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许你从未去过秦淮河,也许你以后也未必会去秦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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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给大家介绍的是秦淮河畔的绚烂烟火——金陵十三钗。
就好像我从未去过南京,那六朝古都还被称为金陵时的繁盛景象,和它在成为炮火硝烟中,栉风沐血的人间地狱的时候。
谭:第二个镜头当属秦淮河女人们的登场,美丽的旗袍,精致的妆容,实在是惊艳无比。虽说是在逃难,她们那样款款走来,一颦一笑,风韵十足。她放下提箱,用带着手套的手轻触红唇,向楼上的美国殡葬师送去一个飞吻,霎时迷倒万千。好似她虽出于风尘,却依然高贵优雅。
李教官悄悄地将之前女学生拉下的鞋子放在门口,他一个人独自睡在教堂对面纸店的废墟里,他在傍晚布好手榴弹,他及时地救下了书娟,他枪法极准,他一个人消灭了一堆的鬼子,他在自己的身上绑上引线,临死时从楼上坠落,消灭了最后一小批鬼子。我想最终击毙他的那个日本兵在动手前犹豫了,他没有料到之前的袭击都是由这一个中国兵完成的,他看到那人临死前的笑容时恐惧了,然后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扣动扳机之后,迎接他的,也是死亡。
汪:对于流里流气满眼只有钱的美国殡葬师米勒,他醉酒、爱钱、爱美女、不祈祷,却在危难的时刻穿着属于神父的袍服,用自己掩护着身后的女学生们,大叫着“This is the house of the Lord!”他冲出去寻找失踪的香兰和豆蔻,他撒了善意的谎言,告诉其他人豆蔻和香兰只是被流弹所伤,没有受苦,他放弃了和同胞一同乘船离开的机会,他义正言辞地告诉日军:“Children cannot go!”他最终带着女学生们逃出南京。忘不了他电影最后的那个眼神,脏兮兮的车窗后面,他开着车,眼睛里有如释重负也有无尽的悲哀,然后渐渐地红了,渐渐地涌上了眼泪。不知他在想谁,是死去的孟先生,前途未卜的乔治,死去的香兰和豆蔻,还 是,日军车上的女人们,和玉墨呢?
李:豆蔻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她喜欢王浦生,又或者她其实只是想要个平平淡淡安安定定的生活。她说,浦生,你娶我吧,我跟你回家种地。可浦生没有田。她说,那我弹琵琶,你拿个棍,我们要饭给你妈吃,可浦生没有妈。她想在浦生弥留的时候弹琵琶给他听,可琵琶只剩一根弦,她一定要回去拿琴弦,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而复返,终于被禽兽不如的日军抓住,凌辱致死。只留下一卷染血的琴弦。同样的还 有香兰,她只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她回去找耳坠,还 不忘在破碎的镜子前照照,看着自己依旧姣好的容颜,她在中槍倒地之后还 抱住日军的腿,想阻止他们去害豆蔻,然而只是螳臂当车,日军在她死后也没有放过她。花一样的生命啊,就这样流逝了。其实小说里说的是豆蔻被折磨得疯了,而口里却一直念着浦生的名字。
林:玉墨是个太美好的角色。她是秦淮河的头牌,她姿容出色,她气质出尘,她擅长琴曲,她讲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她聪明机智,她处变不惊,她深明大义,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我想,要不是这乱世,她也是秦淮八艳似的人物,惊才绝艳,会有无数风流才俊为她一掷千金却依然难以一亲芳泽。然而她不幸生于战火纷飞国破家亡的年代,她有不幸的童年,她沦落风尘。可她能在危急时刻为女学生们打开地窖的门,她对书娟说,我替你去。她也有脆弱的时候,她在踏上生死未卜的前途之前对约翰说,别在战后找我,明天之后,我的身体就不是我的了,你现在就带我走吧。她想回到自己的十三岁,她说她十三岁之前都是个好姑娘,她在临去之前拿起琵琶,带着姐妹们为女学生唱一首《秦淮景》。她义无反顾地登上日军的车,却红着眼眶回头看着约翰微笑。
陈:其实小说里写书娟不喜欢玉墨,是因为玉墨是介入了她的家庭的第三者,直接导致她的父母去了美国把她一个人丢在南京,因而她恨玉墨。而电影里并没有这样的桥段,书娟她们只是单纯地将自己和所谓的钓鱼巷女人划分开来,不喜欢她们,却一点点地了解了她们。书娟其实是个很不一样的小女孩,她不同于其他的同学,她很冷静,她也很大胆。她躲在管道里大着胆子同约翰说话,她看到日军冲过来,为了掩护地窖中的女人们,果断地作出决定带着同学们跑到楼上,她机智地跟日军说小蚊子是她们丢了校服的同学,她跟伙伴们说,不能让日军糟蹋我们,于是排好队爬上教堂最高处准备自尽,自己站在第一个。她以平缓悲痛的语调叙述这个故事总是带着一双纯澈的眼睛观察四周,看着周围的人来了,又走了,再也不出现。
李:乔治是个好孩子,他一定要完成英格曼神父的遗志,好好照顾女孩们。他请求约翰留下来,请求他修好卡车带他们逃出南京。他决然地成为了第十三钗,他不愿意中途跳车,为的是给约翰和女学生以充足的逃跑时间。他带上滑稽的假发办成女孩子,那一刹那我却笑不出来,只能流出眼泪。那个带着瓜皮帽小眼镜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英语的稚嫩男孩,那个带着假发穿着旗袍深深地低着头青涩的假女学生,我不愿意去想他的结局。
汪:孟先生是个汉奸,他为日本人做事,他不是普通人眼中的好人,然而他是个好父亲。他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保住女儿的安全,于是冒着风险给约翰送来修卡车的工具。他紧紧跟随着日本军官,恳求他救出自己的女儿,却发现上了日本人的车的其实不是那些女学生,他惊讶地愣住,却什么都没有说。日本军官忽然转身朝他开槍的时候,随着那砰的一声,我的心一颤。于是这位父亲就那么曝尸街头,约翰来不及将他埋葬,只能用帽子盖住他的面容,他临死,也没能见到女儿一面。
谭:玉墨说,别人总说商女不知亡国恨,一位姐妹接着说,隔江犹唱后庭花。别人骂我们的话,我当然要记住。于是这群女子作出了这样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来。其实小说里还 有一句话,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难道我们不唱,国就不亡了吗?最终的那曲绝唱,那曲《秦淮景》,吴侬软语,煞是好听。女子们旗袍艳丽,款款走来,依旧是衣香鬓影。曲子里唱的是江南锦绣,金陵风雅情,仿佛外面的废墟瓦砾,残垣断壁都是假的,走出这个教堂,外面还 是堂阔宇深,世外桃源……然后她们走了,她们穿上女学生的衣服,她们也可以娇俏清纯,她们再也杳无音讯。约翰说,她们的工作是有关爱与恨,只是她们的爱和恨,比平常人要多一点。
陈:最后,人们只知道她们的牺牲,没有人知道这十三个人的结局。留一些念想也好,也好。
这些战争中的花朵,会被人永远铭记。
请一定深深铭记。
本期的故人一叹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您三十分钟的温暖聆听与陪伴,我是主播xxx
本期编辑:林芮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