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逆着河流而上

    ‘喂,小子你又借用了不属于你的力量,’夜皱着眉头看向叶雨。对面的‘叶雨’缓缓开口道,’我就是不朽,一个鸠占鹊巢的小子,明明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却不知道使用,着实可悲。倒是你,小个子,一个末法时代的人竟然拥有如此强横的灵魂力量,你也不简单吧‘。彼此,彼此,乡野之夫,不值得大人你挂念夜拱拱手。‘不会的,你的灵魂吞噬后,我会更加强大!’叶雨露出嗜血的微笑,‘想要我的灵魂,来啊,’夜勾了勾手指。如你所愿,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王。叶雨嘲讽道。

  随着他的声音,叶雨身上苍白色的火焰直冲云霄,脸变得如同焦炭一般,他的背后开始出现诡异的隆起,叶雨把双手插进泥土之中,发出痛苦的嘶吼,然后叶雨的背后一下子炸裂开来,露出四只血红色的触手,触手上纹着诡异的花纹,每一只触手,都有着独特的光辉闪耀其间。雄浑如山,天蓝如水,赤炎如火,青蓝如风,他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喂,老家伙,你搞这么半天,就把自己变成了这副鬼模样,夜轻笑一声。但右手却悄无声息地握住了剑柄。

  叶雨匍匐在地上,触手随着他的呼吸上下摆动,他突然仰天长啸,血色的泪从他的眼眶中流下,然后如血的红色覆盖整个眼眶。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夜,眼里充斥着发现猎物的喜悦。他的嘴角微微咧开,露出野兽般的獠牙,如同九尾狐一般。他磨动着后槽牙,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背上的四支触手此刻全部对准夜,在幽暗的天空下,发出渗人的光辉。

  夜看着叶雨这副模样,也是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而叶雨发现了夜的举动,也开始嘶吼起来,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的后脚开始蹬地,那是野兽发起攻击的前奏,夜握剑的手开始有了汗珠,而叶雨似乎也在这沉默的对峙中失去了耐心,他猛地嘶吼一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然后朝着夜扑来。血红的触手也向前猛地刺出,夜急忙拿剑格挡,剑与触手相碰,发出金铁交击之声,火花四溅,夜深知不能与之缠斗,急忙退后,想拉开距离,无奈四只触手如同四面墙壁一般牢不可破。每对准一个方向,想要突破,另外三只触手,都会拦在前方,宛如一个整体,在夜挣扎这想要突破封锁之时,叶雨已经悄然来到了夜周围不足十米的地方,他操控着触手与之缠斗,而自己则游荡在夜周围,寻找着夜的破绽,看此情形,夜的心里也是沉了几分。他紧闭着双唇,用尽全力阻挡着疾风骤雨般的攻击。看着叶雨这副失去理智如同野兽一般的样子,夜也是伤透了脑筋,到底怎么办。随着叶雨攻击速度的逐渐加快,夜的格挡也是开始吃力起来,反观叶雨却丝毫不见疲态,不朽的力量在摧毁他的神智同时,也使他变成了只会战斗,不知疲倦的野兽。注意到夜的力竭,叶雨也兴奋发出低吼,挥击触手的频率悄然加快,手在地下不安地刨动着,像是随时要发动进攻,终于在叶雨疾风骤雨的攻击下,夜终于坚持不住,当四只触手一个猛砸下来时,他终于握不住手中的剑,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咚之声,而四只触手顺势盘旋而上,立刻将夜的手脚捆绑了起来,然后收缩,夜也被带到了叶雨身前。叶雨缓缓直起身子,瞳孔中的血红色逐渐褪去,然后噙着一副嘲讽的笑容。’怎么样,不朽的力量感觉怎么样。‘夜虚弱地说道,’你以为你赢定了。‘’喔,莫非你还有什么办法,唤醒他吗?‘夜睁开眼,露出带血的牙齿,然后猛地用额头撞向叶雨,叶雨一个趔趄,头上也被撞破了皮,触手也随之松开,有办法,用我的罪血。夜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而与此同时,真正的叶雨正坐在礼堂里享受着专属他的荣光,下面有请叶雨上台领奖,叶雨到你了,快上!加油,女孩扯了扯他的衣角。叶雨回过神来,神情略微有些恍惚,不过很快恢复了自然,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然后迈步上台,开始侃侃而谈,他讲的是自己的人生经历,讲了自己的成功,也讲了自己的奋斗,底下的人不时传来一阵惊呼,而叶雨只是抬头微笑,显得逼格十足,最后他缓缓向台下鞠了一躬,底下有个面容精致的女孩跑过来,叶雨顺势搂住她,女孩在台上大声喊道,我叫莫莫,叶雨的女朋友,然后飞快在叶雨脸上亲了一下。叶雨的脸红了红,然后将莫莫横抱了起来,走下了舞台,底下嘘声四起,每个人都投来着羡慕而又祝福的目光。看着台下熟悉的脸,叶雨没来由觉得一阵心安。

