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全文 原创架空美英

  “我不需要这些赞美,因为我绝对相信我的眼睛,我要的是布洛芬,或者一些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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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英架空系列

  双标死装无名分忠犬美×假弱势真强势多情利己者英

  英不洁 xp之作剧情无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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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能请您抬一下脚吗?”

  酒吧里灯光昏暗,暧昧的音乐旋律不断更换,下一秒就变得更加激烈,那些随着旋律歌唱的声音堆积成嘈杂声,耳朵里装不下除歌词外的语言。

  青年叹了口气,默默蹲下身,打算从那人鞋底下抽出那张牌,可没想到,当他刚刚蹲下去的那刻,一只略微纤细而不似女性的手抓住了他。

  “干什么?!”

  那人冷嗤一声:“趁人之危偷看裙底,我们早等着你了!”

  美利坚一阵无语。

  他?偷看裙底?

  别人看他西装裤还差不多。

  然而他的沉默好似给对方浇上一桶油,那人再次说道:“我看你外表出众,白瞎了一副好样貌,真是人模狗样。”说着就把他往外拽。

  这时候附近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这边,青年黑着脸解释:“我只是想捡一下她脚下的牌!我可没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那人目光如炬,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对天发誓,你没想看她裙底,不然天打雷劈死你。”

  美利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也太歹毒了!!

  “等一下,瓷,另一边好像有情况。”

  这时那个女生拿着手机走过来,一脸担忧道:“他那边已经好久没回我消息了。”

  “什么?”瓷连忙撒开这个青年的手,连忙问道:“他刚刚有说什么吗?”

  “他说他去上个厕所,然后就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我消息。”法兰西脸上担忧之色不减,现在几人附近基本上没有人在唱歌,一部分在吃瓜,一部分则是离开这里去了另一块地方。

  瓷冷冷瞥了美利坚一样,心中不想放过他,但是英吉利更重要,法兰西这时候也开口道:“这位先生确实不是故意的,因为我刚刚好像听到他说什么了,但是太吵,我没听清。”

  瓷这时皱起眉头,他带着法兰西走向酒吧的厕所,路过美利坚时语气缓和下来,认真地道了句对不起。

  美利坚全程没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们。

  直到二人离开,他的手机响起来,他划开手机看到酒吧经理发过来的一张照片,顿时蹙起眉头,蓝眸倒映着那个人的轮廓,他缓缓关掉手机。

  “老板,那位先生目前很警惕我们。”

  “那些东西是怎么进来的?”

  “……对不起,老板。”

  美利坚走到休息室门前,酒吧经理已经让几个保镖守在这里,他推开门,门内一个漂亮的小花瓶迅速朝他飞来,同时还有惊呼出声的一句:“小心!”

  美利坚侧身躲开这个花瓶,有惊无险地看了一样被砸得七荤八素的酒吧经理,心下了然,他抬脚走进房间里,一个比他矮了些许的身影扑进他的怀里。

  他担忧道:“怎么来这种危险地方?”

  那人抬起幽绿色的眸子,一层淡淡的水雾漫着,像是林中的雾气,美利坚抬手环住他的腰,沙哑着声音道:“对不起。”

  经理扶着门边抖成筛糠。

  英吉利幽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故意眯起眼眸,像是一头盯上猎物的野狼。

  经理:!!!

  美利坚看不到他的小动作,带着他慢慢走进房间,发现里面的东西被砸得差不多了,床铺也乱乱的,见他脚上还没有穿鞋,不得不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上。

  即使英吉利的身形没那么健硕,也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可见这位先生并非看起来那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经理收到老板的目光,连忙把门关上,心中忐忑不安。

  “我陪朋友来一趟,不知道这是你的地方。”

  英吉利拽着他的领带,微微颔首,盯着他线条流畅的脸部轮廓,认真说道:“这条领带一点也不适合你。”

  美利坚无奈地笑着解开这条领带,随手丢在床上,双手撑在床上,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英吉利这时抱住对方脖颈,轻轻蹭了蹭,断开他的主动接触。

  “你饿了吗?”美利坚问道。

  他随口说道:“我想吃点甜的。”

  “好,我让人买些布丁怎么样?”美利坚蹲了下来,仰着头看向他,英吉利不知何时松开双手,抓着他略长的发丝,肆意玩弄在指尖,像是故意折磨他:“不够。”

  “……司康和红茶,再来一块红丝绒蛋糕。”英吉利沉默,他确实想吃这些,美利坚笑着起身,那只手抓着他头发顺势放开,贴在他的脸上。

  他转身走出房间,英吉利则是趁这个空档时间给另外二人发了消息,让他们赶紧过来。

  等他折返时,英吉利趴在床上玩手机,他慢慢走近,英吉利侧着身看向他,这个视角下的英吉利绿眸在灯光下很吸引目光,下颌处白皙的皮肤被压得微微泛红。

  “今天是要在这里睡还是回家睡?”

