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 你真的让我感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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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共谈过三次,同一个人,结果嘛,殊途同归。这就好比事业,总会想有机会的再重返辉煌,亮人眼目,嫉妒也是一种关注,那种刻意的平等反而彰显了某种傲慢的偏见。

在低沉的时候会想起他,他是我心目中标准意义上的作家。他的独特之处并非得到多少人的认可,那都是外面世界纷扰,飞来飞去的一只随时被拍死的蚊子。岌岌可危,他对我说,无所谓,先写它再说,就这样他写了大概一千万字。

在这个网络盛行文学梦工厂的时代,一千万是个什么概念不言而喻。他很有特色,散发独特暗光,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想成为他,并不是和他在一起。

很显然我也忽略了人不可能成为别的另外一个人,哪怕再亲近。如果在极度亲近的时刻还刻意彰显疏离,往好了说,有点情趣那味。

2

这是第三次,我们终于见面后发生一系列事后产生的觉醒。相比之前都只是渐悟。

太复杂我不喜欢,太简单缺少深刻。他散发的高级感正在日益减退,或许和部分的头秃前兆还有花格子衬衫正相关。我瞬间忘却了伊始目标,我很容易突然就忘了目的,一开始我是想成为他,然后是想识别他眼中的我,再后来便是这重点的第三次。

很多时候我们给对方释放的熟悉的信息素,散发弥漫,换而言之,也是愿意对方在这种暗示下具体操作起来的。自己再糟糕,也还是最喜欢的。

这个中间,我们各自也有自己的精彩。历时七年,从27岁到34岁,他也是一样,同样的七年,无论年长或幼小。

人生总是如此,耗费时间不在话下。于我而言,总觉得还是有机会的,说穿了,我懒得稳在关系里负责,我讨厌正确的关系,错误迷人而危险。

因为不了解而有了吸引力。这是早时候的事儿,后来是求证。再后来什么都不是了,就是为了死也总要见光。很少听到两个无暇顾及生活的作家能把日子给过得风生水起,除非一方比较商业,写作是标准的职业与幌子。

我说过,我想成为他,主要是不够专注,这种不专注是某种一旦认真做事就会特别想要做相反的事那种感觉。他拥有,虽然状态略微下沉但是还好。

训练自我时被虐都是种修炼。

有时人自虐就很奇怪,受虐总有个主体客体之别。努力训练这件事,接近自虐,反向的自我敦促。

太过了容易反弹,太低标没效果。难拿捏。人心中真实的原因怎么简单也不易被知晓,本来猜测人心的事就不是很多人的爱好,如果看起来很美那倒还有些可能。

3

忘记了说,我也是一千万基础文字量的选手。发表那是没有的,想要专职,不好意思说,声音降调,暗示了某种,这种事就随便心底说一下好了,那么大声叫人笑话。

虽不担忧旁人真笑话,非常理性表达自己的无理性并超越还不大容易。能量的提升,有待兼并,也会偶尔败给幻想。就单纯地就一件事对面的影印,他的表达是有某种对立面的影响性。

阴阳平衡,某种协调。过刚易折,因人而异。

开始对人好时要求对方有自觉性,后面慢慢自己变了还要对方留在原地。我则不同,我喜欢唤醒对方,一旦睁开了惺忪睡眼,力一对冲,双双提升。

大部分时间若是用来解释,世道很难,你为何如此,你都活不起。这个没用。顺其自然的好处是从此也不会有人说些没边的话,你当然知道世道的确有点小情况,但也没到那个地步,你也并非毫无办法。大部分人属于多管闲事的程度,管又不能到头,既然如此,走到哪就算哪。

密林穿行偶尔喊一嗓子,有个回声,就很欣慰。毕竟你看吧,不是一个人。

回弹力越快,训练的程度是没有白费。

4

就特别随性的几句话,你能产生的联想也有可能在掌控范畴——但直到这次骤然顿悟,并非对方的掌控,而是自身渴望对方具有这个能力罢了。一瞬之间感到魔法被破解后的简单散落,我想,在这个世上我谁也不爱。我只是需要生活下去,生活是否必须写作,那也是不知道的,一开始我就是懒还想法多,刚好满足了不按时起床和刻录想法的流程,这个阶段基本无用。

