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果宝儿
漫漫人生行如流水,那曰丝丝情缘密心间;道不尽,思意共谱成线天。
-1-
雨丝细细落落地飞扬,轻扫脸颊,在风里斜洒着相触,起着寒噤。被浇淋下的公园,就像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亮光剂,给绿意添了几分滋润,泛着辉映。
没有阳光盈照下喧哗的人群,不见夜色裹着此起彼伏的歌舞乐器,回归恬静之下的自然,在斜落的飘洒中找寻流逝的痕迹。
山、水、小路、石凳,那里的一花一草,泥沙细石,哪一样不是刻在心间浸满深处,在沉香冗长的追溯里,重新勾画出旧时的模样。
洋子走上台阶,被翻新过的走道还存有未散尽的余味,一片残叶被雨水牢牢地粘贴在梯上,孤独地看向高处,枯黄在绿色的园林里好似落尽深归。越往上前,不知名的树高矗地环绕,地面层层的碎叶已然隐了泥土的本来面目,那堆积起的叠韵互慰着取暖,似是在低喃细语。
也许是雨中凋零的萧瑟,又或是凛风寒暄的阴湿,这般景致下的洋子仿如被霜冻了里外,麻木地挪着步子。
-2-
同样小雨纷飞的清晨,同样的公园小径,洋子和恩阳第三次走在这条通往亭院的园林。
他撑着伞,伞不大,体积小得只容得下一人。
她着粉色的上衣,按扣式的立领,冲淡了少女的俏皮。
他们聊着天,扯着闲话。她说着不同的意见,并不受他的思想左右。
“洋子,你要么不说,一说就是一鸣惊人。”
恩阳的语气尽着玩笑的味道,雨具倾斜地往里靠,一身黑衣看不见它的潮湿,虽然他已被浇了大半。
她朝前走,后面的话她未听到。“今天是个不好的日子。”她想。
周末本想偷个懒,睡个大长觉,谁知妈妈早早地就在她的跟前叨叨念,她把自己整个藏在黑暗里,企图让她停止嘴里的动静。改变策略的妈妈,以她最熟知女儿的心理,对洋子进行早恋问题的说教。
她知道,她不能拒绝妈妈的眼泪攻势。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发觉恩阳在看着她。
“怎么了?”她站直了身,下意识地拉着衣角。
“有事吗?”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忍不住发问。
自从上次电话被阿姨接到后,恩阳明显地感受来自四方的压力,虽然远在国外的父母目前还不知道,但谁能保证姑母不会告诉。
“你只要收心,我当作没发生。”姑母在老师家访后明确表态,“但前提是得结束和这个女孩的交往。”
是宽容还是警告?亦或两者都有。他不想姑母为难,毕竟受父母所托,她的责任不小,但他也不想违心答应,即使父母知道又有何妨?
恩阳撇着嘴,不去想这些无谓。
“学习我不会落下,那件事我也会处理好。”他回应。
姑母还想打破沙锅问到底,末了道一句:我容你再考虑考虑。
他们的行为在大人眼里是需要教导改正,但对他来说,弥足珍贵。
从小与父母离多聚少的生活状态,让他养成了独来独往、清高傲然的个性,不轻易相信也不愿意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