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大门口看到张勺子的时候,委实觉得这是个啼笑皆非的饭局。
你说说,在内蒙住在一个小区里不怎么见面,在吉林一个江南一个江北不怎么约饭,偏偏在北京坐了两个小时的地铁,就为了见面吃口饭。当然,话说回来,这顿饭我还是很满意的。
张勺子是我的高中同学,一个外表内敛乖巧实则内心闷骚的男子,张勺子的闷骚并非他一人所致,绝大部分原因要归结到佛爷的耳濡目染。佛爷是我这么多年见到的唯一一个表里如一的人,即思想与言行猥琐的很一致,论外号着实占了陈伟霆一个大便宜,就是这样一个人是张勺子的至交好友。基于这个原因,张勺子没有抽烟烫头梳背头,仅仅是闷骚,已经说明他还是很有原则,很乖的好孩子了。
张勺子的乖体现在各个方面,例如大一寒假回家给家人带东北特产,这哥们儿在超市溜达一圈毅然决然的背了袋大米,大米塞进皮箱后,皮箱已经不能独立站着了,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张勺子还是把它安全带回了家。火车上,张勺子讲了这件事,我想到自己包里便宜喽嗖干巴的人参粉内心又佩服又羞愧。事情的转折在回家后的第五天。
“二喜,我今天和我妈去了超市。”正在玩手机看到他的微信头像跳了出来,然后等他说下文。
“我拿回来的大米咱们门口超市就有!!”然后又发了两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瞬间想象到他在超市看到那个大米,草泥马奔腾而过一脸懵逼的样子。从此这件事情在我记性不好的脑子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说起记性不好,我和张勺子聊天永恒的事情就是帮助我回忆往事,他每次说起高中时候的事,都要先问我“XXX 你还记得吗?”次数多了,我就会觉得自己有些白痴,于是就干了更白痴的事----装做记得,好在说的事与我记得与否没有多大关系,只不过好奇真是分分钟逼死处女座。
张勺子总能在一些方面给我中肯的意见,这可能源于男女在思维方式的不同,事情杂碎且又是另外一个故事,就不去多讲什么了。总之,交朋友要交有相通地方的又各有不同的,前者保持价值观相同,后者又能打开思维上的僵化狭隘之处。昔日,我们聊电影,说以前的老同学,吐槽学校的事情,讲一些自己的看法,真的是无忧亦无虑,大三的时候他和我说,决定要考研,考研结束问他怎么样,他正要收拾的去网吧放松一下,只说数学有些难了。
后来的后来有了北京的相遇,我没有再问他这几天的细节,他也只说了有天去面试的路上走着走着突然不想走了,北京确实太大了,所有人行色匆匆的在路上,地铁上人们或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口,或插着耳机低头玩手机,手机的光亮映在脸上却显得整个人特别黯淡无光。
我们终究要从象牙塔里走出来了,这个城市有种种不好,也有千般的好,我们都学会了接受和不诉说其中的艰难,因为这都是稀松平常的事了。人生一个决定牵动另一个决定,一个偶然注定另一个偶然,所以,说起来偶然都是宿命般的必然,下象棋的时候你得知道,老帅只能在那一亩三分地活动,小马只能按日走,卒子过河就没有回头路了,有些决定也是。你看,哥不愿困在方寸之地,也不愿按照既定路线走,那么面前就只剩一条弯弯的河。
晚上支付宝把饭钱打给他,他大言不惭的说“哥请你的,”我坚持AA,并和他约定谁先挣到第一份工资,谁就请对方吃饭。
其实下顿说远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