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文艺复兴开始,人们开始审视自我、审视自然、审视神祗。在压抑了几个世纪以后的人们,开始热衷于试着离开宗教的观点去解释自然现象与人类本身的事情。这一时期的人们积极思索着如何去思考和描述这个世界。此时也涌现了许多艺术家、哲学家、科学家,他们是一群可以为了自己所相信的东西而食不果腹、质疑权威的人。那时候的人可以为了一个研究夜以继日,奋不顾身去探索;那时候的人可以在乌云之下关心社会,思考未来;那时候的人可以制造脱离时代的认知,推进世界进步的技术...那是一个智慧的时代。
我们常常会对传世的名作努力观赏,恨不得瞪出眼珠子找到一点别人并没有惊叹过的细节,并不是因我们懂得欣赏与评论,而是因为我们希冀从先人智慧的结晶中看到再多看到一点遗留的痕迹。我们知道《论语》是个好东西,半部《论语》便够让赵普治理天下,于是我们也读,也想着得到一些受用终生的东西。可是读什么呢?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的训诫似乎又与现代有太多的出入。于是我们今日去看这家去解读《论语》对生活的意义,明天去听那家说《论语》教你的职场道理云云,最后哪还有一点智慧可言?真以为手捧一本“精华”就能通吃天下是这个时代的弊端。胡适说过“聪明人要下笨功夫”,谁都以为下笨功夫是一种精神,但体会了才知到,笨功夫是一种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当试遍所有的捷径后,再去看自己本应该去做的那些繁杂而无聊的工作时,会发现那些才是智慧的根源。
我们常常说一个人成功是他聪明,一个人带领一群人成功可以赞叹他有智慧,而一个人站在时代之外呼吁着几百年后才有可能被接受的思潮则被后世称之为时代的大幸,真正的智者。他们可以现身于各个时代,不安于当前社会的弊端与管理,希望能自下而上的拨开尘封已久的制度,让这个世界更加合理一些。他们不会被物质迷蒙双眼,不会被权威缚住手脚,不会被困境冲垮理想,也许他们一辈子体会不到十八层床垫会有多柔软,金银的饰品会有多闪耀,但是正是这样一群有思考的人才会说出让时代都颤抖的论述,让迷蒙的人类多少从浑浊的眼中透露出一点清明。他们的智慧引导着时代的发展与文化。
世上也有一群理性的人,他们热衷于了解宇宙的规律,想知道为什么苹果会落到地上、天体究竟怎样运行,抛开神秘的上帝之手,他们相信当前人们不理解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且合情合理;当前时代做不到的事情,总有一天能成为举手之劳的事情。他们在不会飞的时代思考如何奔月,在没有船的时代思考地球的形状。他们不仅有想法,更有毅力,一次次的尝试让夜晚变成了白天,一次次的尝试让车辆不需人力,一次次技术的发明与发现缓缓地推动着时代的进步。他们一样为了自己的研究废寝忘食,却为时代贡献了自己的智慧。他们冲破了自身所处时代的局限与阻力,研究着下个时代的科技与技术,他们的智慧足以颠覆时代的习惯与运作。
柏拉图、哥白尼、达芬奇、爱迪生...像他们一样与世界分享自己一生的知识、经验与见解的人才能够产出让世界认同的成果,被世界认同的成果才经得起千千万人类的传诵,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智慧。正是这些智慧让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改变,正是这些智慧让各个时代的人冲破自己固有的桎梏,判定这个时代的结束,寻求下一个时代的开端。
我想,智慧大致如此,它往往诞生在一个人的身上,却造福着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