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辰未书屋
上一章／63、我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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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你们干嘛
中考的时间渐渐逼近，我的成绩也日日见好。
1
周末，在背诵了三篇课文又做了五套卷子后，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见时间还早，便拿起电话邀那那共度二人时光，那那推脱自己赶着复习功课。
耳边的消息使我错愕了几秒，撂下电话，望着洁白的墙壁呆愣一会儿。
再次拿起电话，我拨通了小白家的座机，三言两语后起身换上便装出了门。
耳后是妈妈的唠叨，“都快考试了还出去玩，在家看看书多好。”
我笑笑，“放松放松心情，溜达一会儿。”
妈妈叹了口气，“唉…也是，出去玩玩吧，都一天了，总憋在家里也不好，出门透透气吧，和谁一起呀？记得早些回来，晚饭等着你呢。”
我回头笑笑，“嗯，谢谢妈妈，和赵丰川一起。”
妈妈望着渐行渐远的我自顾自地叹口气，“现在的孩子真是辛苦，一个中考，搞得像是上战场。”
2
我同小白在学校的后门对立，相视坏笑。
至于在此集合为的是重拾肆无忌惮的“飙车”时光。
手扶自行车，我对小白轻蔑一笑。
“小川子，你是知道我的车技和车速的，想必老大肯定和你讲过，在我面前他就不知道赢字怎么写，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见我自诩无敌，小白轻描淡写地扬起一边嘴角。
“二哥，先别急着下定论嘛，你要知道，你兄弟我这大长腿也不是白给的。”说着，小白蔑视地看了看我的小短腿。
我气言语不胜小白，于是跨上车，狠狠地甩下一句，“那就走着瞧，到时可别耍赖，哼。”
小白笑笑，同样跨上自行车，“没问题，不就一个礼拜的网费嘛。”
我故意大笑，“哈，哈，哈，有输的准备就好。”
小白手指我，“二哥，你带了吗？”
我扭头正视前方不看小白，淡淡一笑，“当然，别废话了，开始吧，老规矩。”
当生鸡蛋与马路撞击的那一刻，两车的四个轮子飞速的转动，忽前忽后，但总拉不开距离。
最终我和小白意外的同时抵达终点，气不过的我们齐说要另寻地点再做较量。
我与小白走走停停，行至花团锦簇的公园，日光渐微，路灯渐亮，周围人影流动，影子忽长忽短。
3
彼时的广场很安静，广场舞还没有盛行，公园没有大妈们集会的身影，只有少男少女们的躲躲藏藏。
我和小白在花坛旁看得入神，便停下车来坐在台阶上欣赏各色春秋。
看得起劲时又要一番争论，当然对于这些暧昧的事情小白的发言权要远胜于我。
不久，天际中找不到一点蓝色，我们已没了斗车的兴致。
当我们尽情观看“幸福”之时，不远处凉亭的角落，灯光昏暗，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和小白的眼帘。
我们的大哥，武文全同学正同一柔情少女并肩而坐，背对着我们。
二人聊得正欢，这时，女孩用力拍拍小黑肩膀，同哥们儿间一样，谈着什么，小黑则不时点点头，肯定着什么。
看此光景，我和小白均扬起嘴角，坏坏一笑。
4
小白提议趁此档口冲上前去捣乱二人。
我扭头一笑，推车走在前头。
到了二人近前，小白快走几步，在我身前。
小白蹑手蹑脚到小黑身后，用力一叫，同时单手拍在小黑的肩膀，“大哥，干嘛哩？”
这时，女孩儿也是一惊，扭头看向小白。
四目相对，小白倒是愣了一愣，嘴上磕磕巴巴，“那那，二嫂，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兔兔呢。”
这时我也走上前来，见到那那已是一惊，那只仍留在小黑肩膀上的少女之手瞬间让我莫名火起，心生厌恶。
我近于吼道，“你们，干嘛呢？”
那那看见我冒着火焰的双眼正盯着她那只独享与我的手后，赶忙收回自己一边。
“魄魄，你别多想，我就是呆着无聊出门走走，恰巧碰到小黑，就聊了聊……”
我心中怒气未消，此时那那又慌乱解释，倒更加肯定了我心中的另类想象。
我打断那那，“无聊？出门走走？电话里你不是说忙着功课吗？”
那那见我生气，眼眶有些泛红，努力解释，“其实我是约好小黑谈谈你学习的事情，是真的。”
见那那语无伦次，我更加生气，“刚才说恰巧碰见，这会儿又早有约定，你让我相信哪个？”
那那嘴唇抖动，眼眶更加红润。