  ‘叶雨你这小子,找了女朋友,也不告诉妈妈。’妈妈依旧还是老样子。‘阿姨你好,我是莫莫。’莫莫朝叶妈妈微微挥手。嗯,叶妈妈微笑着点了点头,莫莫看着叶妈妈用一副看儿媳妇的样子看着自己,也是害羞了起来,将脸靠在叶雨肩头。叶妈妈顿时心领神会,临走前,还不忘用眼神暗示叶雨,许久没有听到谈话声了,莫莫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阿姨走了吗?‘叶雨看着莫莫,摸摸她的小脑袋’,眼里全是宠溺‘傻瓜,早走了。’那你怎么不告诉人家,莫莫微微嘟起嘴。‘我喜欢你靠在我肩上的感觉,’叶雨的嘴角出现一丝坏笑。莫莫的头埋的更低了。走了,你不是要出去玩吗?想去哪,我带你去!莫莫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缓缓在叶雨耳边,吐气如兰,我要去一个可以看到落日的地方。叶雨听到这句熟悉的话,心里泛起一阵涟漪,然而他也没有多想,好,等我一会,然后在莫莫脸上啄了一下,风风火火去收拾东西了,莫莫看着叶雨的背影,露出了颠倒众生的微笑。

  落日的余晖轻洒在脸上,叶雨看向莫莫,莫莫也向他微笑,千丝万缕的光亮交织在她身后,白色的人影在光影里虚晃,光影竟渐渐浮现出彩色,莫莫朝着叶雨大喊,顺着海浪拍击的声音,她的话语在海风里显得那么动人,‘叶雨我要你一直一直陪着我,你愿意吗?’看到女孩希冀的目光,叶雨满脸微笑,正准备含笑点头,这时突然,天空一声霹雳,雨水滴在叶雨脸上,噼里啪啦。你说啊,莫莫在雨中大喊,叶雨心想,这次可不能再这样了,不然人家女孩多伤心啊,可不知为何他的喉咙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而莫莫的眼神更是哀怨的令人心碎!叶雨努力想说话可心里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他低下头去,想调整自己的状态,眼神却无意地瞥到了脚边的一个小水洼,这雨水竟是红色的,而在那里,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不是那个完美的自己,而是那个弱小无能的自己!我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突然吼叫起来。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点头,放弃过去,这就是你,完美的你,拥有权力的你,莫莫露出魅惑的笑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叶雨露出挣扎之色,莫莫张开双臂,她的声音在海浪里显得那么的渺小,却拥有不容置疑的力量,想想吧,他们带给你的除了伤痛,还有什么?她们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只要你点头,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王,没有人再敢轻视于你,甚至没有人再敢拒绝--你的爱。而你要做的只需要点一下头。叶雨突然笑了,莫莫你真的不懂,我妈从小说,我是个笨蛋,没有上进心,就知道在台下瞎鼓掌,其实我内心是羡慕的,不是羡慕他们可以得奖,也不是羡慕那些荣誉。只是觉得他们活得是有价值的,能被人所需要,过去我一直试图找到我存在的痕迹和意义,后来就碰到了公主,叶雨露出了幸福的微笑,那一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被人需要的,所以莫莫对不起,我要回去了,那个人还在等我。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再见,莫莫,他纵身一跃,如同当年一般。

  叶雨曾听公主讲过鲸的故事,鲸的寿命很悠长,但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在漫长的旅途中,它们中经常会迷失在行进途中,不幸走散的鲸鱼,会用尽其余生去找寻另一半,它们逆着洋流而上,头颅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一遍一遍呼唤爱人的名字,然而陪伴它们的只有无边无际冰冷的海水!叶雨闭上眼,觉得自己放佛化身为公主口中的那条鲸鱼,正努力拨开湍急的海水逆流而上,只为了回过头再看她一眼,再见她一面!

  悬崖之上,莫莫静静地看着叶雨下落的身影,轻声道‘叶雨你又抛弃了我一次!’雨水滴落在她绝美地面颊上,像是血色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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