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云为了缓解家公和张波的不满,决定再生一胎。但是当时的制度是职工若生二胎必须辞职。
一年后,王小云又再次怀孕,夫妇俩双双不顾后果地辞职了,回了张波的老家胡田村。
开始张波的老父亲见儿媳怀孕,就没要她干什么重活。至于张波,因为是独子,更是从小没让他做过辛苦活。他们回老家后第一年,基本上是游手好闲地过了。
王小云第二次果然生了个儿子,全家人都佷开心。但不久后就出了经济上的问题。张波和王小云以前的工资积蓄基本用完了,接下来要养两个孩子就得想办法赚钱。
做了几年的职工,张波更不愿下田干活了,王小云勉强做了半年农活,也十分地不乐意。于是鼓动张波去做生意。
迫于生计,张波先是在村里收集东瓜拿去批发卖给人家,但收入甚微,而且每天都要忙着到处跑,比起以前做职工的时候辛苦多了,他做了几个月就歇菜了。
张波这里没了收入,王小云就得去干活。找来找去,有什么不用晒太阳的活呢?唯有去十多公里远的东莞那边进厂了。
反正孩子有家婆带着,王小云就自己跑去东莞打工。虽然流水线工作比以前做职工时累,但每月也有四百元的收入,还不用摸泥巴晒太阳。
王小云省吃俭用,每月一发工资就拿回三百五十元给张波。九十年代初期那个时候,这个钱也相当于一个普通职工的收入了。在农村生活成本低,孩子还没到上学年龄,暂时用不上交学费,几个月后,张波手里又有了千把块钱。
那张波就想着用手里的这点钱做本去挣大钱。至于收冬瓜这样的活他是看不上的,正好村里有个哥们约他打牌,他就去了。那天张波打牌赢了百多元,让他尝到了赚快钱的滋味。从此,张波就一发不可收拾地迷上了赌博,并彻彻底底地魔鬼化了,再也救不回来。
不务正业自古没有好结果。开始那段时间张波是赢了上万元的。那个时候的一万元可以在村里建一栋楼了,如果赌徒会收手,就此结束,那美好的生活还是有的。问题是一旦迷上了赌,哪有收手的?
再后来,张波不但把本钱输光,还倒输了几万元。在张波心里,却仍然深深记着自己曾经赢了过万元的美好时光。他发疯了一般要找回那种美好的感觉,并深信自己一定可以回到那种状态!他越是急着要赢,结果就越输。
在东莞打工的王小云得知张波输了这么大的一笔钱,她仍然不停地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给他,因为她一心一意地爱着俊美的张波,没有任何保留,自己为了他,是可以连父母都不要的。
直到好几年过去了,大女儿要上学了。在赌海里浮浮沉沉的张波没钱给她交学费,这时王小云才开始着急起来。她终于开口劝张波不要去赌了,本来张波就不是很在乎王小云,只不过看在她对自己好的份上才和她结的婚,对于她的劝,张波只当耳边风。
女儿的学费无着落,张波这边的亲人早已经被张波借遍了,信誉早就不在,没法借得动了。甚至连张波老父亲的棺材本都被张波输掉了,张波姐妹被借怕了,都躲得远远的。
这时候,王小云才想起自己的父母来。结婚八年了,王小云除了传统节日要回娘家之外,好像与娘家也没什么联系。但是一旦需要帮忙就又想起了生养自己的父母来。
女儿一回来就说要借钱给孙女交学费。王奶奶本来就不满女儿有了老公忘了娘,开始不愿意借。怎奈王小云声泪俱下,诉说自己的苦。终归是自己亲骨肉,王奶奶就心软了,把自己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钱交给了王小云。但是王奶奶这钱根本就是有去无回,非但如此,以后每个学期开始前,就好像欠了她似的,她那两个孩子的学费全部由王奶奶包揽了。
不但如此,那张波得知了丈母娘这里可以借钱,竟像得了一个新矿一般,不停地来借钱。如果不是王小云帮着张波来哭诉,王奶奶是不会接借的。几年下来,王奶奶的私房钱被洗劫一空。
这事惊动了王小云的弟弟王小楠,王小楠也是一间政府企业的职工,但是他没有好吃懒做,在企业里当了个部门经理,工作能力被领导赏识。
王奶奶跟王小楠拿钱说要借给他姐姐女儿交学费,王小楠才开始去调查,才得知这些年来姐姐一直瞒着娘家,去惯着张波赌博,掏空了妈妈的钱包。
气愤的王小楠不但不肯借钱给姐姐,还勒令张波戒赌!他不能容忍势态继续恶化了。
丈母娘这边的钱借不动了,王小云为了孩子的学费开始收敛了给张波的钱,这样一来,张波就开始对王小云动怒施暴了。虽然王小云乐意惯着张波,愿意为他去死。但心里还是不愿孩子受苦的,为了藏点儿钱给孩子做学费,她被张波打也要藏。
可怜的王小云为了张波和两个孩子受尽苦头,也愿意持续下去。但是那张波见王小云每个月给的钱少了一半,竟在工厂发工资的日子闯进厂里强抢王小云的钱,还当场把她打得吐血。
要是换了别的人,早就离婚了,可是 王小云却不愿意,能得到这么俊美的男人做老公,死也值了。她的同事要帮他报警,可是王小云阻止了人家。她擦干了吐的血,又继续上班赚钱给张波。
终于有同乡看不过眼,把这事告诉了王小楠。
王小楠知道后哪里肯由着姐姐继续受罪?他出马逼着王小云和张波离婚。我们广东有句俗语“好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但王小楠和王小云毕竟是骨肉相连的亲姐弟,打他姐就等于打了他自己啊!
在强势的王小楠的威压下,王小云和张波办了离婚手续。王奶奶将两个外孙接来龙尾村上学。王小楠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了,这样就可以保护姐姐免受折磨了。
然而,如果这样事情就结束了,就没有文章开头的那个悲催的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