我继续发飙，“还谈我的学习，谈学习用勾肩搭背吗？算了，不用解释，我也不想听，咱俩，完了，到此为止吧。”
说完，我侧头迎向小黑呆住的面庞瞪了一眼，然后扭头推车向着暗处疾步走去。
小白拦我不住，心中叫苦连跌，看着小黑，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大哥，你好样的。”
小白边喊边向着我刚刚离开的方向追去。
小黑想要安慰两句那那，被那那挥手拦住。
那那低头哽咽，“你走，快走，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快走。”最后两个字那那近乎是低吼出来的。
小黑见状也只得作罢，只是给那那家中去了通电话，便离开了。
5
众人离去，那那独自不语，委屈地涨红脸颊，身体瑟瑟发抖，眼泪挂满脸庞，花了面容。
我知道，这无声的泪水才是最痛苦的。
有几刻，暗处的我见那那大力喘着粗气，对着凉亭的柱子猛击拳头，好像受伤的小鹿拼命挣扎。
而我就是那犯下罪恶的猛兽，不留情面、余地的蛮不讲理。
见那那如此折磨自己，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
终于，我痛下泪来。
我从林中冲出来，飞快地跑向那可怜的小鹿身边，想要紧紧地抱住她，期待怀抱可以化解一切。
可最终我还是不发一言，就那么愣愣地站在那那身前，
我不知道什么词汇可以弥补过错。
那那一记耳光硬生生地打在我的脸上，抖着嘴唇坚决看着我，“你说的，我们，完了。”
那那带着不住下落的泪水和哭红的双眼扭头走去。
6
我感到身体中有无数尖刀刺向心脏，痛得我跌坐在地上，右手的手掌触到地面上的点点水迹。
我知道这是那那留下的泪水，我努力地想要感受到余留的一丝温度，但只有冰凉的地面带来刺骨寒冷。
我的身体打着冷战，好像是由地面而来，又像是从心尖向外而发。
我努力地想要将手掌离开冰凉，又挪不动半寸距离。
我胡乱地用左手抹了一把泪水，抬眼看向那那离去的方向。
眼见不远处那那的爸爸与那那照面后，我终于缓缓直起身来，退回林间躲藏。
那那爸爸没有看到我，低头对那那担心的询问，而那那只一个劲摇头不语。
我听不到询问的内容，但我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卑劣。
我没有勇气冲上前去告诉那那的爸爸是自己的狂妄欺负了他心爱的女儿。
7
黑板上的倒计时板已经是个位数，教室中越发安静，纸张的沙沙声也越发乱而有序，然而我却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呆。
中考日期一天天的逼近，我却似全然不知，呆呆的板着脸看向那那的背影。
那那已调换了座位，就在我不远处的斜前方，至此，那那再没同我讲过一句话，甚至似有若无的躲避。
不经意对视的时候，那那眼中有失落、难过，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还看到了恐惧。
突然，我觉得那那过于小题大做，心中起了恨意。
那那的疏远没有让我觉得愧疚，虽说已知那日缘由。
实则那那央求小黑在学习上对我进行督导，又怕我羞于讨教，便背着我同小黑说求，而所谓的勾肩搭背，不过是朋友间的玩笑。
但是对于既定的事实和无力改变的局面，我反倒更加的心生恨意。
以致中考过后互赠留言时曾对那那写道，“你多厉害呀，都考上重点高中了吧？
切，有什么好炫耀的，现在都嫌弃我这个连高中都上不了的学渣了吧？
我看，以后我们也不用联系了。”
8
中考时候，我的睡眠时间远远超过答题时间，数学卷纸第二页没有作答，语文的作文也没有写，分数只达到了普通高中的最低分数线。
与所填的志愿差之千里，这与我的初衷违背了不仅仅是一个世纪的距离。
于是接下来的一年时间我没有继续我的高中生涯，而是在爸爸妈妈的决定下选择复读，在科伦学校。
中考过后，小白考上了2中，小黑考上了36中，那那也考上了36中。
我没有关心和理会那那去了哪所高中，小黑也没有提及这件事。
我自知自己的感性有点过之，心中难受万分。
在自尊心驱使下犯了无以磨灭的滔天罪行，正确的时间做了错误的事情，毅然地转身离去。
而如今，即便时过境迁，我依旧难忘，因为岁月洗刷不掉的东西太多了，那些记忆深处的悔恨始终在心中发出隐隐的刻骨之感。
9
我错了，那个曾经爱过的姑娘，你还好吗？我想问你，我这个世间败类，还可以重新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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