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今天是你18岁生日,说出你的一个愿望吧,我将帮你实现”。
子楚从睡梦中微微张开眼,彼时天还未亮,弯弯的月亮还在夜空中徐徐游荡,闻声而起却发现哥哥坐在床头,全身被月光勾勒出乳白色的光晕,正温和的注视着她。
这不禁让子楚感到惊讶,哥哥向来对自己不冷不热,怎么会突然想要满足她的愿望?算了,管他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语文在及格线边缘徘徊的子楚用这句话说服自己得抓住当前机会。
她莞尔一笑:“哥哥,我想一台时光机,似乎我的与异性沟通真的很难,如果可以,我想回到过去,再去看看”
“好的,子楚,我可以答应你回到过去,但是你只是做为一个虚无的介质存在,不要妄想去改变什么,但是作为代价,你需要告诉我,你的故事。”
“没关系,我知道,我也只是想看看,看看当年的我。”子楚叹了一口气。
“那么,开始了哦,首先你最想回到什么时间?”
“我想回到高二那年的春季。”
“收到”。
随着一阵失重感袭来,子楚的身体开始漂浮,似乎被卷入了一个无穷的漩涡,在她感觉快要失去理智的前一秒,周遭的一切声音突然全部消失,刚才的头疼感和眩晕也悉数平缓下来。并且她发现自己轻飘飘的,好似飘在空中。
“我……现在是人还是鬼……”子楚一开始无法适应这种状态,像在做梦一般。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刚才我说过了,你只是一种介质,而且只有我可以看见你。”哥哥不慌不忙的解释。
“啊,那真的是我自己!”
审视完自己的存在状态之后,子楚开始讶异周围的环境,那的的确确是一中的教室,子楚还坐在倒数第二排,梳着当时班主任强制要求的“齐耳短发学生头”,正静静的写着物理作业。然而,做着做着笔就定住了,桌子上的“子楚”打开了抽屉,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你在翻找些什么?”哥哥问道。
“应该是笔没有油了吧,在找笔芯。”
子楚虽然这么说,但忍不住飘过去看了看,“子楚”并没有拿出笔芯,而是扯下一张便利贴,麻利的朝上不会的物理题目,然后将纸条折叠,在写出了“给”字后,“子楚”习惯性的咬了咬已经被“折磨”地残破不堪的笔头,她还是写上了两个字——“骆骆”。
“啊!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敢向骆骆问题。”子楚拍了拍头。
“骆骆是谁?”哥哥问道。
“骆骆是我们尖子班里最优异的几个学生之一。”子楚陷入了回忆,“每次年级大型测试他都可以排到年级前二十,你要知道,咱们学校每年有差不多十个人能够考入清北,能和这样一位顶尖的学霸交朋友,是一种多么大的荣幸啊。”
“这么说来,你和骆骆是朋友咯?”
“当时可以这么说,能够回到我和他交朋友的那天晚上吗?”
“收到”。
场景回转到一间小屋子,那间屋子真的是小,一条过道为主,卧室厕所厨房都靠在一边。地板也是大理石和瓷砖,没有书房,没有电视,只有一台电脑,还是妈妈从办公室里的公用电脑“顺”过来的。甚至厕所也用的不是抽水马桶,子楚感概,作为单亲家庭,那时候妈妈一心想把钱就给自己将来读书,所以一直没有买房子,依旧用教职工廉租房,一住就是十几年。
“子楚”此时正一手抱着热水袋一手殷勤的打着字,电脑屏幕透出的显示光照亮了她微微兴奋的脸庞,隔房的舅妈和哥哥正沉浸在睡梦中。
“那时候咋们还一块住过对吧,嘻嘻,你还老爱生气”子楚抬头望向哥哥,“可别说你不记得了哦。”
“是这样的吗...”哥哥微微侧过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概是年少不懂事吧...”
子楚并没有发现哥哥的含糊其辞,只当他忘了,自顾自的接着说“我记得就是这天晚上,骆骆在QQ上让我帮他下电视剧,我们原来并不太熟,只是骆骆的好兄弟原野和我是同桌,原野有点事回家了,所以拜托他让我帮忙。”
“咱们学校寝室寄宿制度很严呢,如果被抓到玩手机,不仅当场收缴,而且告知家长同时加5000字的检讨。当时我就吊着一颗心答应帮他下电视剧,还思索着原来学霸也会偷偷玩手机,追剧啊。在帮他下好了电视剧以后,他突兀的说了一句:‘子楚,我们不如做当朋友吧,那种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我当时一下子懵了,惊喜和惊讶同时冲击着我的脑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幸福来的太突然’?”
“这很正常,是你太笨了吧,好学生可以把学习之外的事全部都处理好,不然为什么智商情商都高呢?”哥哥插嘴到。
“对啊”,子楚低下了头“哥哥你说的没错,我不仅是当初走后门进的尖子班,而且没过多久,就在周末的一个晚上和骆骆闹矛盾了。”
“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