认为他一定可以怎样,说穿了,那都是对自己的喜怒哀乐,期待设定回头向前或后退。攀岩却真无必要。

头两次我们都好穷。后来沉寂了又许久。

第二次满怀期待问,最近怎么样,其实都不怎么样。不同程度的对方和自身的混淆体,尚有种奇妙感觉,仿佛彼此是个全新的两者合一的新生儿,自身特质一旦到了对方身上就显别扭或假装。殊不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及训练压缩合成的。

总归值得庆祝。虽然仿佛实在没啥可庆祝的道理,以前有个男的,我总说他讲话奇妙,从语气到用词造句,都奇妙,可能适合当作家。这个人对我有期待,他想得也不难理解,喜欢我就养我。

我当时基本赞同这种观点,主流的剧情都是这样么,女的有钱男的有闲或颜可能还有点智力方面的。如果说到情商是家庭的润滑剂,并非关键问题上承认自己错了,这更僵化刻板。一般情况仅是对方为你做的你如实看到,没看到还觉得并不存在啥问题——问题因此而生。

不过无所谓,我们的恋爱是实验性的,并不是普通样貌的。不存在说不说透,后续怎么样,用以觉察自我层面或更深层的东西。

最大的区别是,以前有人看过我写的说不懂,我会难过。因为我希望能有点声音返回来。现在我的想法是,呀,我有进步,不是技术方面的,而是无关的解释不需要有。没了解释自然大部分都不懂。对于这种不懂虽然我也表示了基本人道主义无奈,实际真的无所谓,如果一个写作者对这个都想不通透,肯定早死。

关键是一些认知的确低于你但又很重要的人,你们需要携手共创美好的未来,应当怎么办。一个人没有同类则是个好听的概念。

花钱买人这种生活方式太低配,有钱也不那么干。软饭硬着吃是需要经过训练的,难度不低于写作的过程,刚才抓一只很大的蜜蜂样的飞虫,它贼贼溜溜飞来飞去,没抓到。它就存在着,这就和吃软饭是一样的,社会不主要推崇男性这么干,所以需要训练。女的发出我养你的口号时也有自己的意图。

大家都高屋建瓴,陆地上没了人。孩子的话更是没有的,我都思考过,不能破解。

于是我微笑地询问对方的时候实际也是在问候一下久违了的自己。类似于初心的什么。

5

欺骗自己去爱去信赖,其实那也不算是欺骗。就像是演技这东西,有的时候有也不知道背后的缘故。理论太多势必影响做出来的信念与快乐,接近于干扰。

我珍惜我的感受,分门别类,有用的时候我就打开它们晃动一下或扭动瓶盖闻一下。放大或缩小,是我的一种方法。有时会隐藏真实的情绪,把真正的浮在表面上,被包容的部分在底层不断发酵。

不会知道那一种快乐,和后面的透明感伤。从前,我是极易伤怀的人。平常的讲话可以随意伸缩或者展开,这种安全的感受,从出生就是缺失的。主要的第一感是温柔的包裹的徜徉的爱,另有一种则是在这种状态下突然的抽离与冷漠,近似于无动旁观。那也许并不重要,接近于无感。一个有界的人突破自设的壁垒并不容易。

有时会忘记可以停下来,随时就停下来,就单纯地静一静也是好的。那种不咸不淡,冷热适中,偏地最渴望强烈的情感,秉性却偏向于清淡。矛盾又统一。

其实没什么多的话好说,就单纯是觉得内化的完成和能量的充沛。达到某个满溢的状态,有时面对陌生人突然的赤裸裸,暴露完了不用担负。不算全如此,更接近你要展示的真实被无情关闭。它们是真的,但其实也改变了,至于有些细节是变动过自我。成为你的我,还是期待你是我,我反馈给你,还是你赋予了我。

面对突然指出的错误的复杂性,关键是你也不会去听,因为你需要去经历。能否给予陪伴都是另一回事,这种入侵性还是很强烈的,第三次的时候我已经写出了一本畅销书,文中人物就是以我们的故事为蓝本。从哲学到抽象,从具体到解离。