  时间已经不早了,尽管他没有早睡的打算,可他不能让英吉利陪着自己熬夜看着自己处理那些繁琐的事情。

  “我朋友快来了。”

  “好,我让人找几间房间给他们。”

  “嗯……”

  美利坚瞥一眼房间里惨不忍睹的模样,犹豫道:“我让他们给你找间房间出来。”

  “你在这里没自己的房间吗?”英吉利抬起头疑惑道。

  他回道:“我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虽然他们同居了,但是二人还是分睡两张床,这是英吉利要求的,美利坚虽然有意见,但是他的意见并不重要。

  显而易见,是他在追求英吉利,而且他还没有名分,随时有人打算挤走他成为对方的下一只忠犬,美利坚是有能力不错,可英吉利也有能力。

  光是英吉利名下的不动产,就足以证明其价值,美利坚很富有,他对英吉利不是见钱眼开,单纯见色起意式的一见钟情。

  而很显然,这位自以为是猎人的先生变成了猎物。

  英吉利勾勾手指,他就是叫得最欢的忠犬。

  “我不介意。”英吉利浅笑着,常年淡漠的面容像是终于遇见阳光般薄雪消融,美利坚忍不住俯身亲吻他的额头。

  虔诚又不带任何情欲。

  “你开心就好。”

  英吉利眼眸暗了暗。

  直到把英吉利带到自己房间,美利坚才想起来今天晚上冤枉自己的那个人,但是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没必要去追究什么。

  美利坚的房间很大,窗台不高,知道英吉利喜欢把自己缩在一个空间里,还让人专门铺下一张毛绒,摆放上几盏小夜灯和一张小桌,英吉利卷着一床薄薄的被子就扑在毛毯上面,从上往下看下面的景色,指着灯光中远远一层没有亮起来的公寓道:“能看到我们家唉。”

  美利坚站在窗台边,手上拿着一个枕头,闻言目光温和几分。

  英吉利将枕头垫在自己身后,靠着墙就开始玩手机,美利坚瞥一眼自己手机上面的消息,走出去拿了些衣物,因为今天的事情,他身上沾了不少香水,美利坚自觉地把自己关进浴室里清洗一番。

  目光下移到自己微红的手腕,他好笑的想,就算是要觊觎,他也是觊觎某人的西装裤。

  员工把甜品带上来,美利坚瞧了眼,从柜子边上拿出几张钞票丢到他手上,说道:“干得不错。”

  员工激动地离开了。

  英吉利没瞧见这一幕,认真地看着手机里的电子版画稿,美利坚将放着甜品以及水果拼盘的托盘放着在小桌上。

  英吉利抬眸看了眼,诧异道:“怎么还有水果拼盘?”

  水果拼盘摆得很好看,一串小灯圈住瓷盘下面,微弱灯光下,花枝交缠的精致纹路以及一枚漂亮的银质素戒摆在正好圈成爱心状的花枝中。

  “可能是员工送错了。”

  美利坚漫不经心道。

  英吉利抬起眼眸,抬手手指微勾,他俯下身来凑到他耳边。

  “我喜欢上面的草莓。”说完一个轻飘飘的吻就落到美利坚的脸颊上,美利坚的耳朵不争气地红了。

  英吉利笑了笑,捏着他泛红的耳朵,低声道:“你的耳朵好冷啊,需要我帮你暖暖吗?”说着就轻轻地吹了下他的耳垂,美利坚眼眸微深,双手撑在他身侧,将脸埋在他的锁骨间,英吉利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心情愉悦几分。

  “我不想看到那个经理。”英吉利轻声道。

  “好。”

  “让那个叫查尔斯的会员进入你名下所有企业的黑名单。”

  “好。”

  “我不想动手,你喂我。”

  “好。”

  一连三个好,都是毫不犹豫的,显然就是翻版被蛊惑的古代昏君。

  就这样子,英吉利靠着墙,美利坚坐在一边慢慢给他喂食,虽然被伺候的是英吉利,享受的却是美利坚。

  灯光下,英吉利咬着那颗草莓,慢慢咀嚼着,美利坚将目光移到果盘上的素戒,在英吉利的目光中慢慢将那枚戒指拿起,然后攥在手里。

  “怎么不给我戴上?”

  美利坚摇摇头,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五指上,说道:“你说你不喜欢束缚。”

  于是他便让步,让你自由。

  英吉利愣了愣,这句话是他们初见时他随口说的,那时候只是应付那个狂热的病态追求者。

  “……”他收敛自己的神情,让自己没那么异常。

  “戴久了…”美利坚俯身,轻轻抓住并抬起他的右手,亲吻上对方手背,随后抬起自己的头,暖色灯光在他的脸上撒落一片温柔的神色:“会留下印记。”

  “你觉得这是瑕疵?”

  英吉利挑眉道。

  美利坚哑然失笑:“玻璃抛光,就成了翡翠,然而是玻璃还是翡翠,是您说了算。人们将极小一部分人捧上神坛,其中成分不是很重要,只需要知道,他们在别人眼中,就是‘翡翠’。”

  “很有意思的回答。”英吉利轻轻挠了下他的下颌,漫不经心道:“我或许有灵感了。”

  “愿闻其详。”

  “太早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

  英吉利却笑道。

  “也是。”

  “不过,我得先去洗个澡。”

  “这些衣服你应该都能穿。”美利坚将衣物递到他手上,英吉利接过衣服走到浴室里。

  美利坚坐在床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给自己的秘书发消息。

  等到英吉利洗完澡出来,美利坚已经勤劳地将小桌清理好了。

  就在美利坚起身,想跟他说自己去另一个房间睡时,才发现英吉利没有穿自己递给他的那些衣服,而是穿着自己换下来的衬衫,美利坚喉结微动,慢慢走近他。

  “怎么不穿鞋?”

