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莹瑾休养了一段时间体力恢复了,但她和撒哈林之间似乎陌生起来,每次见面都客气得很,言语之间也小心翼翼,没有了以往的随意和亲密,两个人都在刻意避免触碰到某些话题,撒哈林经常远远地偷偷瞄梅莹瑾,看着她在阳光下美丽的侧影,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于是想,就这样吧,还奢求什么呢?只要还能和她在一起。
梅莹瑾则经常感到被某处发射过来的热切的目光包围,抬头四处寻找,但都被他不动声色的躲开了,有次她装作不经意猛地转身,想捕捉到那束热烈,然而就在两人眼睛即将交汇的一刹那,他又急切而胆怯的将目光突然移走,好遗憾,这次只差了一点,两人心照不宣,如履薄冰般维系着他们之间珍贵易碎的美好。
时间已经到了1645年前后,山海关战役正式开始了。原来早在1627年,陕西一支农民起义军在李自成的领导下,经过17年的起伏辗转,终于在1644年攻入北京城,明崇祯皇帝自知大势已去,泣退众臣,逼死皇后,自己在煤山自缢身亡,明朝政权正式灭亡了。
感到了关内局势的急剧变化,时任清内秘书院大学士的范文程认为,这是火速进关的大好时机。摄政王多尔衮接受了他的建议,亲帅十四万大军,进关争夺天下。
清军过辽河时,李自成的义军已攻占北京,多尔衮进退不决,然对农民军颇多了解的明朝降将洪承畴则坚决主张攻打北京,并表示清军会获胜,多尔衮深受鼓舞,决定取道蒙古入关。
这次多尔衮亲自挂帅,撒哈林为先锋大将,自从领命以后,撒哈林一反往日的悠闲,匆匆进府,收拾东西,准备停当后,来到梅莹瑾的住处告别:“我又要出征了,告诉你,这次的对手是李自成的部队,尽管我不想再和汉人打仗,但是他们占据山海关,还在做困兽之举,妄图阻止我大清军队入关,你知道这都是徒劳的,我们这次去把他们扫平,不日就要攻占北京。”
李自成的部队?梅莹瑾心中一动,欧阳琛他们会不会也在其中,暗自推算起来,他们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就在那里。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忘记打听他们的消息,最近听说有部分从文西县过去的义军投靠了李自成,正在往北打过来,没准就是他们,对,自己不能放过机会,一定要去,想到这里,对撒哈林说道:“带上我和玲珑吧,我不愿呆在宫中,情愿随你出征。”
“哦?”撒哈林皱眉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梅莹瑾,心中暗自吃惊,但还是说道:“好的,留你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喜欢跟着最好,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上前线,我猜不只是不愿留在宫中这么简单吧?”他扯起嘴角话里有话的看着她说。
“随你怎么想,我只是不想呆在这里,只要能出去,去哪里都行。”梅莹瑾毫不示弱的看着撒哈林的脸,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