如果一个圆满就必须被击破,怀疑初衷有碍。

安静不下来的时候酒的陪伴到底算什么意思,缺乏平静的某种攻击性的体现,肯定不全是的,对于语气掌控的特殊精度。

往往在大醉后的第二天,都会发生一些复燃的故事。决绝是童年蹁跹的蝴蝶,环绕飞动,复燃的故事无法再延续。也必须要适应某些人踮着脚去谈恋爱。

有人对我说小甜蜜,纵然知道是逗自己开心的把戏。告诉自己忍住别戳破,不戳破就是好同志。这种能量频次真的低,曾经的感伤在于已经做了许多去填平,对方不一定真的需要。

就这个层面的唤醒,非自己醒不可。正是因为知道,也带有波频,没办法唤,必须直接醒来用自己内力。

承认有薄弱的地方去改进,而不是说示威就是唯一能做的事。示威的一定是弱者,强者哈哈大笑觉得可爱极了,你可真是个小甜心。

激怒得到的能量萃取高级,一般人不具有愤怒的能力了。就像被摘除的扁桃体或阑尾,《搏击俱乐部》那些惊讶看着用水管泼自己的人,虚张声势却发现,不与傻瓜论短长。

论得话,也肯定不行,支撑不住。表达情感的能力基本上是不需要的,人们一般一开始示范的事让你模仿的招式,后面的摇摇晃晃就是说,你学会了,那我躺平啦。

6

我没想过把那本书拿给对方看,就单纯地见一面,好比见自己的那种。有那么一瞬间很想说,没关系啊,我有钱了,这下就都好了。不幸的是真理再度降临,对方示范的东西具有排他性,也就是说你不能比他更为独立的存在。如果真的独立,就不存在在一起这一选项。

我清楚地知道不是为了分享,而是为了告别。很多令人喜悦的事应该只说给自己听,迫切焦虑之类的情绪也都不用有,即便有也在欲言又止中发现,如果你说你成功了,故友要的就三种选项,干啥,炫耀啊,这是一。

二,你给我多少钱还是请我吃大餐。不然这么和我说啥意思。

三,怎么会这样呢,他真是走了狗屎运。你必须边哭边说你得到的成绩多么不易,哭成一个泪人。对方说不定一感动,觉得啊也许是的吧。事后还是,他真是狗屎运。

不算愤青,单纯概率大小点数高低。分享如果不在一个频道的确伤人伤己。伤人感觉伤自己钱包,还觉得消费完了不配。那就不去发呆,你骂人的时候被骂的假装不懂。你好好说的时候对方觉得你是个草包。不是神逻辑,大众心理学而已。

人性呗,道德无非面具,突破背后还是面具。面具的面具,和面具过日子可能就是从数量上的变化。在你累了的时候说点风凉话,在你高兴时泼泼冷水,没说反,经历过就懂,没经历过永祝福。

这种事,有和没有,是截然不同的感慨与态度。

7

然后特别困,一周睡了三天,把之前的都给补上了似的。

我始终就不想把写作弄得多么高贵冷艳,一人转发我的文章授意另一人,另一人的情绪属被激发。不激发也是不能理解,就好比我之前写过一篇现实主义的,那人说,不就你在某某地的工作经历吗。

能说啥。微妙的一点的偏离都是偏离,能理解人们彼此在网络不想靠近彼此,如果不是群聊的形式,单独建立深度关系的成本太大了,没有这个时间。说起来我仿佛有,其实我也没有。看起来失望都是一种假设,我并不是失望,而是丢掉的人群里多少带有那么一丝丝遗憾感。终究也落入了无声。

纸上谈兵的防御和刻意的拉远距离的避让。

当初不能,后来就更不能。愿意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就好生回几句好话。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能让你对我有丝毫期待,这没错就是现在的处事法则,看起来挺奇怪的抽象,已经具体到眼下身旁全都是。

有机会肯定自己用了,机会除了给准备好的人,还是给我们自己的。不是给不遗余力帮助人找机会的你的,多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我知道我学得很好。

到底我没有决定真正出发,他说生存是重要的,钱够用就行,不缺乏支持者,总之如果你陪衬他那就必须自愿总是被话题终结那才行。这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的也没啥说。最主要的是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呢,认为大家都没骨子,跟狗差不多,也是,如今葡萄美酒夜光杯,坐在这里,就着倒影一看,是那么有点像一条狗。