  英吉利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乖巧地任由他将自己抱起来。

  “不想穿。”

  带着薄茧的手掌触碰到腿部的肌肤,英吉利不由得瑟缩一下,低声道:“冷。”

  美利坚深呼吸,迈开步伐抱着他走进浴室里,浴缸边上搁着英吉利换下来的旧衣服,美利坚将人放在浴室的瓷台上,上面铺了一条浴巾,不会冰到他。

  “唔…”

  双手青筋暴起,撑在他腰侧,英吉利腰部微颤,轻哼一声就陷入他的吻中。

  美利坚的手抚过他的背脊,镜子里那泛着红的腰线慢慢被一只大手覆盖,英吉利眼眸微红,垂着头,金发混入对方的发丝间,分不清是谁的。

  “别……”英吉利轻颤着,想躲开他的手,美利坚抓住他的脚腕,架在自己的肩膀,半蹲下身来将头埋在他的双腿间,英吉利不由得扬起脖颈,连推搡都没有了。

  “呵~嗯…”

  “呜~”

  半个小时后。

  “你怎么这样?”英吉利颤抖着说道,美利坚擦拭掉那些残留,慢悠悠地给他穿起衣服。

  闻言说道:“我的错。”

  说着蹭了蹭他的手,下一秒英吉利抬手轻轻拍开他的脸:“很脏。”

  “你觉得我怎么清理才干净?”美利坚蓝眸微抬。

  英吉利眼眸闪了闪,轻声道:“给我唱首歌吧。”

  “好…”

  ──

  翌日,英吉利缓缓睁开眼睛,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

  好黑啊,他不喜欢。

  就在他打算从床上起身时,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英吉利这才发现,自己睡到了床边,如果自己起身的话,一定会身体失衡掉下去,因为他是侧身睡的,看不到身后的人,而那只手将他捞回去,紧紧抱在怀里。

  “好闷……”

  美利坚轻声道:“现在是下午一点。”

  “嗯……”英吉利虽然嘴上说着好闷,然而一直在往他的怀里挤,像是美利坚身上有什么在吸引他的东西。

  美利坚轻笑一声,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脖颈,英吉利抬头,浅吻他的下颌,舌尖在他那下颌线处舔了一下。

  “我饿了。”

  “换身衣服去下面吃早餐么?”

  “嗯。”

    ──

  “英吉利,你昨天干啥了?”

  法兰西在电话那头有些担心道。

  英吉利一只手撑着下颌,目光欣赏着面前的男公关摆盘,一只手抓着手机对另一边说道:“没什么事,和一个小朋友聊了一会儿天。”

  ‘小朋友’美利坚此时心中不悦,脸上淡然地看着那个男公关,新经理可惜想道看来老板不喜欢这款。

  英吉利聊了一会儿天,挂断电话,随后脚尖踢了踢身边人的小腿,说道:“我朋友们呢?”

  “他们今天一早就回去了。”

  “哦……”英吉利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美利坚蹲下来,将下颌搭在他的膝盖上,新经理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露出任何异样。

  内心则惊涛骇浪。

  “嗯?今天怎么那么乖了?”英吉利抚摸着他脸部的轮廓,身体则是倚靠在沙发背上,像是在逗弄宠物的主人,美利坚却从他眼中看不到任何愉悦有关的情绪。

  “我今天可能没时间。”英吉利收回手,美利坚慢慢闭上眼睛,轻应一声。

  吃过早饭,英吉利说什么都不要美利坚送,美利坚没办法,等到他的司机过来就走了。

  英吉利坐在一辆宾利上,撑着下颌闭眼假寐,直到司机把车开到自己的工作室前。

  “谢谢您,先生。”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英吉利从身上拿出一张钞票递过去,司机笑得更灿烂了。

  他几步走到工作室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门,然后走了进去,身影被门隔绝在内。

  “嗒。”灯光亮起,工作室里摆放一片的白色雕塑模型上各自有着自己的造型,英吉利缓缓走过这片大厅,来到靠着窗的工作桌前,拿起其中一张手稿,连灯都没开就继续画起来。

  他时不时停下来,看看窗外,其实窗外没什么风景,小巷逼仄无人,连垃圾都没有,是英伦最典型的建筑风格,他敲了敲桌面,随手从工作桌下拿出一面镜子。

  他仔细打量自己的眉眼,手指仔细地抚摸过自己的每寸肌肤,直到他厌倦,他的神色不知何时冷了下来,莫名的窒息在这里的每一丝空气蔓延,直到一盏灯亮起。

  被他设置好定时开启的灯散发出暖色的光,英吉利脸上重新挂起微笑,隔着镜子亲吻自己的嘴唇。

  英吉利继续画新的手稿,直到他疲倦地趴在桌上,时钟的失衡就这样一点点重新恢复平衡,九点十五分时,一个身影慢慢走进来,高大的青年将他手中的笔拿出来,吻了吻他的脸颊,随后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工作室里有处窗台,那里因为主人的偏爱,铺上了毛毯和被子,夜灯挂在窗台上方。

  拉开窗台的帘子,青年慢慢放下他,下一秒,那双手揽上他的脖颈,沙哑着声音道:“我不想睡这里。”

  美利坚垂眸,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英吉利坐在窗台上,看着他,双臂揽着他却没有过分收拢,美利坚半跪下来,轻轻啄吻他的脖颈,像是在调情又像是在讨好主人的宠物,刻意且很隐蔽。

  英吉利反应过来推开了他。

  美利坚理了理自己的领口,说道:“我给你发信息,你很久没回,所以就来了。”

  “你有钥匙?”

