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夏天,阳光炙烤着大地,到哪都是热。空调室里呆得人郁闷无比,水上乐园永远是夏天的最爱。
今年的上海尤其热,比以往要热得多。四十度的高温,走在路上,千万别摔了,否则很有可能被地面烫伤。
周五休息,正好同事这周业绩好,奖励夏日消暑礼品——游泳卡。一个人游十次,比不上十个人游一次来得痛快。于是我们十个人一起,在别墅区游泳馆畅游了一天。
因为是周五没什么人,加上是在别墅区里的游泳会所,比较安静。不像别的收费游泳馆,不管什么时候,夏天游泳的人特多,跟下饺子似的,根本游不开。除非是深水区,人少还能游得畅快点。但是一起游泳的伙伴,并不是都会游泳,很多都是会一点,或者想学游泳,所以深水区只好远远看着。我还好,小时候学会了游泳,去游了一两圈,继续回到浅水区下饺子,顺便给他们“指点迷津”。但其实我只是个草根游泳者,因为我小时候游泳都是自己学的。一不小心我就会游泳了。说起来也是个半吊子,只凭感觉教她们怎么游了。
同行的六个女孩,只有我一个会游泳。莫名的小骄傲了下,我是不是有傲娇的资本啦。于是我成了临时的草根游泳教练。在浅水区和她们一起游,在她们放下游泳圈,在水里独自扑腾的时候,给她们一点指导。她们能游一点儿可了,享受到游泳的乐趣了,我也是很开心的。崔崔是学的最好的,这次是和她第二次来游泳。上次教她练习让下半身浮起来,游动双腿。今天她已经能不借助任何东西,在水里浮起来,并且游上一小段了。内心佩服,我小时候可是游了很久,才摸索出来咋游的。
小时候可没有什么所谓的教练。我们有的就是村里的一个活水湖。我们村因此湖被称为“灵湖村”。湖水悠悠,灵山魏巍说的大概就是它。湖水冬暖夏凉,夏天在这游泳是我们的最爱。我们在比较浅的中下游玩水,那个时候还不会游泳。印象中那时也只是四岁左右,还没读书。一到夏天,每天必会到水里游泳。那时候还不会游泳,只能算是去玩水。
后来也陆续游了几次,都是和崔崔去的,她已经体验到游泳的乐趣,还能游上一小段了,正游得上瘾呢。“我这个夏天能不能学会游泳就靠你了”。我就这样成了她的草根教练,教会她学游泳,我其实也是挺开心的。
浮在水里,不管是潜泳、仰泳、蛙泳、蝶泳还是自由泳,甚至是狗刨似游泳,感受着水里的自由,你会觉得像条鱼般欢乐。你可以游得很快,也可以游得很慢,你甚至可以就浮在水里,任水流带你飘动,那感觉真棒。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有一天,我们在会所室内游泳。外边太阳太大了,实在不想晒得太黑,就一直窝在室内游。那天小孩好多,男的女的都有。男的很多都在室外游,他们才不管晒得黑不黑,我看到好几个皮肤黝黑黝黑的,跟个小泥鳅似的,在水里游得可欢了,跳来跳去的。爬到岸上,一个用劲,猛的一头扎进水里了。
这几个小男孩让想起了小时候,我那时候可是很调皮的。总是跟男孩子混在一起。我们在水里翻跟头,前滚翻,后滚翻都有。我们在水里踩着另一个人的肩头,下边的人站起来,上边的人猛的往前跳,看谁在水里跳得远。我们玩得最嗨的时候,是站在岸边的树枝上,往水里跳。岸边的树有高有低,从最低开始起跳,越来越往上,越来越高。我记得到最高的时候我很害怕,我不记得当时有多高,那棵树后来没有了,我不记得它怎么消失的。是被砍掉,还是被虫子啃掉的,我都不知道了,只是后来再没看到了。
站在树的最高处,我是有点颤抖的,我很害怕。如果我跟别人说我有轻微恐高,别人肯定不信。因为我在游乐场玩跳楼机,大摆锤,过山车。谁会信这么疯狂的人会恐高。恐高还到上海环球金融中心最高楼,这不是笑话吗。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也觉得是个笑话,但我真的有一点点恐高。只不过是不断挑战自己罢了。
