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出生的大部分人来说,兄-弟-姐-妹,这个称呼似乎有点陌生,但对于这之前的出生人,其中的五味杂陈,怕是一言难尽。
有人说,兄弟姐妹,就是从小闹到大的亲人,折了骨头还连着筋了,打从同一个娘胎孕出的那一刻,就注定前世今生,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许多人对电视剧中苏明成打伤苏明玉那段,纷纷表示不忍直视,可在作父“苏大强”的心里却没那么“大惊小怪”,还嘟噜了一句:“他俩从小打到大,兄妹打架怎么还动用警察了?”可见,兄弟姐妹妹之间的事,在他的意识里,不过家事而已,警察上门,那是把事儿搞生分了。
可中学时的政治课老师讲经济学时又告诉我们,兄弟姐妹从各自成家的那一刻起,从经济上就得“亲兄弟,明算账”了。因为婚姻关系的确立,意味着兄弟姐妹之间从法律上已经从原先的一家人,独立成各自的小家庭,他(她)从此要把自己的小家庭的利益摆上第一的位置。
可世上的事就是那么矛非矛盾非盾,因为他(她)之间曾经作了很长时间的一家人,有着最亲近的血缘纽带,当然还有情感纽带。
讲述兄弟姐妹之间相亲相爱的作品很多,像邓超,张嘉译曾经主演的电视剧《你是我兄弟》,就讲述了一个父母双亡,在大哥的牺牲下,兄弟四人艰难成长的故事,相信触动了很多人的心菲。还有就是张国立,陈建斌主演的电视剧《亲兄热弟》,本来因为家庭缘故分崩离析的四个兄弟,经历人生的各色凄冷之后,重温亲情,快乐相守的故事。这两个故事的大变故都是父母不在了,最长的大哥,义无反顾地选择牺牲自我,承担起照顾弟弟们的重任,在现实的纠葛中,兄弟们或由于私心,或由于误会,闹过很多不愉快,但最终都在人性的摇摆之后,因为亲情的感召,成为相亲相爱的 “一家人”。
艺术的创作,来源生活,高于生活,现实中的故事,往往掺杂着诸多的不美好。这是一个老一辈的往事,年代上比较久远,大约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吧。穷是那个时代的特征,拼命的生孩子也是那个时代的特征,一个大家,生个八九个孩子,在当时是常事。那家一共有八个孩子,家里的老大从小就和父母一起承担起养育兄弟姐妹的重任,到了该上学的年龄,父母一句话,家里弟妹这么多,你上学了,谁来放牛割草?罢了,学没上成。到了18岁工厂招工的年龄,父母还是那句话,你出去了,家里的弟妹谁来管,等着饿死不成?罢了,进工厂没门,继续回来耕耘那几亩地。父亲走的那一年,下面弟妹的年龄差不多是7岁,9岁,11岁……,有些懵了吧,可想而知,往后的日子基本上靠着老大支撑着。到了老大成家的时候,又是母亲一句话,家里弟妹小,你成家我可没啥给的。无奈,小两口借了亲戚三百块钱,用了几天时间,垒起两间土胚房,窗户都没钱置,更别说锅碗瓢盆,新婚的两套外衣还在某个黑咕隆咚的夜晚,被小偷从没防护的窗口挑了去。老大从结婚后,继续承担着家中弟妹的生活十几年,才把他(她)们拉扯大,相继成家。让人气愤的是,这家老大的从小付出,并没有换来弟妹们的尊重和感恩,多少年以后,当家里的老房拆迁时,最小的兄弟和尚在的母亲连声招呼都没有,就把拆迁的所有据为己有。这家的老大每每酒后与人谈起,都会心有不快,他无比感伤自己曾失去的上学机会,成为国家工人的机会,最后只能当一辈子农民。他并不在乎老房拆迁的那点钱,在乎的是牺牲这么多之后,没有人记得他的付出,没有人想过给他任何补偿,哪怕只是一句话的宽慰。
在我们活着的周围,有多少为了赡养老人,家产分割闹得不可开交的兄弟姐妹。这些事情的发生,我认为是有父母的原因的。
其一,父母受传统观念影响,他(她)在家产的分配上重男轻女,认为女儿已经成为别人家的,儿子孙子才是自己的,把家产全部留给儿子,导致女儿一方由于父母的不公对待,在赡养老人问题上也不愿承担了。不遵循法律和公平原则的父母,激化了兄弟姐妹之间的矛盾,最终伤害了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相亲相爱的一家子,大打出手,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时有出现。
电视剧《家有九凤》给了我们一个很好地示例。剧中有个老五,因为工作的纪律性和党员的原则性,在处理三姐和八妹的“投机倒把”的事情中,和她们生出了很深的误会,几十年姐妹之间除了争斗还是争斗,李明启老师饰演的老母亲,在最后的一刻,对老五动情的说:“在这个家里,我一直把你当老大看,并竖起了大拇指。”母亲的一句话,让这个受了多年委屈的女儿潸然泪下。其实,一句话就够了,母亲的心中原来一直有杆秤,这就是人心的公平,无需其它。
其二,作为兄弟姐妹,由于受自身人性的制约,在家产和赡养老人的现实面前,把利益看的胜于亲情。
有些兄弟姐妹,由于是兄弟,其实他是知道法律的,但是受利益使然,纵然知道父母的家产不应该自己一人独得,其他姐妹也有一份,但是就是仗着父母心中的观念,不愿意出让本不该属于他的那些,或者直接侵占其它姐妹的财产,视为己有。这种为了金钱,视兄弟姐妹情义于不顾的人,不在少数。
兄弟姐妹是亲人乎?是也不是,当你在乎时,就是,当你不在乎时,就不是。但是有一点谁都无法回避,当父母双亲有一天不在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和你一起生活呼吸,却在远方挂念你的人吗?如果有,一定是你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