  英吉利眨了眨眼眸。

  “没有,我让人撬开的。”美利坚抬手握拳抵住自己的下颌,轻咳几声没再说下去。

  英吉利疲倦道:“那快点修好。”说着起身去整理自己的手稿,美利坚跟上来打算帮他一起收拾,却被阻止。

  “少看。”

  好吧,看起来是很重要的东西。

  美利坚退后几步,侧头看向窗台外的风景,和酒吧里的那个完全不能比,他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英吉利扯了下他的衣角才回过神来。

  “回家。”

  “好。”

  绕过一地的模特,美利坚上了车,英吉利坐进副驾驶还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亲自开车。

  一路上二人没有谁开口说话,英吉利看着一路逐渐繁华的景象,慢慢闭上眼睛,下一秒又被晃醒,他的额头磕在窗玻璃上,疼得他倒吸口冷气。

  “没事吧?”美利坚担忧地看着他。

  英吉利摸了摸磕疼的地方,脸色沉得厉害,美利坚解开安全带,说了一句:“等我。”就下了车,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场景。

  那个追尾的家伙不知道说了什么,金发青年利落地给了他几拳头,随后从身上拿出一张银行卡丢到地上,等他上了车,刚刚一派冰冷的神色变得温和。

  英吉利感慨着他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

  “去医院,还是回家涂药?”

  “不想去医院。”

  英吉利闭上眼睛,试图重新睡一觉,然而他的头太疼了,一时半会是睡不了的。

  他拿出手机,给一个人发了消息,美利坚带着他回到公寓时打算去找药品,被他拦住:“我已经叫了朋友过来,他是个医生。”

  美利坚挑眉,虽然心里不愿意让其他人进到这里,但是英吉利受伤了,于是他勉强答应。

  知道英吉利除开早饭那些东西之外,今天就没有吃下任何食物,美利坚去厨房弄了点面条和甜点,英吉利先是吃了碗肉酱意面,后是再吃下一碗焦糖布丁。

  味道一般,但是饱腹感很好。

  英吉利最后喝了杯咖啡,美利坚本来不想给他泡咖啡的,因为现在也不早了,喝咖啡失眠对他不太好。

  “叮咚─”

  英吉利依旧躺在沙发上,美利坚则是起身放下杯子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东方男人,美利坚意识到什么,让开身位什么也没有说。

  瓷则是有些诧异地走进来,看到躺在沙发跟残了一样的英吉利,嘴角微抽,上前询问伤到哪了,结果只得到英吉利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时,更加无语了。

  真是欠了他的。

  瓷拿出自己药箱里的药水,把药水涂在自己手上,就在英吉利的额头就是一阵按,英吉利疼得有些缓不过来。

  美利坚在一边看着,脸色不悦,瓷按理一会儿,然后把药水递给美利坚,冷着脸说道:“你们玩也要有个度,幸好不是磕到其他地方,英吉利他身体脆得很,小心着点折腾!”

  美利坚没解释,接过药水,说了句:“谢谢。”敷衍直接。

  瓷拎着药箱离开,只留下一点药水味,美利坚闻了闻,并没有那么难闻。

  他把药水放好,来到英吉利身边坐下:“半个月后我要回北美一趟。”

  英吉利靠在他的怀里,闻言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眼睛,又悻悻然地垂下眸子,轻应一声,让人看不清他眼眸里的情绪。

  美利坚把手搭在他的腰上,温度隔着布料传递,像是安抚。

  他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很久,我会在你生日前回来。”

  “嗯…”英吉利慢慢闭上眼睛,下一秒,他感觉身体失重,原来是被美利坚抱起来了。

  他抬手揽着对方脖颈,手部的肌肤隔着血肉传递温度,大动脉之间的跳动微末而不被察觉,英吉利敛下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很伤心。

  美利坚不知道他的想法纷杂,其实他自己也是有点犹豫的。

  他在英伦这边呆了太久,北美那边有些顾不上,这次回去一趟也是因为有些事情不能再推脱,而且……他也想知道英吉利的态度。

  ──

  半个月转瞬即逝,美利坚离开时英吉利亲自来了一趟,那时候曼彻斯特已经下雪。

  在毛围巾里的下颌被风吹得泛红,美利坚见不得这样,将围巾重新拢起,金发被帽子压着,英吉利一双绿眸像猫儿一样温顺,美利坚吻了吻他的脸颊。

  雪花落在他的眼里顷刻融化。

  英吉利说不清那是什么意思,他垂下头来不去看他,寒风在离别之中呼啦啦吹了一树雪花落下,吹的什么风。

  受大西洋暖流影响的西北风,今年的伦敦没下雪,原定的飞机因为下雪暂停起飞,美利坚去了伦敦。

  “……”

  ──

  “英吉利,出来玩吗?”

  “好。”

  餐厅的包厢里。

  “怎么一副失了精气神的样子?”

  法兰西坐在中央,两侧都是长相极好的男人,右侧是英吉利,左侧是瓷,瓷的侧边还有一个人,英吉利认识,叫俄罗斯。

  他咬下牛排肉,回道:“在想事情。”

  瓷喝了口果汁,随后说道:“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你要走?”英吉利抬起眸子看向他。

  “我回家过年啊。”

  瓷摊开双手,俄罗斯在一边没有任何语言,但是另外二人都知道,这跟屁虫一定会跟着瓷回去。

  法兰西目光落在英吉利身上,说道:“我今年不回去,我可不想嫁给那个家伙。”

  法兰西来英伦就是为了躲家族给她指定的婚姻,一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她就有些郁闷:“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包办婚姻啊!”

