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所有少年都有的样子

我想写的这个少年,是小野在初中时代遇见的一个拥有着让小野心动的背影的少年。和所有的少女憧憬般,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个子高高的,却也纤瘦。在小野的初中时代,她也许多次感受过悸动。唯有那一次,让她至此还能感受到当时心里的参杂着喜悦的复杂的心情。

小野的初中生活其实并不怎么快乐,我总是认为小野的不快乐在于她的迟钝与执着。她迟钝着别人并不喜欢她这个事实,也执着于别人并不喜欢她这个事实。但是也因为她的迟钝与执着,才会有一些少女们憧憬中的幸福。

那天晚自习,淋湿了一身的小野匆忙从家赶到学校。她所在的卫生值日小组腾出了倒垃圾桶的工作,原本两个人的负担,一下子转移到她身上来。从五楼搬下去啊……小野痴痴地想,但也还是慢慢地挪着垃圾桶。现在想来,小野那时候的姿势,应该是滑稽不堪的。终于挪到下一层,四楼,集中着高二的教室。一个转角,是一个少年走过来,他对小野说:“就你一个人搬啊?”小野犹豫了一会了,点了点头,然后垃圾桶上多了一只手,少年示意小野拿着雨伞,小野慌忙接过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默认垃圾桶的归属了。

少年提着满当当的垃圾桶,从楼梯间穿梭。总有人和他打招呼,使得跟在身后的小野止不住地低头。出一楼屋檐,小野突然麻利地将伞撑开凑了过去,但是脚步还是碎碎的,合着雨滴打在地上。小野第一次觉得脸红的时刻那么漫长,为了不让少年发现,小野全程都低着自己的脑袋。

所幸的是,似乎是天气的原因,脸上的温度慢慢降下来。对于小野来说,回程显然轻松许多,但依着小野小步伐,少年估计是哭笑不得的。回到了四楼,小野轻声说了一句谢谢,用伞交换着垃圾桶。在走过休息平台时,小野忍不住转身,记下了那个穿着白衬衫的背影。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小野自己的幻想了。她说每次都会偷偷看四楼的走廊上是不是会有白衬衫的少年,我却笑她帮你提了冲鼻气味的垃圾桶难道还不换衣服吗。小野也笑笑,估计是觉得自己当时是真迟钝吧。

我总是想知道白衬衫背影转过来的样子,小野却总是说自己只记得那个背影,其他的模样似乎没有存在脑海里。我开玩笑似的每次拿着最新韩剧男主角的照片给她看,她也不会想起来少年的模样。只有一次是最接近的,却还是在梦里面,小野说醒来以后也只记得是一件白衬衫,可奇怪的是,小野一口咬定,梦里面的人就是那个少年。

其实说来,我觉得小野的迟钝是让她当时充满了少女心的原因。在我看来,一次普通的帮助,却在小野心中开满了花。

每次我指着海报上穿着白衬衫的男主角们时,小野总是笑着摇头。我想,小野也许并不是否认他们的模样,而是认为当时的少年具有一切美好的模样吧。

我曾经问小野,若是可以重新经历一次,她是否愿意。

小野依然笑着摇头,她说要拥有那种憧憬带来的幸福的代价太大了,经历过一次,其实也可以回想一辈子。

我却更愿意相信,小野心中的少年,已经在她心中成为了所有少年应该有的模样,应该有的美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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