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由两间宽敞的画室、一间活动室、一间办公室组成。办公室又被隔了两小间出来，一间作为茶水间，另一间放了沙发茶几，是用来招待客人的。隔间设计得很别致，并不让人感觉室内压抑，由于粉刷的是淡蓝白色漆料，倒显得室内干净宽敞。
包子给柯辛倒了一杯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柯小姐，这里没有茶叶了，请见谅。”
“没关系没关系，你忙，不用管我。”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自己是来找工作的啊，怎么做起客人来来来？也不好意思起来，顿时两人杵在那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柯……”
“呃……”
“你先说你先说。”包子抽过抹布来蹭了蹭茶几，掩过自己的尴尬。
“呃，抱歉想问一下怎么称呼您？”
“嘿嘿，柯小姐不要用‘您’啦！我姓寇，之前大家都叫我扣子，后来吃胖了，就改口叫我包子了。你也可以叫我包子，或者叫我小寇。”包子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寇”啊，几百年没人叫的称呼了？自打被叫“包子”的第一天，就立志要给自己正名，没想到正名了这么多年却让“包子”这个称呼越来越深入人心了。甚至连送孩子来上辅导班的家长都会客气地叫他一声“包老师”。
“今天周一，我们这里的老师都休息了，幸亏我要来帮老师取画纸，要不然你就要扑个空了。”生怕柯辛不明白，包子取来画纸继续解释道，“辅导班就是这样，没有周末和假期的。学生放学的时候就是我们上班的时候，学生放假的时候也是我们上班的时候。柯小姐以后会习惯的，不过话说回来，柯小姐如果打算在这里工作的话，可一定要安静。老师最不喜欢别人在旁边打扰了，尤其是他画画和教别人画画的时候。除非你真正能提出非常中肯的意见。好了，现在我们去老师家吧？”
柯辛机械地站起来跟在包子后面走出写字楼。他不是不喜欢被打扰吗？这样不打招呼就去，真的礼貌吗？会不会被赶出来？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就要登门拜访了吗？还是去他家啊！他家啊！
整颗心都飘飘忽忽的，那么不真实。路上给常凌发微信简单地叙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此刻雀跃的心情。包子在旁边问：“那个……柯小姐，好像很崇拜老师？”
柯辛笑着狂点头，哪是崇拜？那是喜欢得不得了。
“你们是校友？你曾经是老师吗？”
老师？柯辛记起来乐正忱回学校演讲的时候包子也这样问她，当时被乐正忱打断，她好像没有回答，“不是，我不是老师。看起来像老师吗？”
“我也不知道。你好像对他的情况很熟悉，之前和老师认识吗？但是看起来老师并不认识你呀！”
呃，这就尴尬了，谁知道呢？低下头打开手机翻了翻微博，关上又翻了翻微信，还是只躺着自己发给常凌的那几条消息和一长串“哈哈哈”。
为什么他不认识自己？也许是当年太慌乱，根本没看清她的脸。也许是这几年柯辛五官变化、发型变化。也许她之于他，并没有那么印象深刻。都不是没有可能啊。
包子还瞪着炯炯有神地眼睛看着她，好像已经脑补出来一个故事，又迫不及待地听柯辛的版本，看看和自己的故事有多少重合。
好久都没有收到常凌的回复，柯辛把手机收起来，回答包子的问题：“上学的时候，他救了我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