  英吉利将红丝绒蛋糕推到她手边,安慰道:“我的卡应该够你刷好几年。”

  “呜呜呜,英吉利你真好!”法兰西泪眼婆娑地挖出一点蛋糕,一口咬下去,眼泪流得更顺畅了。

  瓷在这是也从自己身上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我在这里没什么产业,一些合作的分红和欠款大部分都在这里了。”

  英吉利诧异地看了瓷一眼,没想到他也这么简单粗暴直接送钱,还以为他会想出解决办法呢。

  法兰西眼疾手快地把那张银行卡揣进兜里,一脸太感动了的神情看着瓷,俄罗斯见瓷做了表态,从身上拿出一张卡。

  “算我……”

  “我不收你的。”

  “为什么?”三人一同问道。

  法兰西的目光扫过瓷和俄罗斯,笑道:“用瓷的话来说,当我的份子钱。”

  俄罗斯脸上烧得厉害。

  瓷嘴角抽了抽,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英吉利则是扶额叹息一声。

  ──

  “我想堆雪人,英吉利。”法兰西窝在英吉利的床上,望着窗外的雪景,这里不是英吉利和美利坚同居的公寓,是英吉利的一处私人房产,英吉利端着热咖啡同自己的新欢聊着天,闻言回道:“你刚刚生完病,注意一下。”

  法兰西登时眼睛就亮了,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棕色呢绒大衣,米色针织围巾,酒红色帽子,白丝绒手套,白色加绒马丁靴,在英吉利回头时已经连妆容都画好了,棕发束好垂落。

  英吉利:真是恐怖如斯……

  法兰西温柔地挽住他的胳膊,不顾他人死活的眨了眨眼睛,英吉利是一个纯正的gay,不含其他成分,对此亲密的接触也只当对方戏瘾犯了。

  他装扮整齐后走到院落,耐着性子陪法兰西堆雪人,为了像模像样,还从厨房里拿出一根红色胡萝卜叉进去,法兰西将自己的耳环插到雪人的耳朵上,英吉利瞧着那跟猫耳似的耳朵挂着耳环,选择沉默不语。

  在英吉利的注视下,法兰西又将雪人的头摘下来,一块轻飘飘的雪团砸到他的脚边,法兰西抱着雪人的头比划在自己的脸上,一边怪叫一边冲向他。

  英吉利无奈地陪她玩耍。

  玩累了后法兰西把雪人的头放回原处,在院落里像只仓鼠似的翻找,英吉利应她要求去泡杯热咖啡,等英吉利再次来到院子,一片片雪花从天上落下来,又下雪了。

  英吉利看向院子,除了雪人,空无一物,他慢慢走到雪人后方,女孩拿着一个礼盒,英吉利瞧了一眼,顿时蹙起眉头。

  “这是?”

  “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法兰西将那块表拿出来,迫不及待地就给他戴上,拿出手机就是咔咔一顿拍照,法兰西牵上他的手,最后说道:“十五周年快乐,英吉利少爷!”

  英吉利一愣,看着手腕上的vc手表。

  “艺术大师系列,另外三只我放你房间里了!”法兰西脸有些通红,被风吹得。

  下一秒,眼前人紧紧拥抱住她。

  “很惊喜……我差一点以为你忘了……”

  法兰西轻哼出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戳了戳他的胸膛,问道:“我的呢?”

  英吉利笑了笑,带着她走回屋子里,在一个房间面前停下,法兰西被迫捂住眼睛,门缓缓打开,英吉利把房间里的氛围灯开启。

  法兰西放下手,惊讶地看着房间里的东西。

  一些白色的雕塑上面,有些是镶嵌着蓝水晶的项链,繁琐的设计一眼就是奢侈和大气,另一边是镶嵌红色水晶的女王冠,上面还有珐琅掐丝的工艺,法兰西将脸贴近那个展示台前,瞧见一只白金色的飞鸟在花枝镂空的王冠间飞翔。

  这绝对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设计出来的作品。

  “啊……英吉利,这……太漂亮了。”除开这两件,还有一枚戒指,素戒上暗刻法兰西的缩写,以及一件腕表,是一款轻奢牌子,法兰西之前很喜欢收集这个牌子的表,就差一件限量版就集齐他们家所有的系列了。

  法兰西激动得不能自已,她抱起英吉利原地转了个圈,激动道:“你就是我的神!哇啊!英吉利,我太爱你了!我要给你找十几个健壮的男人!!”

  英吉利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十几个我可吃不消。”

  法兰西把他放下来,又跑到那个水晶项链面前去欣赏一番,然后越发开心。

  当天晚上二人盛装,去吃了顿上好的餐食。

  瓷这时候匆匆地回来,给二人送了两袋橘子又匆匆回去了。

    ──

  “这位少爷……”

  英吉利抬起眸子,脸上带着疑惑,搭讪的人紧张地吞咽唾液,下一秒,一只手挽住他心仪之人的胳膊,女孩娇俏地笑着:“亲爱的,怎么在这站着呀。不是要陪我去酒店的吗?”

  女孩说着目光微冷地扫向拿着酒杯的男人,克莱因蓝色的眸子泛着寒意,男人身体一颤,连忙告辞离开。

  英吉利无奈地从她手里抽出来。

  “不用这么小心。”

  法兰西拍了拍手掌,轻叹道:“他在里面下了药。”

  英吉利脸色依旧不变,法兰西目光扫过四周,随即蹙起眉头,问道:“那个人是谁?”