我犹记得当时小伙伴们鼓励的眼神和话语,他们都跳下去了,一个个露着头看着我。“怎么办,我不敢跳,要不爬下去吧”。我胆怯得想往回走。“没事的,看着很高,跳下来很爽”“跳吧,我们都没事”“真的,你试下,很好玩的”“一下子就到水里了,根本没事”......现在想想那群二货咋这样,哪有鼓励别人高处跳水的,咋跟劝我跳楼似的,突然想发笑,哈哈哈。我这个二货也是奇葩,能跳下去没事,也就靠着一颗豁出去的胆了。我当时犹豫了多久,他们就等了我多久,一双双眼睛看着我,总觉得那时他们的眼神满是期待。
心里默念着“死就死吧,跳了”,心跳加速,噗通一声,我就到水底了,光顾着害怕了,啥感受也没有。既然有了第一次,当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后来简直跳疯了,一直在感受从高处往下跳的瞬间快感和乐趣。你能想象着一群熊孩子,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往水里跳的画面吗。
“一点也不吓人,太刺激了”。我记得我当时跳下去那种兴奋。一句话惹得大家更兴奋了。“就说嘛,一点都不害怕”“让我再跳多少都可以”“真是太帅,太爽了,咚一声就到底了”......我们兴奋的叽叽喳喳。除了跳水声,就是我们兴奋的大叫声了。
那时候真是很快乐呀,一件小事就能让我们兴奋得叽叽喳喳的叫唤。
第一次到这个会所游泳,我们是在室外游的,还好那天太阳不是特别大,但我们还是晒黑了不少。后来再和崔崔去游泳,我们就在这个室内了,然后等到下午太阳落山,没有太阳照射,才敢出去游。没别的就是怕晒得太黑,而且烈日游泳,太阳刺眼,眼睛难受。
在室内游泳遇到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和一个略害羞的小女孩。小男孩戴着一个小鲸模样的泳帽,游泳的时候露出个小鱼鳍,可爱爆了。小男孩七岁半,游泳两年了。他说都是跟着教练和爸爸学游泳的。小样还特自豪,奶声奶气的说“我爸爸是学霸,可厉害了”。“你也很厉害呀”,说这句话是真心的。这个室内泳池挺深的,我自己都够不着地。小男孩“啪”的一声,一下就游出去两三米远,游得可快了,动作标准,姿势漂亮,那叫一个帅气。果然啊,“世界是我们的,但终究是你们的”。
和小男孩的活泼相比,小女孩文静得多了。她看安静极了,就一个人在我们旁边游着。我们好几次的眼神交集,但谁都没说话。后来我看到旁边放着一个小浮板,我想试试她的浮力,就拿过来了。刚准备物归原位,小女孩过来了,我才明白“原来这个是你的呀”,“对呀”,“你游泳多久了”......有些对话就是从无厘头开始的。小女孩是跟她妈妈一起来的,她妈妈就在岸边看着她。现在正好暑假,几乎每天下午,她妈妈都带她来游泳,然后到五点半左右回家。
小时候,每到夏天,我奶奶也是每天下午带着我和弟弟去游泳,我们就在中下游比较浅的地方。与其说游泳,不如说是洗澡玩水。我们没有教练,奶奶也不会游泳,她只是看着我们,让我们自己玩水。不只是我们,当时一起的小伙伴们都一样,都是自己玩水,自己在水里扑腾。慢慢的,后来敢离开岸边了,敢在水里闭气了,敢抬起双脚了。再后来不知怎的能游一点点了,就是不远。那时候还不敢到深水区游,要去的话用带上游泳圈。
那时候小,还不会游,也掉到水里起不来,被大哥哥拉着胳膊捞起来。呛水喝水更是常有的事,每次都害怕到哭。可是一到下午,还是会催促奶奶快点带我们去游泳。
后来念小学了,不需要奶奶带我们去了,自己去。那时候的我们,一到夏天总是晒得黝黑。
那个承载着记忆的小湖边,现在没有了我们那时的身影,却有着侄女侄子们的可爱模样。看着他们,就想起我的小时候,想起我曾经的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