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剪刀在我手掌中灵活的摆动着,纸屑似树叶般应声缓缓飘落在脚边。每当我拿起这把朴素的剪刀,老师傅慈祥的笑容总会萦绕在我脑海之中。
那是几年以前的事了。有次闲来无聊,就随手拿起一张纸来玩剪纸。或许是我从小就有一双灵巧的手,我一连剪出不少精美的剪纸作品,送给朋友们。有一位朋友见多识广,邀请我一同去拜访一位隐居在山中的剪纸大师。
出发的前一晚,我激动地翻来覆去,想着终于要与高手相遇了。我还准备了许多关于剪纸的问题,想借此良机好好和大师探讨一下。终于,我们出发了。车子行驶在颠簸蜿蜒的盘山公路上,青翠茂密的山林层层叠叠,潺潺流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我探出头去,大口呼吸着与城市浑浊喧嚣截然不同的纯净的空气,体会着清风拂面,鸟语花香的宁静,心想:果然大师都是在这种地方修炼出来的。
车子停在了一间竹房前,我和朋友敲了敲虚掩的大门,鱼贯而入。院中,一位银发老人,手中握着刻刀,正在专心致志地雕刻着什么。他那布满老茧的手沉砾稳健。看到我们来了,老人连忙站起来,一边与我们握手,一边说:“欢迎,欢迎。”我们连忙道:“不好意思,叨扰您老人家啦。”我终于见到了心目中的剪纸世外高人了。
老师傅姓张,已年过古稀。他领着我们进了客厅,里面陈列着一系列的剪纸作品和雕刻物,无一例外都十分的精致。我们忘记了年龄的差异,技术的高低,开怀畅聊。从剪纸工艺聊到老人家的家人,又回顾了大师的成长之路。最后我发现,成为大师的秘诀很简单,就两个字“恒心”。
张师傅面带慈祥的笑容跟我们解释,不论是剪纸还是雕刻,还是任何其他手艺活儿,只要你有恒心,多加尝试与练习,不断从失败中汲取教训,不断修正和改进自己的 技艺,终归会“熟能生巧”。就像他现在,完全可以闭着眼睛完成剪纸作品。说到这里,张师傅拿出一根布带,蒙住自己的眼睛,开始剪纸,而且还同时跟我们谈笑风生聊家常,搞得我反而紧张起来,生怕他见到自己的手。但是那剪子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从容地在张师傅手上翻腾。不一会儿,一张完美的“虎跃龙腾”就展现在我们眼前。在我们的惊呼声中,张师傅摘下眼罩,扫了一眼他自己的作品,缓缓放下,喃喃说道:“嗯,还是不够理想。”
窗外的鞭炮声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我睁开眼,一张平凡的“双喜”剪纸作品出现在我手中。我把它平整地放入行李箱。春节到了,师父,我想与您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