  英吉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棕发青年穿着白色西装,正在和一些商业大鳄交谈,看着很诡异却分外和谐。

  法兰西眼眸亮起,说道:“他不是你的同志,对吧!”

  “他不是。”英吉利给出准确回答。

  法兰西端起一杯酒,就走到一边打算找时机与那个棕发青年交流一番。

  英吉利在这件事上帮不了忙,很快在宴会上的某些人也找上他。

  英吉利应付到很晚才能离开宴会,这时候法兰西给他发几条消息,告诉他自己今天先不回去了。

  见色起意的家伙。

  英吉利自己坐这宾利上回去,回到那里时又觉得太冷清,不喜欢,然后让司机把车开到自己和美利坚同居的那座公寓前。

  英吉利打开门,玄关口的声控灯打开,他打开灯,从外面往里望了眼,落地窗前的毯子上的小布偶倒着,他坐到沙发上,沉默着拿出遥控器,给自己找一个喜剧看。

  几个小时过去了,英吉利还是睡不着,他不得不打开手机,聊天框里青年给他发的消息在几个小时前冷掉,他想回复却不知道回什么。

  无名的烦躁自法兰西离开后就更加严重,他找出一个聊天框,把自己的地址发给对方。

  那人回了个数字30,英吉利慢慢闭上眼睛,半个小时后,门铃被敲响,英吉利起身去开门,门外高大的男人好奇地打量着这间房子。

  英吉利随便拿了双拖鞋给他,说道:“进来吧。”

  男人换了鞋走进客厅,英吉利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一言不发,男人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轻声道:“在这里,你确定吗?”

  “不是,我不想,只是有点失眠。”英吉利抬起下颌,眼下已经有了淡淡的青黑,男人笑着道:“让我陪聊?还是要哄你睡着?”

  “你唱首歌吧。”

  英吉利慢慢躺下来,男人知道他说的是哪首歌,并不像初次一样唱得磕磕绊绊,英吉利闭上眼睛,听着歌声心里却一直静不下来。

  他倏地睁开眼睛,男人诧异地看着他,英吉利一副受到极大惊吓后的样子,他深呼吸口气,说道:“我要吃甜品。”

  “……好。”

  然而,半个小时后,英吉利吃下几块小蛋糕就腻了,他找不到根源地烦躁,莫名的恐慌从那场梦魇中蔓延至现实,连皎洁雪景都变得无比苍白沉重,他推开身边试图触碰自己的人,咬着自己的指节说道:“布洛芬…帮我找一下。”

  “那是止疼药…对您没用。”

  “可我……就是好疼……”英吉利绿色的眸子泛起水雾,他觉得全身哪哪都疼,脸上,眼睛,双手,哪里都疼……

  那人没办法,翻找一番,连忙给他喂下去,英吉利蜷缩着身体,这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那人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做好不好,他蹲坐在一边,观察着英吉利的情况。

  就在他意外英吉利会睡着时,他再次睁开眼睛,绿色的眸子滴落几滴眼泪,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看见他也不说话。

  “您……”

  “你先回去吧…”英吉利沙哑着声音道。

  那人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英吉利从客厅里的柜子中翻找出布洛芬,自己吞服了几颗,然后慢慢走到美利坚的房间里,把自己蜷缩到衣柜里,等待天明。

  无端的疼痛自身体泛起,密密麻麻像蚂蚁啃食血肉,再睁开眼睛身上却什么都没有。

  好疼……

  ──

  “哗啦啦……”

  “混蛋…”

  “啊…”

  “不要…”

  英吉利缓缓睁开眼睛,他疲倦地抬起头看向时钟,再次平衡的指针让他有些茫然。

  随后他想起来了,自己在设计一枚戒指,是一对新人的。

  预计下半年就要做出来。

  买方要求很高,能找到英吉利也是因为有些人脉,据说是那个女生很崇拜他。

  英吉利敛眉继续画自己的稿子,这是第三十七版手稿。

  阳光从窗边过来,英吉利这才意识到,雪化了,曼彻斯特的冬天过去了。

  还是很冷,水汽弥漫在空中,寒冷透入骨缝。

  英吉利病了一场。

  很突然,法兰西连男人都来不及搞,照顾了他好几天,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说道:“真是服了你啦。”

  英吉利闭上眼睛,对着他说道:“帮我拿布洛芬过来。”

  法兰西蹙眉:“又犯病了?”

  “嗯……前几个星期也犯了。”法兰西叹息一声,摸了摸他的脸颊,说道:“不会疼的…都是错觉,是假的……要不然我给你唱歌吧?”

  “……好。”

  “I saw the wildflowers dying

  As we froze in the winter

  ……”

  「我看见野花凋零

  我们也被冻结在了冬季」

  ……

  “Never thought we'd stop flying”

  「从没想过我们不能再飞翔」─《slow down》

  ──

  “你要吃草莓吗?”

  会场里,少年纤细的手指捏着草莓梗,眼眸含春地看着他,英吉利微微侧头看向法兰西和她身边的青年,询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青年搂着法兰西的腰肢,沉默不语,法兰西倚靠在沙发上,笑意盈盈道:“带你过来尝尝鲜。”

  英吉利挑眉看向另一边的俄罗斯和瓷,瓷则是一脸正色的说道:“确保你的安全。”

  “……”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最后还是瓷看不下去,把那个小男孩叫出去了。

  五人中央的英吉利觉得糟心不已,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大病初愈,就让他来这里潇洒,真是好兄弟。

  “对了,我听说你接了个大单。”法兰西好奇道。英吉利慢慢睁开眼睛,随手从果盘上拿起一颗草莓,点头回应。

  法兰西思索一会儿,随后说道:“能给我插个队吗?”

