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秘密分享给即将进入大学的男男女女,学会自爱是社会教给你的第一堂课。
时隔六年再来回忆,故事慢慢失真,但是忧伤的感觉依旧真实!
肖畅把我叫到宿舍外面,表情莫名的严肃,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沐子站在走廊的尽头。她仰着头,身体靠在旁边的铁栅门上,在初夏的夜晚,一丝风都没有的角落里,沐子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如她给我的感觉,忧郁而孤独。在疑惑与不安之间,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肖畅,没等她开口便问:“沐子出了什么事?”
肖畅和沐子是我大学同学,我和肖畅是好朋友,和沐子只是泛泛之交,可我们都有一个共同认识的人,那就是大一军训时候的教官,恭喜我终于记不得他的名字和那张令我厌恶的脸。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一直觉得教官是一个幽默风趣,成熟稳重的男人。直到满脸泪痕的沐子站在我面前说她怀了教官的孩子却联系不上他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知道有的男人和禽兽属于同一物种,擅长交配,却不擅长负责----衣冠禽兽。
孩子已经4个月了,夏天也到了,再不打掉肚子就会显出来,沐子家庭条件不好,父母不可能帮她,这种事情也绝对不会让父母知道。正规的医院不会给沐子这种情况做人流,她只能去私人医院,跟教官要手术钱,却被搪塞了几次,最后几乎联系不上人。所以她找到了我和肖畅,希望我们能帮她。肖畅也被吓得不清,只有我假装镇定地安慰着沐子,并问她需要多少钱?沐子说手术要4000。你敢相信吗?一个女孩儿的贞洁,一个孩子的性命竟然只值这几个钱,而这点钱是沐子最后的尊严,却被教官狠狠地踩在地上,我看着泣不成声的沐子,忍不住问她确定不要那个孩子吗?沐子哭着说:她不可能要的,因为教官上个月已经结婚了。
我要怎么形容当时我的愤怒呢?仿佛被骗的不是沐子,而是我;从来不会想到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负心汉,想不到他会是我一直信任的人,其实我更想不到沐子在最美好的年纪竟然如此自甘堕落,犯下自己无法承担后果的错误。
我记得那是11月的一个阴雨天气,教官回学校看我们,还约了其他系的几个朋友一起吃饭,晚上沐子喝了很多酒,后来我和肖畅提前走了。第二天听说沐子哭了,还喝醉了,是教官背她回的宿舍。我以为她只是在表达对教官的不舍。
原来早在军训结束前沐子就跟教官表白了,可是被拒绝了,后来他们在QQ上还有联系,日久也许真的会滥情吧,教官回学校看沐子,沐子很感动,以至于哭了,以至于醉了,可是他们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当时和教官关系很好的我和肖畅。
在我们忙着期末考试的时候,沐子忙着每个周末去部队看他,第三次去的时候,他们发生了关系,廉价的宾馆,泛黄的床单和一抹不再温热的鲜红。沐子说她当时很害怕,可是她愿意。我不敢问她那真的是爱情吗?我怕伤害了她,也怕玷污了爱情。
接下来是过年,沐子回家了,快开学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打电话给教官,教官知道后便一直不想负责任,短信电话不回,见面不见,于是沐子找到了我和肖畅。
我们曾经是多么容易相信别人,觉得世界如童话般美好,觉得被爱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可总有些人让你失望和沮丧,让你在惊慌失措之间认清现实并告诉你什么叫做人性丑恶,只是有时候,你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一夜长大。
后来我打电话给教官,逼着他打5000块钱到沐子卡上,加上沐子的营养费1000,记得教官说他有老婆了,没办法解释这笔钱用在哪里,结婚花了不少钱也实在拿不出钱,不记得我当时回了什么狠话,愤怒让我也变得不像自己。总之事后肖畅很佩服我,沐子很感谢我。
