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时分看了这本叫《爱情没有那么美好》的书,一本很适合在雨天阅读的故事集。
作者布希姬·纪侯(Brigitte Giraud)在书中主要探讨了爱情的负面问题,包括爱情里的诸多不确定的因素,她戳破了公主与王子的爱情童话,如果你是个相信这种童话故事的女生,我建议你不要打开这本书,一下子敲醒别人的美梦真的不是我愿意做的事。
《爱情没有那么美好》,听名字就够吸引我的了,爱情的身份很多,有时候是棉花糖或者是冰激凌,有时候是苦咖啡或者是洗衣粉,棉花糖和冰激凌都会化掉,苦咖啡是可以接受的,至少还有回味,如果是洗衣粉呢,这听上去不免让人沮丧,纪侯在一篇叫《结束》的小说里就说过“洗衣粉是扼杀爱情的凶手”。
没错,洗衣粉是“杀人犯”,被害人是“爱情”。
就像《结束》里走向分手的两个人,女人认为错在男人身上,想将对方改变为自己理想中的男友,殊不知,在对男友潜移默化的调教中爱情变得越来越失去本来的面目,用幻想来复制一个人是完美主义者的伎俩,最终也只能被个人主义的自私自利吞噬。
《漫漫等待的夏日》,这是个粗暴又伤痕累累的爱情悲剧,发生在一个法国家喻户晓的女明星身上,玛丽被他的男朋友贝桐打死,她的男朋友是一个摇滚乐团的主唱,摇滚本身是与毒品,酒精,死亡绑在一起,被人时常提起,带着一种毁灭性。
当女明星和摇滚主唱成为一对情侣关系的时候,他们会和众多爱情里的人一样,有不满也有争吵,可惜这种争吵在后来演变成了“脸部重创,脑水肿,鼻骨断裂”——女明星最后还是被摇滚男友狠狠揍了一顿。
好吧,如果你认为接受这样不美好的爱情是种折磨,那么你还是活在童话故事里好了。
“习惯”是中性词,可在爱情里头它是贬义词,也就是“当爱情变成婚姻”的时候,在《我已经开始思念你了》里面,一对夫妻,男人是个热衷文学的作家,然而他的女人不过是个平庸的社工人员,并不是他希望的女演员,女记者,或是什么上流社会的女人,她只是个完完全全爱这个男人并照时不误的送孩子上柔道课、吉他课,应付小孩的家庭作业,哄小孩睡觉,偶尔带孩子去参加庆生会的一个普通女人,难道作为一位职业作家的妻子,她这样做还不足够吗。
这个普通女人自从有了这样的想法,便有了爱情的思考和反叛,开始不再熟悉作家喜欢的最新的台湾电影,不再请保姆带孩子去自己不喜欢的歌剧院打瞌睡,不再早上遇到市文化局局长和柏林影展的策展人,回家后的话题被减少,会看到楼下的女邻居向她抱怨她家漏水的事,接到婆婆的电话会聊很久,在向孩子道晚安后,才能真实的感受到她是为自己活着的。
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两个东西:面包和玫瑰,到底要选哪一个呢?面包代表生活,玫瑰代表美好的未来,我想这不应该是一道单选题。
十一个故事里还有一个叫《寡妇》的小说,作者纪侯把全世界的寡妇都写在了里面,用简短的动人的词句形容着寡妇们:
“寡妇不做爱,她们睡在双人床上,不过仅仅占据她们原来的位置,最初几周,她们把头埋在丈夫的枕头里睡着,没换掉枕头套,寡妇听丈夫听的唱片,听丈夫听的广播节目,看丈夫看的报纸,寡妇怕老,害怕到达丈夫的年纪,她们不想跟他们一样老,她们无法忍受比丈夫年长,有一天,她们会老到能当丈夫的母亲,她们不想多出一个死掉的孩子,寡妇对其他女人具有威胁性,因为她们变成单身女郎。”
我同时也被《时光荏苒》里的一段话所打动:“如果今晚我得再说一次是,我会说我愿意与你长相厮守,我不会说的太大声,以免让人见笑,嘲笑我们俩是发掘彼此柔情的五十岁老年人,孩子一飞离家才手牵手,人家会把我们当成跟不上时代的老家伙。 ”
爱情也许是美好的,但也不要忘记爱情里赤裸裸的那一面——残酷的不美好,在时间不止不息的流动中选择一个爱情合适的位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让爱情回到爱情自己的状态里,需要的是时间和陪伴。
爱情症候群需要的不是阿司匹林,也不是捏塑料泡泡,它可以是一把夏日里的酒红色阳伞,一杯睡前的Whisky或者法国红酒,一张优秀的唱片,一张写了不到20个字的便签纸,一个小小的但充满智慧的魔术,一句简单到“谢谢你”的话,都能让爱情减压,变得和云朵一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