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春

近来心情一直不见好,许是缘于考试的压力,而又无心复习。

春日将至,连雨水也显得缠绵,夹杂着冬日残存的寒冷。腊梅也已凋零,稀稀落落地挂在枝头,也没有余香。只是校门外地那一地油菜花充满生机,勃勃生长,或遇天晴,那一抹亮眼的金黄映入眼帘,我才知道,春日将至。

远处的山头,不久也将是漫山的金黄了吧?身处平原的中心,天气好时偶然能望见一两座山包,却是灰色的。距离太远,人便难以分辨出它本来的颜色来。

就像是不久前的一次造访,现在想来也是模糊不清了。

偶然在地图上发现了贾岛墓的坐标,便欣然前往,几百公里的路程,更像是一次走亲访友。向当地人打听,却鲜有人知此地。四川安岳的贾岛墓,究竟在何方?沿着布满灰尘的水泥路一路问去,一位老农才告诉我们,顺着前方两栋红色砖瓦房之间的小路走过去,一直走到房子后面的小山包,上面就是了。

如此偏僻的地方,我开始怀疑贾岛墓的真实性了。而史料记载,贾岛任职普州司户参军,其墓地确实在此。顺着山林小径一路向上,几声狗吠传来,贾岛墓便到了。地方政府为保护贾岛墓,在其墓前,清代所建的“瘦诗亭”下喂养了一只狼狗。狗是通人性的,知道哪些人是来吊唁,哪些人心怀不轨。

比尔波特也曾来此,并将之记载于《寻人不遇》一书,我便不赘诉了。当我踱步墓前,并没有什么死生的感叹,放目四周,竹林掩映,山风徐来,人迹罕至之处,才知天地自然。幸而贾岛墓所知人甚少,幸而现代人不喜诗歌,不好文学,此处才得以如此安静。顺着草径踩下,昨夜的小雨沾湿了泥土,也点染了土地独有的芬芳。狗也不吠,人亦不语,随地找块石头坐下,盯着垒砌的砖土,盯着土堆上的草木,呆滞一会儿,便完成了吊唁。

起身,拍去衣上的泥土,离去。

思绪拉回,桌前的那盆文竹,也发出了新芽,新的新老的老,今日阴雨天气,不见阳光,也就没有把它搬出,就着台灯的光照耀,算是廉价的阳光了吧。电脑下压着本本教材,以及即将准备考试的科目。考试是纯英文的,科目我却还没怎么去看。只是宁静的午后,不愿去图书馆泡着,或是去操场闲逛,待在宿舍的小书桌前,也是自己的天地。再狭小,也是无比珍贵的。人人并肩,或是相对而座,思绪难以拉开。我喜欢打开自己的大脑,自由思考,一会儿或是在看书,一会儿又跑偏,就像是旅行,思维的旅行,总比局限于一处要好得多。

春日将至,多出去走走。走掉积聚了整个冬日的霉气,你便和春光一样明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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