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冬日,太阳光洒在河面上,泛起波光粼粼,我坐在折叠椅上,戴着咖啡色的渔夫帽,静静地看着老公一边钓鱼,一边打电话。声音抑扬顿挫,很是热闹。
宇哲和他的好朋友司含在数我们钓上来的鱼。
司含妈妈凑过来,试探性地问我:“宇哲爸爸看起来好忙啊。”
我淡淡一笑:“司含爸爸也是,周末还加班。”
“宇哲爸爸,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二胎?”思涵妈妈问。
宇哲爸爸顿时喜笑颜开,说是越快越好,最好明年。
我心中一顿,记起来之前和司含妈妈讨论过,对于二胎的担心,和宇哲爸爸的意见不太统一的问题,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来。
“要不咱们约好一起要吧!”司含妈妈笑颜如花地看着我们,我很是尴尬。宇哲爸爸,连连应和,倒像是他们的约定,与我无关。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绕过去,说了别的事情。对于出嫁的女儿来说,结婚后,冬天就没有小时候那么快乐了,婚前的春节意味着团聚,婚后的春节却常常伴着别离。
“你们春节会回宇哲爸爸老家吗?”司含妈妈又问
“当然”宇哲爸爸很是开心。
只有坐在中间的我,没有表情,没有声音。脑子里都是一个个为了回婆家探亲,而被迫和宇哲以及家人分开的节日。
司含跑过来,找宇哲分鱼,宇哲爸爸和思涵妈妈帮孩子们讨论,我帮忙看着鱼竿,这时,不知为什么,宇哲哭了起来,我连忙带他去了附近的商店,一边走,一边和孩子了解情况。
“宇哲,你认为鱼应该怎么分呢?”
“我可以分给思涵5条,嗯....或者10条....”宇哲用他的小手和我比划。
“你的意思是,你是很愿意和司含分享这些小鱼的对么?”我笑着问道。
他用力地点了点他圆圆的毛茸茸的脑袋。
“那你为什么哭呢?”
他默默地不说话。
“你是不是以为,司含会分走你所有的小鱼呀?”
他又点点头。
“不会的,爸爸不是说了,让司含和你商量吗?你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了。”
我们去了便利店,买了一些面包、饭团、和果汁,回到河边。
见到宇哲爸爸还在钓鱼,说,司含他们刚刚离开去找我们,我们就回来了。
于是我给司含妈妈打电话。
发现他们并没走远。
钓鱼结束了,我们收拾东西,宇哲爸爸一直在打电话,似乎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多次催促,才边打电话边去把车开过来,正好爸妈他们也过来了,帮我一起收拾,才省了不少力气。
本想着我们一家五口坐车回去,思涵和妈妈打车。原本已经和司含妈妈商量好,帮她定了位。
但是,我妈妈客气了一下,宇哲爸爸忙热情地招呼着让司含和妈妈上车,准备让我爸妈单独打车回去。司含妈妈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欣然接受。
等车之际,司含妈妈问我家谁做饭,我妈说:“一般是我做,偶尔他们也会帮忙。”
“那宇哲爸爸的手艺一定很好。”司含妈妈赶紧夸奖。
但是这个夸奖在我家人听来,实在有些尴尬。
我一直没有说话,后面行人抱怨我们车停的时间太长,于是我说让爸妈先开车回去了。
宇哲爸爸叫了一辆车,司机东绕西绕20分钟都没有到,我实在等得太累了,便取消了订单,重新用他的手机定位打了一辆,2分钟,车就到了,只是司机说我们6人超载了,司含妈妈很尴尬地站在车门处,宇哲爸爸客气地有一次让了一下,说要把车让给司含妈妈他们先坐,但是由于我已经上了车,且没有起身的意思,司含妈妈尴尬地表示他们会重新打了一辆车。
坐在车上的我,把脸上的表情藏进了我的帽沿里,我知道,自此,我们两家的交情彻底断开了。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