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日文歌《别离的预感》里有一句歌词是这样的:比海更深,比天更蓝,我再没有比这样更深入的爱你的招数了。
当这首歌在电影《比海更深》里响起,我还是想到了父母。因为想让妈妈安心一点,最近几个月的月初都会给她转账一笔小钱。后来,某天妈妈说:“你比妈妈更需要这些钱,你留着自己用吧!”和妈妈视频的时候,在一旁沉默寡言的爸爸也跟着说了一句:“自己留着,多买点好吃的。”
妈妈说一定要考教师资格证,也曾因为我不去考公务员而生气,她还希望我在离家近点的地方工作。直到某一天,她对我说,都没关系,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吧。
当我重新看是枝裕和的电影《比海更深》,好像多了一些感慨。其实是枝裕和的很多电影都让我喜欢,《步履不停》《海街日记》《无人知晓》《小偷家族》……选择在这里聊聊《比海更深》,是觉得在某种程度来说,这部电影离我们的生活更近。
男主角良多有一个当小说家的梦想,他曾凭借一本小说《无人的餐桌》获得了岛尾文学奖,此后却进入了创作的瓶颈期。他为了赚钱也为了寻找灵感开始在一家事务所做私家侦探,却从不肯委屈自己手中的笔,为了钱而去写作。
和邻居聊天的时候,良多发现了邻居的一些细节,妈妈说真不愧是私家侦探,良多却说这只是一个小说家的敏锐嗅觉罢了。
02
但现实是,这样一个贫困潦倒的中年小说家并不能让人喜欢。妻子带着儿子离开了他,姐姐谴责他,母亲也说,你这大器晚成也太晚了,我还等着你给我买三居室房子呢。
母亲的话里有些抱怨,但又有几分仿佛只是孩子想要玩具而大人不同意的童真。
良多的母亲希望儿子事业稳定,希望一家人过上体面的日子。这样的渴望和我们父母所希望的太像了。
母亲在阳台浇灌植物,她一边照顾植物一边问良多还记得这棵橘子树吗。橘子树是良多还在上高中的时候种下的。“这棵树不会再开花结果了,但我还是坚持每天给它浇水。上面的一只虫子因为吃了它的叶子长大变成了蓝蝴蝶。”母亲不紧不慢说。
橘子树不再开花结果,儿子也有可能不会再写出满意的小说。但只要橘子树还在,就还能在它身上看到美丽的蓝蝴蝶,只要儿子还在坚持自己的梦想,就算没有结果还是有着它美好的一面。
母亲借一棵橘子树轻描淡写向儿子表达着内心的想法。
我们有时候真的有点害怕坚持梦想,因为看不到梦想开出一点点小花,会焦虑会怀疑,更难过的是得不到任何支持。
正因为如此,电影中母亲偷偷支持和称赞良多的场面,总令我动容。
03
台风天把良多的前妻和儿子暂且留在了母亲家里过夜。
晚上,奶奶和孙子独处的时候,她告诉孙子:爸爸其实是很优秀的,他很有文采。孙子一脸迷惑,他并不想成为像父亲那样不惹人喜欢的人,一开始还以为文采是一个不好的词。奶奶告诉孙子文采不是个坏东西,是很棒的天分,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曾经听过,真正无私的父母爱,是允许子女不断的分离。这种分离更多是指在自己的期待中分离出去。子女不再往父母期待的方向走,但父母还是努力支持。
母亲知道儿子良多给不了她体面稳定的生活,表面上埋怨,内心其实在为儿子自豪。而良多的父亲更是在生前就小心翼翼留下了良多写的小说《无人的餐桌》的第一个印刷版本,父亲相信不久的将来小说的第一版一定是最值钱的。
台风天的夜晚,良多和儿子穿着雨衣躲在小区的滑梯下。在狭小的空间里,良多问儿子长大后想做什么,儿子回答公务员。
良多反问为什么不是你一直喜欢的棒球。儿子说不相信自己,那太难了,然后反问父亲:你想做什么,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了吗。
中年的良多回答儿子:没有,但你要明白,是否成为想成为的人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你是否在为实现梦想而努力。
最后,祝你早日成为想成为的人。如果成功来得太慢,祝你不要太快忘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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