  “怎么了?”

  英吉利不问还好,一问瓷就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法兰西顿时变得扭捏起来,她抓着身边青年的胳膊,轻声细语道:“我想在你这里定制一个订婚戒指。”说着还与青年十指相扣住,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英吉利呆愣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被她矫揉造作的姿态撼动,扶着桌子干呕一会儿,法兰西捋好自己的发丝,调皮地对身边的德意志眨了眨眼睛。

  英吉利恢复好后点点头说道:“不好意思,刚刚的草莓有点臭……”

  瓷微笑着看着这一幕。

  ──

  五月很快到来。

  美利坚回来的时候英吉利还有点恍惚,他从窗台里自己团好的被窝里挣扎出来,看向窗外的景色,抿着唇没给对方回消息。

  他已经习惯独自一个人了,和瓷与法兰西相处也是朋友模式,这个没有名分的情人离开他六个月的时间,期间没有回来一次,或许有,但是他并不知情。

  英吉利想,就这样子吧。

  他们就这样子了。

  沉默似无名飞雪,在春季的眼眶里融化成泪水落下,雨幕间朦胧的一切让人不知晨昏,英吉利把成品拿给买方,成功收到了尾款。

  瓷在中东跑业务,法兰西和德意志在解决爱恨情仇,世界的旋转从来不是谁的独角戏,喧哗寂静在无数次上演重启,数百个晨昏的时间让英吉利摆脱了那种莫名的依赖。

  他依旧是几年前那个,随性的人,想接什么单子就接,想找谁就找谁,夜夜笙歌晨昏颠倒也好,灯火通明彻夜不眠也罢,离开那些过去让英吉利学会放弃。

  只是偶尔某个午夜他会想起,那些差一点让他深陷梦魇的恐惧。

  灯被打开,英吉利转过身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美利坚……

  青年穿着一身常服,黑色的,莫名压抑,英吉利起身想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下一秒他就看见美利坚眼眶里落下泪来。

  而下一秒,他又觉得那不是美利坚,那是他自己在哭。

  倒映在蓝色眸子里的英吉利在哭。

  疼痛决堤,恐惧再临。

  害怕已经让他失去一切时间的概念,就像他被关在那间地下室时觉得一分一秒都觉得如此漫长,就像他觉得此前二十多年都觉得如此快速,英吉利双腿一软,美利坚抓着他的手将他托起。

  “我听说你病了……对不起…”

  英吉利茫然地看向四周,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这里,一切都很陌生。

  他慢慢闭上眼睛。

  直到淅沥沥的小雨淋湿他的全身,冻得他有些麻木。

  他慢慢走回到房子里,沉默,封闭自己。

  ──

  “水。”英吉利从床上起来,有些混沌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痕迹,身旁的男人递给他一杯温水,英吉利酌饮着,随后问道:“什么时候?”

  “中午十二点。”

  英吉利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难受,他问道:“我的眼睛怎么了?”

  “您昨天哭了……”

  男人将衣服搁在他腿上,说道:“如果您有爱人,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英吉利摇摇头道:“我和他没有关系。”

  “……”男人叹息一声。

  ──

  六月到来,美利坚把他的生日礼物送来了。

  英吉利拆开礼盒,觉得也不过如此,疲倦地将手上的丝带丢下,他重新躺到床上睡觉。

  他觉得有些烦躁,睡不着,黑暗里他慢慢睁开眼睛,外面的风吹得他难受,隔着玻璃都在刺激他的神经。

  英吉利走到窗台前,垂下视线看到一辆迈巴赫,倚靠着车门的青年嘴里咬着烟,却没有点燃,侧头看着一边温馨的商店陈设,风叩响哪扇门。

  英吉利抿唇不语,风从对方的衣角略过,拥挤着吹到他的窗边,他把小夜灯点亮,房间里简单的陈设渐渐清晰,他把窗户推开,美利坚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向这边。

  英吉利坐在床边,他的眸子带着隐晦的情绪,总是那么说不清道不明,再也不是那种,无论如向看着美利坚都清白无比的眼神,美利坚抬着头与他对视,没有改变自己的姿态,也没有说话,英吉利晃了晃自己双腿,很明显的招呼姿态。

  按美利坚的理解来说,就是在说:嘬嘬,小狗,过来吧。

  美利坚不为所动,英吉利脸色微沉,二人对峙一会儿,英吉利转身回到房间,连带着窗户都关上,美利坚拿出打火机护着火苗点燃了烟,呼出一口气。

  心里有些酸涩。

  小狗倚靠着迈巴赫,嘴里吐出一块雾气,白茫茫的就在夜里散开,灯光下再也汇聚不起来。

  房间里,英吉利把礼盒打包成原样,沉默着回到床上去。

  风呼啸过去,他再次睁开眼睛,心中有些麻木的疼,泪水从眼角一点点落下。

  他擦拭掉泪水,有些不明白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美利坚在楼下,烟燃到一半,他换了个姿势 干脆蹲在地上。

  英吉利再次从床上起来,他赤着脚走在地上,走出房间门,摸着黑下楼,然后打开大门,院子里的石子咯得他有点不舒服,他站在一个脚架上,从院子里看向外边,美利坚看到了,他走近几步,说道:“应该多穿几件衣服。”

  “我想吃甜品。”

  英吉利说道。

  美利坚默了默,视线在他的眉眼间扫过,卡着香烟的指节紧了紧,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散漫劲儿消失一般,他回道:“出来。”

  “你进来。”

  英吉利的眼眶泛着水雾,伦敦夏季的雨,也就这样子了吧。

  英吉利看着他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轮廓,泪水也在美利坚的眼中泛起,是他的泪,还是自己的泪。

  美利坚沉默着,手中的烟几乎燃到底,英吉利垂着眸,因为他踩在脚架上面,要这样子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英吉利问道:“怎么了?”

