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天堂还好吗?今天是农历的5月27日,是你的生日。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如果你还在的话,我们一大家子人,肯定又会值此机会聚在一起,聊聊家常,吃顿便饭。可是,你不在了,这个日子注定是伤心难过的,大家都不敢提起。
妹妹也一直在逃避,很想撕掉日历,把这一天抹去。哥,你知道吗?妹妹真的不敢面对这个日子的到来,怕自己会陷入悲伤的汪洋,而无法自拔。可是,它还是如期而至了。
哥,仿佛转眼间,你走了一年零三个月了。这一年多时间以来,妹妹没有一天不想你,又不敢深入地去想你,怕会痛得无法呼吸。想起小时候,你对我的呵护有加,想起我们一起看电视时,你想吃香蕉,又懒得去拿,就叫妹妹去拿。
妹妹不去,你就施计对妹妹说:“阿妹,你知道吗?纸人也会吃香蕉的。”我一愣,说:“哥,这怎么可能呀,纸人怎么会吃香蕉呀,它是纸人,又不会张开嘴巴。”
你知道勾起我的好奇心了,我肯定会上当的,就开心地笑了,说:“不信呀,你去拿几个香蕉来,哥示范给你看。”由于好奇心作怪,我飞快地跑去拿来几个香蕉,想看看你怎么示范。哪知道你,剥开香蕉皮,左手指着我,右手拿着香蕉吃,还得意地说:
“阿妹,哥是不是没骗你,纸(指)人是不是真的能吃香蕉的呀。”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妹妹气坏了,可又无可奈何,被你的小聪明坏点子,耍弄得心服口服。
哥,还记得我们童年时,每年的暑假是怎么过的吗?暑假刚好是我们农村人,夏收秋播的繁忙季节。一家人都忙得不可开交,父母姐姐们下田地干活,我们俩被安排在晒谷场,负责晒稻谷,花生。
南方的夏天,是个善变的季节,阳光与阵雨,可以在一天中,交替几次。为了确保收回来的粮食不被雨水淋湿,我们必须时时瞪着天气。看到天暗下来,立即把粮食收起来,天晴了,又摊开晾晒。
有好几次,我们只顾坐在树荫底下,下象棋。天暗了也不知道,没有及时收起粮食,被淋湿了,惹来父母亲的责骂。有一次更甚,邻居们都在大声呼喊,说快要下雨了,快收粮食。可我们俩只顾盯着楚河汉界的棋盘,完全没有听到。父亲不知咋地,突然从地里回来。
看到他们匆忙地收粮食,而我们兄妹却还在聚精会神地下棋,他火冒三丈,一手扯起棋盘纸,随手一扔,散落一地。大声说:“什么时候了,还在玩,雨都要下了,快去收粮食。”
当时,我们大气也不敢出,赶紧跑去晒谷场。忙完后,哥趁着父亲不注意,花了差不多半天时间,才把棋子从树荫下的杂草丛中,一颗颗捡起来。要知道,在当时,买一盘象棋,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呢,真的丢不起。
哥,每逢想起你,我就想起这些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往事,我们共同成长的经历,我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与风风雨雨。你留给我的回忆画面,太多太多了,无需刻意去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
哥,差点儿忘了跟你说个事,前段时间,母亲的老人病又犯了,去医院住了几天。不过你放心,现在她已经回家休养了。你知道吗?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像个孩子一样孤独无助。面对医院要做的各项检查,她显得惶恐不安,面对医生的询问,她显得不知所措。我总是抓紧她的手,安慰她说:“妈,别怕,我在这里,陪着您。”
妈妈说:“待会儿小宝要放学,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医院怎么办呀。”我抚了抚她的额头,对她说:“妈,您担心这个干嘛呀,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这的,待会儿我去接小宝时,姐姐就下班了,轮到她来陪你,你放心吧。”
母亲情绪还是很低落,她又说:“唉,都怪我这身体,看把你们忙得,又要照顾我,又要忙工作。”我挤出一丝笑容,说:“妈,没事,医生说了,调理几天,就可以回家了。您就安心在这养几天吧,什么都不用顾虑的。”
哥,你知道吗?望着我们的母亲满头的白发,与苍老的容颜,妹妹的心里真的好难受好担心。只能细心地照顾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唯愿仁慈的苍天,垂怜我命运多舛的母亲,保佑她健康长寿。
哥,你走后的一年多时间,村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村前的广城同城轻轨,已经铺就完整了。一条长龙一般,横亘在村前,轻轨的站口,就设在村口,我们小时候种花生的沙田上,离我们村很近,走路不用五分钟,就到了。
通车后,交通会越来越方便,我们村也会越来越繁华热闹的,可惜,你再也看不到了。不过,哥,妹妹会一直以这种写信方式,把一切的变化告诉你的。我也向你保证,我会尽我的一切能力,照顾好老母亲,多陪陪嫂子与侄儿,与我们共同的家。
哥,有人说,天上的星星,是逝去亲人的眼睛,妹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人去世后,是否真的有灵魂的存在。如果天上的星星真是亲人的眼睛,那么,哥,你可以变成最明亮的一颗,回来看看你的妹妹吗?妹妹真的好想好想你。这种彻骨的思念与失去你的痛,绵绵延延,无了期……
文字:夜雨
图片:网络
写于2016年农历5月27日
阳历7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