其实我知道教官在军训结束后,便计划要退伍回老家结婚。甚至拿了十几万的退伍金,但是我不知道他的离开会深深伤害一个爱他的人,关于退伍金的事情我和肖畅没有对沐子提起。
可教官还是只给了4500,我们拿着那笔钱陪沐子去医院,粉红色的招牌,印着女性医院这些字眼。医生问了些什么我不太记得,只有一个问题我至今记忆犹新,医生问沐子:孩子的父亲是谁?这手术孩子的父亲也要签字。沐子沉默了,医生便懂了。我们和医生约好了手术时间后便离开了,这种手术,竟然连个付款证明都没有,沐子和肖畅很担心手术出什么问题的话,到时候医生不承认,我让他们不要担心,随手拿出我口袋里的手机,暂停了录音。
沐子做手术的那个周末,我和肖畅都没有去,其实我和肖畅因为此事都深受打击,我们不过是刚刚开始“美好的“大学生活且很单纯很天真的人,能承担的和能帮助的都已经做了,亲自陪沐子做手术这件事我希望是沐子的好朋友去做,庆幸沐子也这样想,于是跟她要好的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陪她做的手术,那天晚上吃饭他们也在。
手术结束后,沐子安全地回到学校,在宿舍休息了两天便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正常的上课,学习以及生活。沐子说手术痛的让她觉得半条命都快没了,可不是半条命都没了吗?拿掉的孩子被医生装在一个玻璃瓶子里面,由沐子自己处理,那个鲜红的血球一般的东西,不知道沐子是如何处理的,听说有的人会倒进洗手间冲走,我希望她没有这样做,希望她会把它埋在地下,至少给尚未成型的生命一个体面的告别。
爱情让内向腼腆的沐子变得盲目,变得冲动。可沐子的表白和爱情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的表演。沐子于教官而言,是一时性起,他知道他的生命中再也不会有这么鲜活的人出现,可他只想玩玩而已,没想和沐子有个将来,而意外怀孕的沐子如同瘟疫一般让他躲闪不及。一个青春女大学生,一个而立之年的兵痞,一个自我下作,一个将错就错,都无法为这段廉价的感情买单。
不管沐子和教官是如何开始的,以这种方式结束其实也不难预见,如果你爱的人会让你流泪,是否早就注定了一个心碎和破灭的结局。
事情终于结束后,我们和沐子变回了点头之交,我删掉了手机里和医生对话的那段录音以及教官所有的联系方式,有些人必须躺在你的黑名单里才会让你觉得安全,才能彻底地断绝一切你不想带入自己生活中的恶劣影响。
我不希望以这种方式学会自重自爱,我甚至希望沐子没有跟我求救,没有把世界的美好面纱轻易撕碎,让我看到它不堪的本质。我希望沐子和教官这种人在我的生命中不再出现。
不得不说,一个男人若犯了错误,没有尽力去补救或纠正错误,而是一味地推卸责任,就是懦弱!而男人一旦懦弱起来,真连个娘们都不如,哪怕他是三十好几的人。
可我不能否认,在这场狗血的闹剧里,不甘寂寞的岂止教官一个人,假如沐子没有放纵自己,懂得自尊自重,也不至于让自己承担这么严重的后果。也许沐子本就是一个缺乏关爱的人,因为后来她又谈过几场恋爱,身边换过几个身影。她会轻易地爱上对她好的人,可我愿她终将懂得以身相许不是感谢他人的方式,她对教官的感情是恋父情结,不是爱情。
让我无奈的是,肯定有比这件事情更严重的事情发生在大学里,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悲伤故事在上演,有同时谈几个女朋友的男生被揭穿后遭到毒打,有为了钱去给别人当情人的,当小白脸的,有看不惯室友便要毒死室友的内心畸形发展的人。但即将进入大学的每个人,我希望都能懂得自尊,自爱和自重。你在大学里学到了多少知识其实不重要,因为你进入社会后基本上用不到,你真正应该学习的是如何做一个体面的人,如何提升自己的素养并建立一个健康积极的内心世界。在人生的任何阶段切勿过早尝试不该尝试的东西,你更要记得,当你真正开始独立面对一些抉择的时候,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让别人追溯到你的生活环境,甚至你的父母。所以女生你要自爱,男生你要自重,千万不要给别人机会骂你父母没有教你如何做人,不要成为别人眼中的那种人。
此刻,我想起了久未联系的肖畅和沐子,想起了那个下雨的操场,想起了自由的大学时光。可毕业之后,再去回想,到底是你上了大学还是大学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