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爱之深恨之切,此刻,严如斯对郑毅的爱完全转化成了怨和恨。
郑毅,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有过一段至纯至真的感情,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可你转眼无情,拍拍屁股走人也就算了。算我倒霉,遇人不淑,不辨真假。你想来就来,想走就溜,我说什么了?我是和你要补偿还是纠缠不清死皮赖脸缠住你不放了?为什么还要让你老婆来这般羞辱我?
欺人太甚!
就算对我没有感情,可我肚子里现在怀着你的骨肉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啊?
眼泪无法洗刷严如斯的怨恨和屈辱。
当下最要紧的是离开这里,绝不能在这住了,说不定哪时贾老师就会杀过来羞辱一番自己。去哪?到哪里去住呢?
回家,细心的人都能看出来严如斯已经怀孕了。回家马上就会被父母发现,到时候追问,这个孩子是谁的,怎么和他们解释?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那去哪里呢?这个时候谁能帮助自己呢?严如斯在这个边陲小城市真的没有朋友。认识的人很多,可都是泛泛之交。除了老板张志强和志生哥,目前再也没有能帮自己的人了。
一想到还要麻烦老板,严如斯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可别无选择。
“老板,我是严如斯。”
“告诉你多少次了,叫我强哥。”
“强哥,我有事想见你。你在哪?”
“我在酒吧,在哪里见面?
十分钟后,张志强走进了严如斯目前的家。
李志生对张志强临出门时的吩咐感到莫名其妙。他在办公室内反复揣摩张志强的话语。“志生,我去收租,连本带利。”这句话什么意思呢?最近风声很紧,他们已经蛰伏半个多月没有出货更没有进货了。老板怎么去收租?收谁的租?怎么收?
“对了,志生,还有一件事。在乡下给我准备个房子,各方面的条件要好一点,还有,雇个保姆。要忠厚老实,口风严的。”老板这是要干嘛?为什么要在乡下找房子?什么人要跑到乡下去住?雇保姆,要照顾谁?为什么还要口风严的?
这一连串的疑问困扰着李志生,这么多年了,可以说李志生就是张志强肚子里的蛔虫。两个人的默契度非常高,有时候根本就不用语言交流,只是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这是第一次,李志生看不懂张志强的心思,但他不会追问。已经习惯了,张志强的话就如同圣旨,只要服从照办就可以了,不需要问原因。
李志生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一切就都办好了,就等着那个神秘的主人入住了。
用了一个多小时,严如斯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和张志强把所有的事情才说明白。其实,她不说,张志强也了如指掌。但他,还是仔细倾听,甚至一个字都没有漏掉。
严如斯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但她没有说这个男人是谁,更是隐去了和郑毅相识相恋的过程。张志强是何等聪明之人,严如斯没有说的他是不会问的。他只是认真的听严如斯讲述,一句话也没有说,偶尔,帮严如斯擦擦眼泪。
“强哥,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我,我不能在这住了。我怕,我怕那个人的老婆再过来闹。可我,可我肚子一天天的大了,现在去做引产医生不给做,要我在等一个半月。一个半月,那就显怀了。这人我也丢不起啊!”
张志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强哥,现在能帮我的,只有,只有你了。我请你帮帮我,呜呜呜……”
“先别哭。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现在这样,也不方便回到酒吧上班,更不能和姐妹们住在一起。我想,求你帮我找个住的地方,住一个半月就行,到时候我就去医院做点这个孩子,然后再回去上班。强哥,你看行吗?”
严如斯乞求地看着张志强。
“如斯,我一定会帮你,你放心。不过,你先不要决定是否做点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你的骨肉,不能这么草率的就决定要或者不要。你能答应我吗?”
“好,我听你的。”严如斯点头称是。
“走吧,现在就和我走,离开这里。就算将来,有个人会在你的面前,求你回到这里,我们也不回来了。”
“强哥,现在就走吗?我还没收拾呢,那,那我马上收拾东西。”
“不用了,只要你和我走就可以了。其余的,我们什么都不要,你听明白了吗?”
“什么都不要?可我得带换洗衣服啊!”
严如斯小声的回答,她倒不是舍不得这些物品,可就这么走了,情急之下,连换洗衣服都不带,也不能总不换衣服吧。
“走吧,什么都不要担心。我今天能把你带出去,就会对你以后的所有负责。你不相信强哥吗?”
“我信!”一股暖流涌上严如斯的心头,此刻,张志强的霸气和担当让严如斯感到温暖和力量。
张志强拉着严如斯的手走出了这个家,这个住了十个月曾经充满了欢声笑语,温馨浪漫,爱意浓浓的家。也跟着张志强踏上了充满了血雨腥风的不归路。
郑毅一上午都魂不守舍,很是担心严如斯。几次,按出了严如斯的手机号,可又都放弃了。说什么?请求原谅还是安慰她那颗破碎的心?任何语言都无法弥补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但愿,但愿她不要恨自己。但愿,但愿她早日走出阴霾,遇到一个有资格爱她的人,呵护她,照顾她一辈子。
这一上午贾老师的心也是七上八下。她开始后悔,不该杀过去对严如斯又打又骂。万一,这个狐狸精跑到郑毅那告状,可就不好了。本来,这郑毅的脸就阴得像下雨,要是知道自己又去闹了,别反悔两个人重修旧好,换个狐狸窝,再想抓他们可就难了。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呢?这苦肉计演的多成功啊!眼看着就大功告成了,为啥就不能再稳一稳呢?这要是功亏一篑,不是白挨了自己一刀吗?
不行,得试探一下郑毅的口风,看这个狐狸精告没告状?
贾老师拿出手机,拨通了郑毅的电话。
“老公,你在哪呢?”
“单位。有事吗?”
“没啥大事,我很理解你和严小姐的感情。你说你就这样和她断然分开,我怕她想不开。要不,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安慰一下,或者劝解劝解吧?”
“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吗?我忙呢,挂了。”
放下电话,虽然被郑毅给抢白了几句,可先会还是暗自窃喜。看来,这个狐狸精没敢告状。否则,郑毅保证会说,你去找人家又打又骂,现在又让我去安慰,你是不是有病啊?
哼,谅你也不敢去告状。和我斗,你还嫩了点。严如斯,这只是个开始。等着吧,我要让你知道抢我贾先会的男人的女人,下场是多么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