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白天读《百年孤独》,晚上看《白先勇细说红楼梦》,心境出现了很大变化,而且是不太好的变化。
这两本书实质上没有关联,我越读越觉得讲的是同一个事情。马孔多小镇和布恩地亚家族,宁荣两府和四大家族,我是第一次读《百年孤独》,是第N次读《红楼梦》,所以对贾家的人物关系十分清晰,对布恩迪亚家族的关系还没有理清楚,特别是名字还总一样,就奥雷里亚诺就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可这不影响我读懂它,并有强烈的感觉它和红楼梦有着殊途同归的气质。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孤独吗?大观园百花齐放到晴雯之死,黛玉之死,惜春出家,探春远嫁,妙玉受辱,孤独吗?一片土地上人来人往,几千年来不曾断绝,家族的兴衰对光阴来说,微不足道,人的情感更是微不足道。站在历史的长河中去看元春归省,黛玉焚稿,意义到底是什么。
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打了一辈子仗,为了什么,到签降书的那一刻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开战,为了什么结束,什么时候想明白的,是开始不知疲倦地制作小金鱼又销毁的时候。“世界不过是身外之物”。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和世界不过是身外之物有异曲同工之妙。
读百年孤独,让我泪如雨下的是一个细节。“那天下午赫里内勒多·马尔克斯上校收到了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的电报。那是一次例行公事的谈话,没有为胶着的战局带来任何突破。谈话即将结束时,赫里内勒多·马尔克斯上校望着荒凉的街道、巴旦杏树上凝结的水珠,感觉自己在孤独中迷失了。 “奥雷里亚诺,”他悲伤地敲下发报键,“马孔多在下雨。” 线路上一阵长久的沉默。忽然,机器上跳出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冷漠的电码。 “别犯傻了,赫里内勒多,”电码如是说道,“八月下雨很正常。”这是奥雷里亚诺已经深陷战争时的状态。
你什么时候会关注到下雨?
我并不知道我要表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