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往事2:初入军营4件事:队列、体能、磨被子、剪草
和我一起报到的大学生一共有8人,当年都和我差不多的少年,从不同的学校,走向同一个目标,通过各自不同的奋斗,多年后也是不同的境遇。但那个时候,我们是同一个壕沟里最亲密的战友,每天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劳动、一起打球、一起跑步,睡在同一间宿舍,一起发牢骚、一起憧憬未来。
因为从地方大学毕业生招聘军官,是军队那时新出台的宏观政策,下面的budui还不知道具体怎么执行,就把我们8个安放在教导队集训,是平时训练班长骨干的地方,有2名教员负责带我们。在教导队大约呆了2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是我们在budui生活的启蒙,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印象里,我们好像只做了4件事。
第一件是队列训练,这个大学军训时都经历过,有基础,辛苦一点,但并不难,就是晒得黑乎乎。第二件是搞体能,每天早上出操,下午体能训练,都是搞体能的时间,主要项目是5公里,还有一些辅助项目。以前在学校里虽然经常打篮球,但是跑5公里还是有点吃力的,教员都说身体过了极限,坚持坚持后面就不累了,但总感觉身体极限过了很久也没有不累,有班长陪着我们一起跑,每当我有想放弃了停下来走走的念头,就会有班长在边上督促我不要停,我经常在心里恨得要死,但坚持坚持也就跑到了终点。一段时间过后,我们几个都能够跑下来,成绩也慢慢地有所提高,从开始时的22分钟,到20分钟,到19分钟。
第三件是磨被子。我们从网络上、电视上看budui的被子很好看,方方正正的豆腐块,但是给你发一床新的军被, 让你叠成豆腐块的时候,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新被子都有点胖乎乎的,不服压,你把它磨平了,它很快又会恢复成原样。教员说,新被子要磨。我们按照动作要领来,却怎么也叠不满意。于是想了很多点子,在被子的折痕处每天蘸水狠劲地磨,找块平整的木板,或者把凳子面翻过来压在被子上,每天只要一休息就去磨被子。像是在地里播下一颗种子,天天浇水晒太阳等着它发出芽来一样。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根本性的改变,但是当磨被子成为一种习惯,就经常会看到壮观的一幕,8个新兵有空的时候都搬个板凳坐在床边磨被子。及至多年后,我们才深深感受到,感谢当年教员让我们磨被子,我们现在的军被(还是那床被子),只要轻轻地折上,就很容易修成豆腐块的模样,这与多年前辛苦地磨被子绝对脱不开干系。有人问,一床军被要盖很多年吗?我对被装制度不是很懂,但我从军18年,只发过2次被子。
第四件,也是最苦逼、最让人费解的事,剪草。budui有很多大剪刀,教导队门前的草地,被我们8个人剪了修,修了又剪,怎么也达不到教员的要求。那个剪刀又非常不好用,不快,经常剪了草却没有断。有时外出训练,回来早了,就乖乖拎着剪刀去剪草;有时训练间隙,我们几个去个超市买点冷饮,教员就喊我们去剪草;有时周末,队领导看我们几个没事吹牛,走,剪草去;有时天太热,不宜安排室外训练,那就去剪草吧……反正剪草的理由特别多,草也总剪不完,因为剪刀实在不可能把草剪得太短。更可气的是,教导队人打草机,却从来不让我们用。后来,当我们走上带兵的岗位,才理解当时教员为什么老让我们剪草,就一条,不要闲着。闲着就容易没事找事,就容易出事。这个逻辑,是不变的真理。
在教导队2个月的培训很快过去,我们马上即将转入了下一轮的人生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