  “我没有钥匙。”

  美利坚把丢掉,在脚下碾过一番,英吉利见他转身离开,当即从脚架上面踮起脚来,双手一撑,坐到墙上,又转身跳下来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抱住了他。

  “唔…”

  英吉利鼻梁被自己撞得一痛,美利坚慢慢转过身来。

  “为什么出来?”

  “我……看见你了。”

  “嗯?”

  “留下来。”

  英吉利拽住他的衣角。

  抬着头看向他,眼眸中一层水雾降落,波光粼粼间还是看不清。

  美利坚垂下眸子。

  “为什么?”

  “……”

  美利坚笑了笑,他把自己的衣角拽出来,一副冷漠的模样,英吉利抓住他的手:“给我唱歌吧…留下来……我需要你…布洛芬…”

  美利坚把他五指间的缝隙打开,与他十指相扣,掌心温度互相传递,英吉利被他揽在怀里,烟草的味道没那么刺鼻,他闻着没那么厌恶。

  “对不起。”

  “嗯……”英吉利轻声应下。

    ──

全车番外,不喜勿看

    ──

  美利坚把他抱起,放在车后座上,英吉利的脚沾了点沙子,美利坚拿着一条布给他擦拭干净。

  英吉利抬起双手揽着他的脖颈,等他慢慢给自己擦拭干净,然后,美利坚坐进车里,英吉利被他压着吻上唇,发丝散开在脑后,他目光间的蓝色让他没办法逃脱。

  “唔…”

  英吉利感受到呼吸的气流,好炙热,好烫……

  他的双腿岔开,美利坚拥住他,亲吻落在他的额头,然后是耳朵,舔舐过他的脖颈,英吉利沙哑着声音说道:“别在这里……”

  美利坚点点头,慢慢起身,把车钥匙拔下来后,抱起英吉利后把车门关上,因为是午夜,几乎没有人,上了楼,房间门被关上,英吉利感觉腰间一冷,忍不住往后缩。

  美利坚抓着他的手,依旧是十指相扣,轻轻啄吻他的唇,英吉利欲拒还迎地把关卡打开,下一秒就被侵占。

  “唔…”

  唇间的水声再荡漾也被封闭住。

  美利坚没有让他一直站着,而是带着他慢慢到床上,英吉利身上的睡衣被撩起来,肌肤暴露在黑暗中,窗外路灯的灯光隐约照亮其轮廓,腰间的线条怎么着都不像女人。

  英吉利抚摸对方的胸膛,他轻声说道:“别跳那么快。”

  “会死的。”

  英吉利扬起脖颈,轻哼一声,气息在空气间流转,他觉得全身都在疼,而那些疼痛下一秒就麻木了。

  美利坚将他遮住眼眸的发丝捋上去,轻吻过他的锁骨,舌尖掠过红晕,英吉利被刺激得有些茫然。

  “呼…”

  美利坚褪下身上的衣物,俯身亲吻他的小腹,英吉利眨了眨眼睛,随后泪水掉落,一股熟悉的滋味从尾椎骨升起来,他轻哼一声。

  衣裳半褪的男人脸颊泛着红晕。

  “别咬…”

  英吉利慢慢松开自己的牙齿,视线里自己的指节已经多出一个牙印,他有些恍惚,顺在美利坚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他半靠在床头,喘息着。

  美利坚吐出口中的乳白液体,英吉利呼吸一促,他跪在床上亲吻那片沾着白色的红唇,膻腥味刺激着他的味蕾。

  美利坚瞳孔微缩,随后掐住对方的下颌,黏腻的唇瓣错开来,一片白色在殷红中渐渐淡去。

  英吉利眼泪滴落,他总是在哭,美利坚语塞。

  “唔……”

  美利坚抱着他,英吉利跨坐着,粘稠感从下方传来,英吉利轻哼一声,下方骨节分明的食指进入甬道,英吉利蹙起眉头,抓紧他的肩膀。

  “厄…”

  英吉利眼神逐渐迷离,一阵熟悉的晕头转向,下一秒,那指节抽动着,他惊叫一声,眼泪再次落下,美利坚吻住他的唇,慢慢分散他的注意力。

  英吉利感受进入甬道的手指加到三指,哭着说道:“不要了……额……够了……”

  美利坚眸色暗了暗,慢慢停下来,英吉利有气无力地喘息着,他本来就不爱运动,而且今年生病一场,干什么都很容易累。

  美利坚拿起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的手指擦拭干净,他看着瘫软在自己怀里喘息的人,问道:“还继续吗?”

  英吉利眨了眨眼睛,刚想摇头就被迫抬起下颌,美利坚低声说道:“除了这种事,我都听你的。”

  英吉利被迫接受这个‘不平等条约’,哭着一路到高潮。

  “唔…活该你…断子绝孙……”

[在hb那边不过审核,改得面目全非……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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