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捕手》:每个问题少年,都在等待驱散阴霾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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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不在于要得到什么,而在于你从奋斗的起点走了多远。

这是一个拥有百万奖券,却不敢兑现的天才,从踯躅不前的逃避,到一步步走进世界的故事。

《心灵捕手》作为励志片中的经典,一直在时光的更迭中,让观影者体悟历久弥新。

影片中那个名叫威尔(Will Hunting)的麻省理工学院清洁工,无意破解了数学教授兰勃的数学难题,被惊为天才。兰勃教授找到威尔时,他正因打群架被拘留,这个问题少年被兰勃接手,最终在心理学家尚恩的帮助下,重燃生命之光。

故事情节虽老套,但它完美演绎了一个消极的人生、走入积极的心理历程,堪称心理学的范本。每个“问题”少年,也许都在等待驱散阴霾的阳光。

人生其实就是一个不断了解自我、完善自我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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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弗洛伊德发现,婴儿遵循快乐原则,当他们经历快乐之后,会制造重复,这是力比多的粘滞性,其实痛苦亦然。

什么是力比多?力比多是一种本能,是人的心理现象发生的驱动力。

威尔拥有天才般的脑袋,聪明绝顶;但同时他管束不住自己,打架滋事,酗酒袭警,内心混乱迷茫,对生活放任自流。

为什么他的天赋没有带给他好的发展?浅析威尔的情感体验,我们来看力比多如何重复?

桀骜不驯的威尔为了逃避牢狱之灾,接受了兰勃提出的看心理医生的要求。

但对心理医生的提问,威尔从不正面回应,他用天才的脑袋,扫射出对方的弱点,再用尖刻的语言羞辱得他们愤然离去,拒绝再来。

威尔的顽劣,让医生们束手无策,让兰勃伤透脑筋。然而从心理学来分析,威尔的行为可以追根溯源。

童年时期是一个人形成情感连接的最佳时期,而威尔的童年却是被遗弃的孤儿,先后被4个寄宿家庭收养,毒打、侵犯在他身上留下累累伤疤。

这些伤疤也盘踞在他心里,渴望爱虽是人的天性,但靠近带来的伤害,却更让威尔恐惧。

他故意激怒心理医生,因为他人的靠近让他恐慌,于是主动攻击,只为了让别人疏远自己。

就像他对女友史凯兰,冒雨打通电话,却又忍着不说话,明明爱着对方,却怕被抛弃,先赶走对方,他内心有着极强的防御,即使爱也不敢走近任何人。

因为童年的情感体验告诉他,靠近就会带来伤痛,这就是力比多的痛苦重复。

 心理学家费尔贝恩也发现,力比多它并非寻求快乐,而是寻求客体,孩子在童年时期经受的痛苦,同样会制造重复。

威尔的童年情感连接到的是施虐、受虐、靠近、被抛弃,所以,他打架生事攻击他人,这些不良行为其实是对自己实施的保护。

像这类“问题”孩子生活中并不少,家长们为了缓解自身焦虑,不断去纠正孩子的“恶劣”行为,但其实他们的问题在心里。

作为大人,想要懂孩子,就要靠近孩子的世界,只有走进他的世界,才能理解他的情感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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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要破除痛苦力比多的重复,需要营造抱持性环境。

当孩子情感受挫时,如果能得到他人情感的支持、理解,让孩子去发泄情绪,感受周围人给予的宽容和关怀,那么这个孩子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会从焦虑、抑郁、愤怒中走出来,心灵也会因这份照顾而获得成长,这个环境我们称之为“抱持性环境”。

心理学家尚恩应兰勃的邀请,来到了威尔身边,第一次会面,就被威尔的讥讽激怒,掐住了威尔的脖子。

尚恩为爱曾放弃一切,更饱受失去挚爱的孤独,这一切让他的心更为博大深沉,对这个没礼貌的孩子产生了深深的悲悯。

他对威尔坦陈自己的感受,对于威尔的讥讽,他意识到威尔只是个孩子,人生太多事还没有尝试:上过床,但不知道在一个女人身边醒来的幸福滋味;打过架,但不知道战场上失去战友的感受;至于失去挚爱,更是只有爱别人胜于自己的人才能体会,而威尔不敢这样爱人。

尚恩的宽厚豁达,第一次让威尔收起了尖刺,正视这个尊重他、平视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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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告诉威尔:“你是天才,没人能真正了解你,除非你能谈真正的自己。”

