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暑假,我真正意义上拥有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我对笔记本电脑情有独钟已久,渴望已久。年少气盛的时候,心里总是有太多的话语和这个世界诉说,有太多的忿忿不平想要表达,有太多的奇思妙想想要成行。那个时候我就特别渴望拥有一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能在深夜寂静无人时分,一个人抱着一台电脑安静的码字,无声的触摸自由的灵魂与这世界对话。但在那个年纪我的这个渴望也只能止于现实。
一个人把电脑抱回家那天,我和闺蜜闲扯,说聊起那些少不更事时的文艺情怀,我们都只是笑语两句,三言两语就过了。
北岛在《波兰来客》里说: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一字一句,解释年少不复,入木三分。
那个时候,我在心里叽叽喳喳的说话,没有人听见,没有载体保留;现在我拥有了年少时的渴望之物,却无动于衷,再也没了热情与渴望。一个人说话久了,就没有了诉说的欲望,有的只是日渐沉默贫瘠的灵魂,与庸俗嘈杂的现实形成鲜明对比。
我不由得想起了伤仲永的典故。
我们的灵魂,就好比一条崭新的毛巾。开始的时候一尘不染、细腻柔软;但随着时光的推移,毛巾藏污纳垢、粗糙僵硬,面目全非。
我们好像活着活着就麻木了。我不再对世界有诸多好奇诸多感想与孤独,而是向生活妥协成为人山人海中最普通的人,变成一个个的失语者。
尘嚣看不见,我沉醉不厌。
沉静下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无休止喧哗的人群,一阵阵狂欢过后的虚无。
阿甘说: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其实,人生也像一盒牛奶,在时光里发酵变酸,你也不会知道自己后来会发酵成酸奶,或是发霉成变质食品…
这个城市风不大,却总让人行走途中迷了眼。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安静的原因。我依旧有很多问题,问南方问故里,问希望,问距离;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绝望的原因。我依旧有很多热情,给分开,给死亡,给昨天,给安寂。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虚假的原因。我依旧有很多真诚,离不开,放不下,活下去,爱得起。
——北岛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