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大时代道德篇（六十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在北洋史上，北洋军阀老头子袁项城手持大纛，满面红光地走向罪恶，雾里看花酿成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也源于对长子袁克定的“舐犊情深”，但是作为北洋群雄的“老上司”，也难免显得妇人之仁，毕竟一个好的上司，不是作威作福的颐指气使，而是要能够给下属“打伞”，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护犊子”。在这一点上，袁项城的衣钵传人段祺瑞，绝对算得上一个称职的“好上司”。不用说其对头号“策士”徐树铮的“宠信”，当时只要是皖系军阀羽翼下的依附者，就连声名狼藉如张敬尧之流，为祸湖南多年，一片怨声载道，段祺瑞仍会捏着鼻子给其“擦屁股”。
但是，段祺瑞“护犊子”之情切，还体现在不惜冒险为下属撑腰上。民国五年十二月，段祺瑞得知新任浙江都督吕公望不能“收束军事”，遂将皖系军阀元老曲同丰派往浙江助力。毕竟段祺瑞曾任吕公望毕业的“北洋陆军速成学堂”的督办，而曲同丰是吕公望的老师。吕公望向曲同丰大倒苦水，“地方军阀不听调度，不服从编遣，特别是夏超飞扬跋扈，言下不胜愤慨”。曲同丰向吕公望表态段祺瑞会做其后盾，罢免那些目无都督的地方“刺头”。在曲同丰返回京畿后，段祺瑞果然给了夏超一纸调令，改由吕公望的心腹傅其永继任，这一冒险叫板浙江军阀的操作，自然让吕公望眼红心热。
毕竟，夏超与浙江地方军阀的关系盘根错节，而且当即采取反扑。在夏超的运作下，浙军军署参谋长周凤歧、浙军第二师师长张载扬、第一旅旅长来良伟、第二旅旅长李炜章以及混成旅旅长俞炜等都联名通电，向北洋中枢辞职。段祺瑞明知这是联名示威，仍然是直截了当地“回电一律不准”。然而走马上任的傅其永在举行就职晚宴时，被一群形似士兵的彪形大汉冲进来一顿打，吕公望不得不跟着辞职，夏超遂私举浙军第二师师长张载扬为督军，浙江已远非逃往嘉兴的吕公望所言“浙局不难底定”。段祺瑞接到消息后，不得不再次扮演为下属灭火的“消防员”角色。
最终，段祺瑞立刻给自己的“冯四哥”、时任江苏督军的冯国璋拍电，请其“就近查办”，同时不忘将计就计，明知吕公望辞职是被迫，仍然准其辞职，转而委任杨德善为浙江督军，这位“淞沪护军使”兼任北洋军第四师的师长，可不是软柿子。随着吕公望的“另有借重”，夏超这才发现护犊子的段祺瑞，早已设下圈套，随后杨善德“酌带“一旅人马开到杭州附近的临平，自己走马上任浙江都督，同时发出布告，称约束北洋军要“以谦和为先，以礼让相接”，浙江一省遂纳入北洋军阀势力范围，为下属撑腰的段祺瑞，冒险和浙江地方军阀撕破脸，也为皖系军阀赚得浙江地盘。
参考资料：《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菜根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