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客人拜访山姆医生
门铃响起,年迈的山姆医生打开门,虽然过去了五十年,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来访者。
“请进,快请进!”他将来者请进屋,聊起了多年前的八角房间案。
那是一九二九年的十二月,北山镇的蓝思警长要结婚了,对方叫薇拉,是镇上邮局的女局长。蓝思警长邀请山姆医生当伴郎,山姆十分乐意。
薇拉的心愿是在伊甸老宅有名的八角房间举行婚礼,这座房屋是十九世纪中叶建造的,建造者叫约书亚。这间房子本是宽敞的正方形结构,因在房间的四角放置了四面宽度与墙面宽度一样的大镜子,房间就成了八角形。
如今八角房间的拥有者叫约什,他是约书亚的孙子。约什的父亲托马斯早年离家出走,多年来毫无音讯,法庭已经宣布托马斯死亡。
山姆去往八角房间,遇到了约什和他的妻子爱伦。
他说:“我们正在为周六的婚礼做准备,我来就是为了先看看房间。”
“我想蓝思警长一定十分开心。”爱伦说。
星期五晚上,参加婚礼的人前来彩排。山姆是伴郎,薇拉的好友露西是伴娘。
一切都很顺利,次日,山姆开车到达了婚礼现场,却见薇拉气呼呼地说道:“他们打不开八角房间的门,说是卡住了。”
(2)房间里有陌生人的尸体
这好像正是伴郎的职责。“交给我了。”山姆说。
老宅的八角房间门口,爱伦和约什面露难色地站着。山姆用钥匙试了一下,还是打不开。
爱伦到窗口处看了一下,回来说:“窗帘被拉起来了。”
“敲破窗户进去怎么样?”山姆提议道。
爱伦说:“不要,除非迫不得已,请不要敲破窗户。换玻璃需要时间,现在是十二月,要是来一场暴风雨,这房间可就毁了。”
山姆将绳索系在门把手上,几个人一起拉扯,门砰然打开。房间里躺着一个男人,衣衫破烂,一副流浪汉的样子。他胸口插着一柄银色的匕首,已经死了。
山姆检查了房间,说:“从皮肤颜色推测,这人死了几个钟头。有人认识他吗?”
露西在门口说:“我见过他。昨天,有两个人顺着铁轨步行,可能是游民,其中之一就是他。”
婚礼被迫改变了地点,众人向附近的教堂赶去。结婚仪式举行完毕,蓝思警长拥护着新娘,心里担忧道:“蜜月可能必须推迟了。”
山姆说道:“不要担心。天黑前,我保证会让凶手进牢房。”
他开动汽车,载着伴娘寻找线索去了。顺着铁轨往前行走,两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处游民营地。
“我想那是他!”露西指着一个穿着破旧长外套的人叫道。
山姆追了过去,跳下汽车,拦住了那个人。
(3)死者是约什的父亲
“你叫莫赛吗?”山姆问。
“呃,我想是的吧!”
“昨天有人看到你和另一个人在一起。那人头发很长,穿着脏兮兮的红马甲,五十来岁,脸上有一些小疤痕。他是谁?”
那人说:“他叫汤米。我们坐火车来这儿,他说他能搞到一大笔属于他的钱。我在这儿等他,但他一直没回来。”
山姆将露西送到别处,独自驾车赶回了老宅。天色慢慢变暗,开门的是约什,他看上去既疲惫又烦恼。
“死者名叫汤米,我觉得他就是你一直寻不到任何音讯的父亲。”山姆说。
“太不可思议了!”约什叫道。
山姆听到身后的走廊有动静,说:“爱伦,进来吧!跟我说说你为何要杀死丈夫的父亲?”
站在八角房间门口的爱伦面色惨白。
山姆说:“你的父亲汤米昨夜回到这里,想夺回他曾经拥有的屋宅。你自始至终都在睡觉,可爱伦听到了敲门声,放他进了屋。爱伦得知你父亲的意图,想到对屋宅的未来规划即将粉碎,心中愤怒,拿刀扎进了他的心脏,然后布置了密室现场。”
“为什么一定是爱伦呢?”汤什问。
山姆道:“只能是爱伦,你还不明白吗?正是爱伦跑到屋后,告诉我们窗户锁住了,也是爱伦说服我们,不要打破窗户。”
(4)两位老人的谈话
上了年纪的山姆医生坐在椅子上,那位客人满面皱纹,头发雪白,正是当年的那位爱伦。
她说:“我杀了那个老家伙,然后你送我进了监狱。这些年非常难熬,但我怨恨你,主要是因为你害我失去了约什。”
“我和这个没有关系。”山姆说。
爱伦说:“我进监狱没多久,他就和我离婚了,之后听说他去了露西。你毁了我的人生,有时我真想杀了你。”
“爱伦,是你毁了自己的人生。”
爱伦不甘心,可她还要最后一搏:“那个人为了别的女人离家出走,回来时身无分文,却想抢夺属于儿子的财产。难道我做错了吗?”
山姆说:“汤米绝不是为了女人而抛弃家庭的。他不回来,是因为他在战争中严重毁容。他脸上的那些小伤疤,也是因为整容手术,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约什没有认出父亲的遗体。你杀死的那个人,他并不该死。你在监狱里的服刑,也十分公正。”
爱伦长出了一口气:“十年前,山姆,我可能会连你一起杀掉。可现在不行,我太累了。”
“我们都太累了。爱伦,来吧,我叫辆计程车送你回去。”山姆说。
点评:这个故事的作者是美国短篇小说作家爱德华·霍克,全文情节紧凑,充满悬疑色彩。故事开头,讲述山姆医生迎来了一位拜访者。直到故事结束,才向读者说明这位拜访者是多年前那起凶案的杀人凶手。整个故事虽然篇幅不长,但时间跨度大,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