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起源】第一章 死人归来

(长篇连载,计划十五万字左右,已在简书更新至第十三章。)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是会想起楚眠风。我会趴在窗口,看着远方,想着他现如今会翻着哪座山越着哪片海。但最终只要有风吹过,我就会回到现实。他已经离开两年了,确切地说,他在两年前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可能多数人都比较幸运,年轻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过和我一样的经历。为了能把我遇到的这些事情完整地记录下来,我还是从楚眠风入院开始说起吧。

那是二零一七年的六月,我和他走在回家的途中,他莫名其妙地就跌倒了。我急忙把他送到了医院,在医院里做完各种检查,却没有查出任何问题,于是我们只好各自回家。

我们都以为那只是短暂的劳累过度导致的,也没有往更多的方向去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楚眠风是一名退伍军人,这也让我们,或者说是他自己,对他的身体有一种无比的自信。他不相信他的身体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毕竟我们都还年轻,才二十八九岁,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最好的年华。

但没过多久,在一场篮球赛中,他又莫名其妙地晕倒了。这次我们不敢再马虎,到医院后,我们在医生的指导下,做了全方位的检查, 最终让我们所有人不能接受也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脑袋里长了个瘤。

拿到报告单的时候,他呆立了好久。我站在他旁边,尽量思索着,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气氛,但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当晚我们就找各种关系,接着第二天,他就去了北京天坛医院,那里有这方面最好的医生。

等我再看到他,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他憔悴了许多,但看到我,还是很开心地笑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除了那些剧烈的运动,我们还是和以往一样,像是约好了,谁也不提他的病。我们都以为一切都会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因为我们还年轻。可是这世间往往就这样子,那些我们想当然的事真的就只是想当然。

时间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在之后的某一天,等我去找他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急得我找了所有的关系,最后才知道,他的病又复发了,已经被家人接回老家去。我像是发疯了一般,丢下了手上的所有事情,当天就赶往他的家乡,但终究还是太迟了,等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得的原来是星型细胞瘤,根本就是不治之症。他其实一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知道这一切之后,我跑到他家后面的田野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心脏猛地被人刺了几刀,我想哭但哭不出来,想大吼但也吼不出来,但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有一种东西已经离我而去。那种还不应该属于我这个年纪应该感受到的东西,在那一刻萦绕在我的周围,让我绝望到喘不过气来……

他是第二天下葬的。因为他们村里的风俗,年轻的人死后不能火化,他就那样被装进棺材,葬入离家不远的后山上。在他下葬后的几天,我一直呆在他的家乡,总会时不时地去默默地坐在他坟前,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心里却是思绪万千。就那样呆到他下葬后的第九天,我离开了他的家乡。不管怎么样,我们还年轻,他走了,我还得继续朝前走,继续活着……

时光流逝,很多记忆慢慢被遗忘 。某个晚上,在我以为我快忘记他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当我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名字,我一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因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楚眠风。可能是真的不想就那么忘记他,也可能是自己懦弱,他走后我并没有删除他的信息,很多关于他的东西我都用心保管着,包括存在手机里的联系方式。但随着手机不断震动,我也渐渐冷静下来,毕竟他家里人也是认识我的,可能只是他们拿了楚眠风的手机,需要找我聊聊一些事情。这样想着,我也就接起了电话。

接着,我就从电话里听到了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对的,电话那头是楚眠风的声音!我一下子就炸了,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全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手机也落到了地上。但手机落到地上后,并没有挂断,电话里还是传来楚眠风的声音:顾西周,顾西周……

颤颤巍巍地,我硬着头皮从地上捡起了手机。因为无论如何,我其实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就算有鬼,鬼也不可能从电话里爬出来。

我壮着胆子,再次把手机拿到耳边,并对着手机回了一句:“你是谁?”

电话那头听到我的声音,先是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西周,我真的是楚眠风,请你相信我,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

我还是没办法相信,接着说道:“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挂电话了。”

电话那头像是真急了,急忙说道:“别,别,别,你别挂。我真的是楚眠风,你一定要相信我。实在不行,你听我把话说完,反正隔着电话我也害不了你,也骗不了你什么。”

听他那么一说,我想想也对,于是没有再打岔,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但他越往下说,我越觉得不对,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证明他就是楚眠风。他说的那些事里,有很多是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知道的。虽然也有可能他在离开前,曾不经意地把这些事和他身边的人说过,但我知道,就算如此,也绝不会有第二个能把那些之前关于我和他之间的事,说得这么细致的。

窗外不知何时吹起风来,风从窗口吹进来,我突然觉得特别冷,这六月的天气,像是多了一种不真实的恐惧。随着他在电话那头说得越多,我听得越是脊背发凉,像是房间里会有一种不存在的东西一下子从黑夜里窜出来一般。大概四十分钟左右,他挂了电话,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世上已经没有人会相信他的存在了,除了我,顾西周。他遇到了一些根本无法解释的东西,他一定得弄清楚。他知道目前能相信他的只有我,也只有我能帮助他。明天他在LJ市恒海山庄等我,让我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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