缥碧千丈见底,泉水击石成韵’的魅力。高山流水,各具力度或风致,开拓了女作家创作的新格局。”
矛盾在《呼兰河传》序里写到“这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萧红的小说,不论是《《呼兰河传》还是《生死场》都打破了“五四”时代小说单一的叙事模式。把中华文化传统中的诗和散文,在小说中有机结合,开创了“萧红体”。用她自己的话说:“有一种小说学,小说有一定的写法,一定要具备某几种东西,一定写得像巴尔扎克或契诃夫那样,我不相信这一套,有各式各样的作者,有各式各样的小说。”
丁玲在《风雨中忆萧红》里说:“在活着的时候,你不能不被逼走到香港;死去,却还有各种污蔑在等着,而你还不知道;那些与你一起的脱险回国的朋友们还将有被监视和被处分的前途。”“猫在吃老鼠之前,必先玩弄它以娱乐自己的得意。这种残酷是比一切屠戮都更恶毒,更需要毁灭的。”今天的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去苛求萧红呢?
1942年1月21日,萧红在香港病逝,享年31岁。其时,萧军不在身旁,端木蕻良亦不在,只有陪伴了40多天的骆宾基。在生命的最后萧红在纸上写下“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下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
1938年5月萧红与端木蕻良在武汉结婚。1940年随端木蕻良去香港。萧红说过:“我对端木蕻良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凉解、爱护、体贴。”可是她得不到,端木蕻良给不了,大时代给不了。
1931年,萧红逃到哈尔滨,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违心与汪恩甲同居。半年后怀孕,临产时汪恩甲不辞而别。后与萧军相遇并相爱。且开始走上文学创作的道路。后来萧军回忆说:“她单纯、淳厚、倔犟,有才能,我爱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
1936年,萧红写给萧军的信里说“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在笼子过的。”这是小两口的家信;是饥饿半生的萧红对人生和爱情的小小追求;不是政治寓言,更不是句句成谶的推背图。
1987年端木蕻良到广州为萧红扫墓,并写下“天涯海角非远,银河夜夜相望。”惟愿萧红地下有知,含笑天国。
萧红,10年创作期(1932——1942),100万字左右的作品,成就了她一代小说大家的地位,真是她小说魅力之所在。我在这里表达崇高的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