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我才明白,由于生活的贫穷困苦,俄罗斯人大抵都像小孩子似的喜欢拿忧伤来逗乐,拿它来玩弄,不因做不幸的人而羞愧。
在无穷无尽的工作日里,忧伤就是节日,闹火灾,就是逗乐;在一无所有的脸上,连伤痕也是点缀……
——摘自高尔基《童年》
生活在当代的孩子们,应该是很难想象高尔基的孩童时代了。这话我不常说,父母或辈分更高的长辈常说。鉴于父母的年龄,我时常被迫聆听老一辈人辛酸和不幸的历史。他们的童年,忍饥挨饿还是常有的事,在生命还没有被如今的时代烙印的那个岁月,他们的理想还和金钱不怎么挂钩,想着的还是报答养育自己的父母,报答栽培自己的老师,报效祖国感恩人民,为党的事业奋斗终身。
现在说起来这一套,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虚。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数,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只是为了有更高的起点,找更好的工作,赚更多的钱,过更幸福的生活,再说一句更好地实现自身的价值更好地回馈社会,都有美化的嫌疑。但是那么纯粹的使命感,在上一辈人的身上,是很常见的。
苦难的生活,会让人们忽略很多东西,比如美德,善念,良知。但是对于小孩子而言,在苦难的生活里,一点点的美好,都显得弥足珍贵。
对于阿辽沙来说,外祖母就像是一道光,是上帝派来守护他的天使,是他希望的源泉。
父亲病逝,寄宿在外祖父家里,像孤儿一样,远离母亲,家中两个舅舅因为吵着分家而时不时自相残杀,外祖父脾气暴躁喜欢暴力教训犯错的孩子,老仆人时常被可怜地捉弄,家中身为养子的茨冈被舅舅们蓄意欺弄致死,生活在这样的地狱一样的家庭中,只有温和的、慈爱的、乐观的外祖母能带给他温暖和爱。
高尔基用阿辽沙的视角,描述了自己童年的时光。压抑,恐惧,慌乱,孩子心中的的叛逆和爱,全都展示在我们面前。童年,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次赌博。谁也没有选择权,谁也无力翻天。我们能做的,只是小心翼翼收好童年的时光,在某些个瞬间回味珍藏的记忆,或者,用一生,去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