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起的早,见一瞳红日上满窗,便刮面穿衣,带上鼓鼓一沓钞票装进口袋,到街上油条豆浆铺子点上豆角油条,吃过早点,从海淀驱车向东走,两边眼界宽阔,晴空朗日,白云堆到天边,墨枝绿叶,一棵高过一棵,时速八十,窗外灌进的风吹的心情自在。
不过一个钟头,行六十公里到达漷县,虽名为县,实为通州一镇,此镇上道路两侧,均是樱桃园,果农在路两旁支上伞盖,坐在树荫里的马扎上,前放一桌,尽是刚熟透的樱桃果,摘来摆卖。各果农间隔不过一里,连绵不绝,车流涌动,热闹不凡。见一大柳树,右拐进村,此为乡道,视野不若之前开阔,两侧是排排大杨,一抱粗,棵棵傲然挺拔,树叶密如伞盖,行其间,甚是舒服。有人在杨树之间绑上吊床,眯着眼享受凉爽。不多时,路过七零八落的房舍,走进村道,越走越深,越走越窄,几经打听,多次询问,七转八拐进了一村庄,名叫谢楼村。
在村上有一高人,素未谋面,只听说医术高明,深不可测,名约高仲林,这便是此行要寻之人。
巷子走到尽头,左边一停车场,车已停满,前方有屋宇静卧,房前有两棵百年梧桐树,把整个院子盖的结结实实。走下车,只见妙手回春四个大字高悬于堂前。两边尽是奇花异果,鸟语蝉鸣。来访之人安排坐在走廊的木雕椅子上,大家正襟而坐,无一人丝丝耳语。
正屋门前立一小童,约摸十一二岁,说此处看病有规矩,一不救无德之人,二不救背信之人,三不救弃义之人,四不救专横之人,五不救奸佞之人。此乃五不救。另有五必救,必救携长看病之人,必救远道而来之人,必救知恩图报之人,必救面宽心善之人,必救大德大义之人。另外还有其他规矩都写于墙上,诸位阅读之后方可进门。
小童说完以后,大家面面相觑,看完规矩后,小心翼翼地掀开深黑色刺着金虎的粗布门帘,迈过台阶,恭恭敬敬的走进里屋。房屋陈设简单肃穆,一把高椅正在中央,房屋四壁揭示锦旗书画,均为歌颂之像。不多时,后屋传来几声咳嗽,震声如雷,顿时肃静的房间里平添几分严肃之意,想必是高仲林医生,果不其然,二位门童打开后屋门,搀扶着高先生进来。
只见,高生的豹头虎须,虎背熊腰,势如烈马,双脚迈开,缓缓而行,只觉威风铺面而来,众人心中暗暗称奇。
待坐于高堂之上,呷一口茶水,放下茶杯,慢声道:“高某祖上世代为医,太祖家境贫寒,以野草为食,整日饥肠辘辘,一春日,太祖进山采食,见一鸟坠地,翅膀折断。本打算拿回家开荤,可见其落泪两行,不禁心生侧忍,将其捧回,悉心照料,不久已能归林,几日后,此鸟衔着太祖晒干的一袋野草便飞,太祖心生怨气,紧忙追出,跌跌荡荡走进一谷,小鸟倏地不见,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一转身,见一人,此人松形鹤骨,白发童颜,一副智者模样。太祖甚是惊奇,前问归路。那人答,我便是你救治的仙鸟,你不必惊慌,我为报恩将传授你一套救死扶伤之密学,另外还有纵横救世之韬略,你且收下,悉心保管,潜心研究,他日定成气候,说完化一缕轻烟飘去,原地留下两本书,太祖跪地感谢,把书放于床头,出门砍柴,回来时,却发现书已不见,太祖瞬间汗毛直立,窜到厨房,只见妻子把书当柴烧了,太祖当时怒气冲天,踢开妻子,用手把书从火堆里取出,才幸得扶伤的一二残卷,后来潜心研究,在一场瘟疫里救活千百乡民,被称为医仙。实在惭愧,传到高某这代,医术所剩不多,能医,但其技远不及高祖,不求匡扶救世,但求解一方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