心底说由衷说一句,听到你好,但不要比我好。啊不对,重说,听到你好,也就这样了。我好不好,你不需要知道因为你也不想知道,你最想知道的是我有没有用。

没用就拉倒了吧。我又不能说你这样有什么问题。我觉得也挺对的,现代生活大家都挺忙的,打个电话,也需要有时间分配出来。

真真是一刻不得闲。心忙呢。

8

梦见自己置身于《红楼梦》第七八集,姐妹几个之间似乎勾心斗角,说是因为一个男的。忽然有点往宫斗上演变了,眼看着男主倾向于我,有一幕是这样的,我也是从这一幕被拖出了剧情像素的。

跳动的维度不含提示点醒进度条。

有时他会强调不准确。我说同志你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要不你就讲一遍,我看看是不是一回事。不是懂得多懂得全,重要的是能做出来,不然的话一个电焊工也能秒杀我,那是肯定的,但是不至于说从此在技术和人文层面就永远地俯视我。我心中是有个神,你要杀了它。我让开了,你扑了一个空。就是这样子感觉,我维护的就是一种状态,精神元素与心态。我没什么不知道,能做出来才行,而不是思前想后,一滩烂泥,裹足不前,现在我要慢慢地来,你也不愿意了。

忽然拉进的当下很魔幻,呵呵。是吧?

我当初也就是这个意思,年轻人终究会着急起来的。我认为没有说错。但是我没说。

被设计陷害,男主抱着我转圈,突然松手,我就被摔出了至少五米开外的玻璃门。然后我就醒了,发现我在家里睡觉,没有什么各种斗争。

说太多而做不出来,拥有技术但使不好,都是没有用了。人依靠的依旧是本能直觉层面居多,技术的补给诚然重要,但不会大于感受本身。比如说,我知道你觉得我没用,倘若能换酒喝,也是行的,男的找女作家的一般成功女作家,女的找男作家后面被拖累也是有的,综合看来,男女作家,是为了作死而生的。

想到这点不禁笑了起来。

平常生活的人,竟然总要迫切关注地表以下的动态。不是我不愿意,你也没给我机会。倘若有人能欣赏,那就是说也有一些脓包需要被这个毒虫吸收一下,肯定是有用的,女性前提都知道自己去碰什么,你有什么才换来并得到什么。

不是不当人,是自己觉得自己是神。为什么呢,病人,病人不会认为自己觉得自己是神有啥毛病。反而觉得你不把他当神就是不当人。分享法则是,不要比你好,或,不能比我好。那就是注定谎言的落差,交谊舞。这种舞蹈就是互动,互动不代表必须有情感。

有自己的拿手兵器,读者需要自愿,作者同样基于此。否则就是胁迫,谁也不能自我封神,不自知自然有戾气,提醒无用。不提醒,也无用。难题还是很多的,忽略就好了。如果真可以忽略,连这段话也被抹除。突然的拉近,就很多的既视感。

有个男的和我说女的大部分都是爬行动物,意思是缺乏骨子。我不清楚,就这一点,我也不想上升延伸,就是不想。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把想做的就直接做出来,比什么都好。

我听见那些旧的声音,别想那么多,想也没有用,如果这样就很好,那样就不错,你希望对方是你的一块砖——不好意思,曾经真有这个机会现在没了。

就算是有了比较,我也不觉你这个资源稀缺。

醒来是梦挺好,还有一个原因是,付出时间只会失去更多。终究我是个计算成本且目的性强之人,没那个时间,真情实感会助我找到什么是最重要的事物,以及人。

9

没时间就算了。

世人奔波苦,一刻不得闲呀。

幸好没有一个聚散两依依的过程,有人觉得我忽略了过程也摈弃了开始,我只说,你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了,你觉得它有必要发生么。

三次塌陷回了一次,够不够精微。

如果一个人不冷静清醒透彻地投入置身其中,早就成为了一辆车的轮子。这不是什么丛林法则,人人就是丛林之端。

引爆后,回到初始循回并未开启的无有空虚。

三千虚空不如睡觉。

折腾一回合,睡下了。

定下出更多品质。

目的是摈弃多余旁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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