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思

图片发自简书App

雨后的街角宁静而清新,天上的乌云还未散开,街旁的大树下仍旧滴滴答答一阵阵欢愉。我抬起头,眯着眼睛瞄了一下,有些刺眼,再伸手至屋檐外探了探,确信雨停了,便动身踏上街道往外走。

小街不深,一会儿功夫就来到的主干道上,主干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大家都把被雨水憋压在肚子里的起劲全都使出来,一番络绎不绝地景象。我没有紧要的事,也没有在雨里憋久了,低着头慢慢悠悠地挤进匆匆人群中随着人行道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突然间,肩膀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我一个噘咧差点被撞到,抬头一看,是个行色匆匆满头凌乱地汉子。我刚想开口说话,他立带着些许歉意回头急冲冲对我说到:“对不起!对不起!赶时间!”然后又急冲冲走了。

我一阵愕然,心想这确实够着急地,大家都在着急,生活在这样一个城市里,每个人都在着急着,随即洒然一笑,继续往前走。前面人流更多更拥挤了,我抬头不停地寻找着相对宽松地缝隙间穿过,忽然间,一个熟悉地身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的心不由一紧,是她!是她的身影!

我极力拨开人群向前望去,确信是她,那么熟悉,那么悸动。曾经多少次,我就这样跟随着她的身影,挤进这匆匆地人流中,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她总是旁若无人地塞着耳机低着头在人缝中穿梭,不曾停顿,也不曾回头。我如同影子一般跟随在她身后,保持着不变地距离不变地节奏,就那样翘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身影一步步前行,直到她登上回家的车。只有那个时候,在那条唯一地共同的交错的道上,我才能感觉到,我们的脚步一致了。今天,我又一次跟上了她的脚步。

她依旧是那般淡然自若地前行着,没有焦急地步伐,没有好奇和扭头,只是专注着耳朵上的音乐和往前走,我多么希望她能回头,哪怕只有一次,只有这一次。

她很快登上了公车,身影片刻间消失不见,我们又这样错过。我顿住了脚步,就那样直直地望着前方,盯着她消失的身影,再也无法前行。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从未真正跟上过她的脚步。

我和她的交集总是那么浅而短暂。每次从她身旁走过,她的眼睛总是盯着办公桌上,专注认真地工作着,丝毫不曾察觉,有那么一个小心翼翼的眼神,每天都数着遍数与她的身影差身而过,只是那么片刻的交叉,才能让她感觉到内心的安定,因为她在那里,他的目光能够触及的地方。跟她面对面地交谈几乎很少,他不耐久谈,在她面前更加约束,永远都处在准备不好的状态。有时是一个腼腆地微笑,有时是一个轻声地问候,有时只能够跟在她身后一步,傻傻地咧着嘴只是听她说。

她其实很健谈,和她的姐妹及周围的伙伴们都能说说笑笑地论个不停。但她跟我的话总是不多,有时吐出了一个字,下一个字也许得十秒以后,然后可能就无话可说了。

她不知道,每次跟她交谈,又或许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都能让我心满意足地度过愉快地一天,至少是满足的一天。我只想要的,是她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和目光下隐藏的微笑,每天只是一秒钟也好。

我从不敢靠她太近,她就像万寿山五庄观里的人参果,若是无缘获取,只怕就只能如同悟空一样,伸手触碰了许多却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很羡慕她周围的伙伴,甚至她的姐妹,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她那么近距离地吵吵闹闹,可以那般毫无顾忌和担忧地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没有距离,没有那一段如何也无法跟上脚步的路。

跟她独处的时光是我最大的幸福所在。偶尔地,我们能够在共同经过的道上不期而遇,一同往前走。这时候,我终于可以并肩走在她左右,跟随着她的步伐前行,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在我的心田里深深地印下我们的脚印,那是我内心的纪念。

更多的时候,我在等待她的背影。我穿梭在熙熙攘攘地人流中不停地寻找着搜索着,不停地搜索着她的身影,在她每天往返的街道和路口。我只期待,每天都有一个不期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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