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我离开办公室,准备下班回家,前几天下的雪还没有化尽,今天又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的雨,空气中满是冷冽的寒气,天气阴沉沉的,看看地上的积水潭中偶尔溅起的水花,我决定不穿雨披,实在讨厌那雨披冰凉凉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的感觉,像是一条蛇在皮肤上游走,能激起我满身的鸡皮疙瘩。从走廊里推出我的小电瓶车,看着坐垫上被偶然滴上的水珠,我也懒得找东西擦去,直接一屁股坐上去,拿裙子当麻布得了,好在冬天裙子厚实,也感觉不出来。车子一开起来,便感觉一阵寒风袭来,虽然已经用围巾全副武装了,仍感觉那寒气直往衣服里钻,顿时觉得胸前腹部空荡荡的,像是被挖去了什么,然后为了止血用冷冻的方法,所以只感觉钝钝地疼。从办公室到家骑电瓶车只有三四分钟的路程,可是今天却像是骑了很久的时间,久到虽然我戴着两副手套,可手指依然冻到没有了知觉;久到我穿着雪地靴,可是脚早已麻木僵硬。看着眼前这条笔直的水泥路,只要沿着它开到头,然后转个弯,就可以看到我家了,眼角的余光看到路旁的香樟树一棵棵的向后退去,临近过年,这些树都被勤劳的村民“修剪”地奇形怪状,而那被修去的树枝用来作为柴火,蒸出那代表新年气氛的,家家户户必备的“团子”。终于,近了,我看到了转弯处那堆的杂乱无章的稻草堆,因为秸秆禁烧的政策,村民同志们积极响应号召,只能将无法处理的稻草暂时堆放在不碍事的转弯处,以前每次经过都觉得这堆稻草既碍事又影响环境美观,可今天却觉得它无比可爱可亲,无比温暖。拉一点刹车环,减下点速度转过这个弯,终于透过两旁香樟树的缝隙,隐隐看到那一排房屋中,有个最白的房子,那就是我的家。再近了一点,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白色的墙壁耀眼的矗立在那,跟其他房子相比,它是如此洁白,如此醒目,如此耀眼,就好像其他房子都是为了称托它而存在,就如同在一幅抽象派油画中,周遭的一切都是模糊而不明确的,只有那一栋楼,那一面墙是清晰而细致的存在的。更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双手抄在一个热水袋中,左右摇晃着不停地跺着脚,伸长脖子朝着路上张望,几乎在我看到她的同时,她也看到了我,停止了跺脚,安静地站在那等我慢慢靠近。是车速慢下来的原因吗,是到了家门口风小了的原因吗,我觉得我的胸口不再是空空荡荡的寒意,而是有股热气从心中袅袅而出,在胸腹中氤氲膨胀,直至填满胸腹,直往上从口中而出:“老妈,我回来啦!”车未停稳,我已迫不及待。“你别回来呀!”老妈是用普通话答的,语气娇羞,带点现在网络上常用的嗲嗲的语气一句本是拒绝的话被她说的欲拒还迎,像是古代守着家的怨妇,好不容易看到自家男人回来了,明明心里欢喜的紧,嘴上却要表现的毫不在意“你别回来啊”,我毫不客气的笑了,老妈一惯的喜欢和我说反话,早上我准备出门,习惯性的要说一句:“老妈,我走了啊……”而老妈总是开玩笑地说“你别走了……”,说完我们一起哈哈大笑,这似乎已经是我们之间的一种别样的小幽默了。老妈看我把车停进车库,才返身进了家门,我一进屋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立即跑去厨房,果然老妈已经煮好了苹果汤,就等着我回来一起吃,等我回房摘了手套围巾回来,老妈已经帮我盛好一碗,淡淡的黄色苹果块伴着整颗圆润的红枣,色香味俱全。冻得麻木的双手捧着热热的碗,喝一口热热的汤,酸酸甜甜的味道直入心底,暖了一身,仿佛身心皆重新活过来一般。拿起筷子,吃了一块苹果,被煮过的苹果少了一些清脆,多了一些软糯,别有一番滋味,闻着这香甜香甜的味道,仿佛嘴也不自觉地变得甜了:“老妈,好好吃啊,谢谢你,爱死你了……”老妈也刚开吃,恨恨的说:“吃的好,说的好!” 老妈,真的谢谢你,你永远是我最温暖的港湾,所以我不想走的太远,我太贪恋这温暖。
那个永远等你归来之人
最后编辑于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 青春是一段记忆,是一种声音,是沙滩上的一串脚印;青春是一段旋律,是一粒钻石,是蓝天下的一缕清风。 1. 有一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