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天地里,我们是虔诚的信徒

在开始之前,我先说个故事给你听,好吗?

高一夏天,有个姑娘收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张稿费单,那天的她坐在茂密香樟树下,一遍遍地抚摸那张稿费单上的字迹,阳光透过枝叶洒下,圈圈点点地跳跃在纸间,活泼而美好,一如那时的她。

那天她收到了很多的赞美,很多的同学开始走近她,走近一个曾经在她们眼中并非是优秀生的姑娘。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内心那份喜悦,如同守护春天绽放的嫩蕊,细心地浇灌,只希望有天能看到它盛放模样。

只是喜悦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般,延续下去。那个阴雨朦胧的天气,整个教室似乎都持续笼罩着一股低压,她刚走进教室,像往常一般和周围的人打招呼,却发现大家都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什么,并未理会她。大家散开后,她看着桌上摊开的杂志,一样的文章,一样的标题,不一样的作者。那一刻,她愣住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合起杂志回到了座位,一言不发。

后来,大家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谈起那篇文章,开始地赞美变成了“我就知道,她成绩那么差,怎么会写出那样的文章。”她没有去解释,她发现言语太过苍白无力,你无法要求别人去相信你什么,你只能自己努力。没有人知道她在得到第一份稿费之前,她在初中的三年时光里,为热爱的写作付出多少努力。也没有人知道在这件事之后,她开始苦苦守着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寂寂欢喜,默默耕耘。

高中三年后,她选择了千里之外的一个大学,选择了中文系,继续坚持了自己喜爱的东西。大学三年,书和诗词成为了她生活的主角,电影则是她生活里那抹最动人的亮色。那段往事则被她深藏在流年的旧相册,再未提起。

而此刻,我的手中捧着的是她刚出版的散文集,盼望了许久,终是目睹了它的芳颜。雨中,我撑着伞,痴痴地立在一棵香樟树下,一页一页翻看着,仿佛忘记了时间,看到她的那篇自我独白时,不觉莞尔一笑,有种梅花落满南山的欣悦。曾经她以为那是她人生中一个莫大的关卡,她沮丧难过不知如何自处。走过之后,才发现其实一切无碍。那只是戏曲百转千回的一段低吟,不过是偶然吃下一颗未熟的青杏,苦涩后却依然会留有清香。

大一那年进校,我们接手杂志,我第一次见到了大三的她,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温婉,像梨花带雨,清丽动人。后来才知她是北方人,因心中向往,所以来了这里,只是相处久后,总在心底觉得她似乎本应生在江南。不过每每读她的文章却又欣喜她从北方而来,文字里除却江南的草长莺飞,还有北方的白杨枫红,两地景致交错,有种动人的美。

翻开她的文集,似乎懂得了那年她的不语,很多东西是扎根在心里的,是外界的风雨无法剥夺的。属于她的风格,属于她的文字,终究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也许如学姐自己所言,她始终是文字世界里,最虔诚的信徒,始终如一热爱着文字。而今生活给予她的一切美好,都源于那日的坚定,她相信终有一天,时间和文字会证明一切。

我应该是心怀感激的,无论是遇到她还是之后阅读到她的文字。她似乎总如太阳一般温暖着身边的人,给人力量。也许,这条路似乎并没有想象的这般简单,但是因着那份热爱,我始终是愿意去付出去耕耘。

记得当初听陈奕迅的《苦瓜》,尤其爱里面的一段词

真想不到当初我们也讨厌吃苦瓜,今天竟吃得出那睿智愈来愈记挂,开始时捱一些苦 ,栽种绝处的花,幸得艰辛的引路甜蜜不致太寡。”

最初的时候,实在不爱它的味道,一遇到它总会避开挑选其他的菜色。后来渐渐喜欢上它独特的味道,清清凉凉的苦瓜吃下去时,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苦涩过后那股唇齿间的清香越发让我留恋。歌曲依旧在唱,如今却愈发明白歌词里的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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