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帐暖
几日后,上京城内,最轰动的事儿莫过于城内财主钱三散了众多妾室,众人刚赞他知情知义,谁知不过一日,他又把发妻休了去,将妻儿赶回了娘家,一时间街头巷尾皆言钱三是无情无义之徒,见了此人也是敬而远之。
再看那钱三,正是那日与媚儿春宵一度的钱老爷,他不顾妻妾请求,父母呵斥,不顾众人的指责,硬是把府上的女眷都赶了出去,待一切妥帖便领着一个小厮拖着那似女子怀胎五月一般大的肚子,带着银票一刻不停的去了那采香楼。
刚进采香楼,钱三不耐平时平时陪着自个儿的姑娘涌上来,摆手命着他们退下,摆脱了身边的姑娘们,不待萍妈妈开口叫嚷着要为媚儿赎身,价钱随萍妈妈开。
风尘女子,那些香客不过是玩玩,哪有几个人真心待之,前几日萍妈妈听说这钱老爷散了府中侍妾也罢,竟然还将发妻休了,还以为是钱老爷要娶哪家的千金姑娘,不曾想竟然是媚儿,萍妈妈心道,也不知道媚儿为着钱老爷灌了什么迷魂汤,让这一向精明的钱老爷打了这个主意。
按理说,有人愿意接纳楼里的姑娘,还为其散尽娇娘美妾,又碰了大把的银票来,萍妈妈自然是一百个乐意,可媚儿是采香楼的招牌,萍妈妈私心自然是不愿放了这颗摇来钱的宝的,况且也只有萍妈妈自个儿知道,那媚儿姑娘的去留全凭她自个儿,由不得自己做主。那媚儿从来都是自由的。
那日,萍妈妈正领着姑娘开门迎客,香客还没来几位,却迎来了一位妙龄女子,那便是媚儿。初见媚儿,一如那日众人所见到的她那般美,不过当时的她少一分媚,多一份冷艳。萍妈妈在风尘中久了,自认什么样的莺莺叶叶都见的多了,竟然也为媚儿短暂失神,待晃过神,她以为是哪家府上的小姐与家人走散,迷了路,正欲出口打发了去,便听的媚儿开头询问这是何处,干的是什么。
萍妈妈虽非良善之人,但也非那坑害良家姑娘之辈,见问起,她也不觉着有何见不得人,花了些功夫详细的为媚儿解释了这是何处,这不是女儿嫁该来的地儿。
满以为媚儿听后会勿需要自己打发,便自动离开,结果却令萍妈妈大跌眼睛。那媚儿竟提出来要留下当这采香楼的投牌,为萍妈妈赚取钱财换栖身之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由不得萍妈妈决定自己的去留。
精明如萍妈妈知道媚儿的魅力在哪,自己楼里那些胭脂俗粉更是比不上,满口答应,若媚儿要作采香楼的头牌,自是当之无愧,上门的买卖,萍妈妈自然不会拒绝,笑脸将媚儿迎进楼里,为其安排了上好的厢房与最贴心的丫鬟,真真是当主子般的伺候。而这媚儿倒也好处,不发脾气,不挑香客,虽每隔五日才接一次客,然短短一个月,却让萍妈妈赚的盆满钵盈,每天见到媚儿都笑的是合不拢嘴。
萍妈妈一直担心媚儿哪一日会离开,便使劲浑身解数的命人各种好生伺候,不成想,还没等到媚儿主动离开,这厢,钱老爷就要将媚儿要去。
萍妈妈正踌躇的该如何回答,本欲拒绝了去,恰巧媚儿身边伺候的丫鬟便过来传话,道是媚儿姑娘已经答应钱老爷,请钱老爷随其入媚儿姑娘厢房。萍妈妈虽然遗憾惋惜,但看着钱老爷带了一厚沓的银票,也算满意,脸上满是欢喜的亲自领着钱三上楼寻媚儿。
将钱三引至媚儿厢房,萍妈妈满是暧昧的眼神流转在钱老爷和媚儿身上,说了几句喜庆的话便退了出去。
这边,萍妈妈一离开,看着床榻上只着淡粉色薄纱,妙曼身姿若隐若现、慵懒着斜躺在抱枕的媚儿,钱三心头一热,臃肿的身材却满是急不可耐,三下两下快步走上前,坐在床榻间,而后紧握美人柔荑,向媚儿邀着自己近日的成果:“媚儿,我已经按着你的要求休妻散妾,这下你可愿意和我走?”那钱三满是期望的看着媚儿,生怕其一个不答应,“若是媚儿还有其他要求,尽管提便是,我钱三一定满足。”
“钱老爷,媚儿自然说话算话,不过,这是我最后一夜留在采香楼,说起来还有些舍不得呢,钱老爷陪我在这里再度一夜,明日我们一同离开,可好,嗯?”边娇滴滴的说话媚儿边贴近钱三,还不忘还含情脉脉的看着,任哪个男子见了都不忍抚了佳人之意,更何况而今的钱三,香色在前,钱三脚下早已发软,哪里走得了路,自然满口答应。
“钱老爷为了媚儿这么一个风尘女子作这么多,难道不怕他人闲话?”媚儿似乎还有些担忧,在钱三揽向自个儿的时候,问了这么一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相信媚儿对我是真心的,只要媚儿,我其他的都不在乎。”钱老爷早就等的不耐,回答完媚儿这个问题,为怕媚儿再发问耽搁个自个儿办正事儿,便用那圆粗的双手将媚儿环在怀里,急着吻上那红唇,再不让其言语更多。
不过一炷香的时辰,红妆内便是阵阵惹人脸红的声音,这一次娇魅人儿的墨发一如上次一般四处喷散缠绕,却较上次缠着更紧更密,初始,钱三觉着是情趣,带来阵阵快意,美人身下,娇喘连连,不过片刻钱三便耐不住想要释放身下的火热,这一刻,暗夜中的媚儿眼神狠冽,在他想要释放,获得极致快乐的时候,那缠在钱三颈间的墨发又是一紧,下一秒,钱三已毫无意识,整个人双目睁大,似满足似绝望,再一盏茶的功夫,人已是全身冰凉。
媚儿裸着身子赤足自红妆中走出,那头发又乖顺的贴在其腰身之后,仿佛之前的事儿不过是幻觉一般,。自屏风旁的凳子上取过披风挂在身上,媚儿目光泠泠的看着床上那早已冰凉身子的躯体,焰唇吐出一缕妖气,而后至屏风后面,将整个身子泡在那早已冰凉的浴桶之中,再不曾出来。
翌日,钱三自媚儿厢房走出,面对众人不言不语,目光呆滞的一个人往自个儿府上走去,回了府,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府中众人莫敢打扰。第三天早晨,钱三贴身的小厮久敲门不应,壮着胆子闯进去一看,钱老爷早就死了,吓得那小厮踉跄跑出去就是喊叫,再半天,上京各处皆知道了这个消息,众人只说是,钱三抛弃糟糠之妻,天怒而为,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