接下来的每次会面,尚恩不再开口,他尊重威尔的意愿,并不强迫他开口。这种平和的尊重消融了威尔的攻击性。

最终,威尔打破寂静,谈起了他的感情。他放弃去找那个很棒的女友,因为不想破坏女友在他心中的完美。尚恩告诉他,或许他不想破坏的是自己的完美。

尚恩谈起了妻子一紧张就放屁的小毛病,甚至有一次夜里放屁将自己惊醒,妻子去世两年,这些不完美,都成了他最美好的回忆。

尚恩就这样,在平和的聊天中,将心灵深处的问题层层剥开,让威尔去正视。并鼓励他,亲密关系不需要彼此完美,而是需要彼此合适,而能否合适需要勇敢去尝试。

尚恩的尊重、平等、无条件的拥抱,为威尔营造了一个抱持性的环境,威尔的心渐渐安稳下来,第一次卸去了防备,尝试着一种全新的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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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威尔跟史凯兰分手时,史凯兰曾说,“别把你的害怕推到我身上,你怕我不爱你,但你知道吗?我也怕,但我想试试看,起码我诚实。”

史凯兰看穿了威尔的恐惧与逃避。

每个人心中都有很多墙,将我们关在墙里,阻挡我们向外延伸的脚步,但成长就是要往前走,诚实的面对自己。

尚恩与威尔的情感连接越发顺畅,第八次会面,威尔跟尚恩提到了最不堪的往事,尚恩也吐露了自己童年为保护妈妈,被酒醉的父亲殴打的经历。

同样伤痕的两个人,心紧紧相连,尚恩看着威尔的眼睛,一句句“这不是你的错”,终于击破了威尔无所谓的面具,心中竖起的高墙坍塌,裸露出那个无助的孩子,抱着尚恩痛哭失声。

武志红老师曾说:

“你越想回避一些悲惨的事实,这些悲惨的事实对你的消极影响也就越大。”

“而悲伤的过程是告别不幸过去的必经之路,悲伤是完结悲剧的力量。”

这种真切而纯粹的悲伤,令威尔直面了内心最不堪、最委屈、最不敢触碰的伤痛与脆弱,不再遏制的悲伤,冲垮了内心建立的隔开他人的高墙。

孤独了二十年的威尔,第一次真正敞开了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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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破除了心中的墙,威尔的心慢慢敞亮,他开始面对未来人生的抉择。

对他的去向,兰勃与尚恩发生了激烈争执,兰勃将威尔当做学术攀高的砝码,认为天赋不能极大利用是暴殄天物;尚恩痛惜这个命运多桀的孩子,只想他遵从内心,获得快乐。

“人生不只是一个他妈的奖章。”尚恩痛斥兰勃对威尔的操控,“你现在逼迫他,事情会重演,我不会让他重蹈覆辙。”

尚恩对威尔来说,亦师亦友。他透过威尔防卫的外衣,看到了他的孤独,他不希望威尔牺牲自己的快乐,去完成别人的梦想,他更希望威尔做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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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去留,威尔还有个顾虑,他在意“狐朋狗友”,死党查克点醒了他的执迷。 

“如果20年后你依然住在这里,过来我家看电视,陪我干这种工作,我他妈的会宰了你。你拥有百万奖券,却窝囊的不敢兑现,我们不惜一切都想交换你所拥有的,你再窝在这儿浪费时间,是侮辱我们......”

对威尔来说,这群混混,虽被兰勃称为蠢货,却是人生中第一份善意,为了他不惜对别人挥拳头的死党,他在意他们。

每个人都生而不同,不能用一把尺子衡量,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兑换上帝给自己的奖券,既是自己人生的答卷,也是对爱护自己的所有人的交代。

威尔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狭隘与自以为是,勇敢做出了选择。

影片结尾,威尔开着死党送他的、破烂组装的、世上最丑的车,向着史凯兰所在的城市、加州方向驶去。

人的幸福在等待中只会枯萎,要在努力尝试中去获取,在行动中去让它绽放。

威尔真正敞开了胸怀,走进了这个世界,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年,却从未进入的世界。

路的尽头,蔚蓝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陆天交接处,一个崭新的灵魂正向着未来迈进。

这个问题少年找回了自己的阳光,生活中每个问题孩子,都在等待那个带来阳光的人;而我们,愿意成为孩子需要的那个尚恩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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