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沉睡的我,用沉默的梦境,侵扰了善与恶的纷争、生与死的疆界。让潜意识的向往有了舞台的支撑,现实中所有没有的可能,却在梦中有了雌形。只有梦能让我颠覆了现实的逻辑。
当晨曦的银光,从梦的天平翘向另一端时,便生生拽出昨日的现实。我从睡梦中睜开朦胧的眸子,一切仍是昨日的原形、旧时的重影。梦境只不过是我的小憇,却不能挣脱死亡的阴影。
我多想重回梦乡,它能增添我生的乐趣,描画我新生的内涵。它能让我穿越时空,与远古会意。带着梦的思维飞越纵横,任意妄为。它能让我把现实中死亡的威胁,暂时放开。把所有的经典理论,颠覆罄尽。它可以不遵生死之理,不守俗规纲常,让章无循,让理少论。
懒懒站起的我,想起今天与婉儿约见,急忙赶跑身上瞌睡的懒虫,循着约见的地点一路南行。少时,行至约见地点。却见一园桃花盛开,那白中映红的花朵,朵朵争艳,个个芬芳。桃花的馨香映照着小河的流淌。摇摆的垂杨结伴成行,恭送着流水的叮咚,遮裹着木桥走廊,让小河的游鱼有了躲藏。细细欣赏美景的我,庆幸明智选择了约见的地点。这是桃花盛开的地方,婉儿见后定会高兴的雀跃。
我挺着疲惫的身躯,焦灼地等待着婉儿的光临。翘首顾盼的我,不敢离远,生怕婉儿来时看不到我,又怕婉儿走错了方向。
蓦然,我似乎听到马的嘶鸣。少时,却见婉儿驾驭着雪白马向我飞来。她在雪白马背上看到我时,欢快地举起左手大声喊道:“晚 成 哥……”。这一声喊出了婉儿无限的思念,道出了她寤寐求之的心声。
激动的我,含泪急忙迎去,却见穿着高靴的婉儿,更像草原的健儿,腾起的青丝与马尾同飞,红彤的脸颊与挑花争艳。好色的我忙把婉儿拥入怀中,让她的妖媚尽入我的囊括,心在怔忡,血在狂奔,垂杨点点头,桃花羞羞笑,天地己静止,唯有两戚戚。
婉儿潺潺泣泪尽情流淌着曾经的思念与牵挂。我静静地细听着呢喃的媚语,心里后悔着曾经的离别,让婉儿饱受了思念的煎熬,有憾的我又把婉儿裹得更紧、藏得更深……
呢喃声中婉儿问:“晚成哥,你的身体咋样了?找到紫霞真人了吗?我听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传说!”。我却不知婉儿知道的这么多,连寻找紫霞真人这事,她也知道。我看着面若桃花且带雨的婉儿:“找了许多天了,茫茫荒野,没有头绪!”边说边轻轻擦去婉儿脸颊上的泪痕。“别急!晚成哥,我陪你慢慢再寻找!”婉儿自擦了泪水接着道:“无任咋样!我陪你……只是别让我再离开你!”。我若有所思地道:“但愿能找到,只怕我的时间……”。
夕阳下,婉儿与我牵着雪白马,一路东行。她时而雀跃,时而调侃,舒展着重逢的喜悦,飘舞着她的媚……
看到婉儿欢乐的说笑,我不忍提及红尘的牵挂,生怕瞌破了婉儿久违的欢悦……
一路东行,时至初夏。这其间有了婉儿作伴,还有雪白马代步,我也不觉得困倦。婉儿像小鸟一样依偎在我的怀中,话语不停,撒娇不休。时而媚中夹嗔,时而妖中带娇,不准我的思想开小差,只许集中精神听她话语、任她撒媚。
我心中明白,婉儿是怕我想起死亡的不快。可我想尽快把心中的嘱托告诉她,还有那颗水红钻石。婉儿似乎明白我之所想,每每欲提及,总是被她岔开话题。我知道,她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那日夕阳渐斜,行至瀑布近处,我与婉儿下马打尖。婉儿牵着雪白马至河边让马儿饮水,并从行囊中拿出毛巾之类,在湍急的河边洗尘。我无心洗漱,傻傻地仰头观看瀑布。却见瀑布雄伟壮观,声如雷鸣,它似决堤的奔流,倾然直下。水流入口处,湍流匆匆,激起的水雾腾空而起。一片白色的烟雾恰似从水底冒出,弥漫于几十里外,让人如梦如幻。
烟雾中洗漱的婉儿脱下衣衫,露出上身肌肤,像雪一样白,像花一样媚。她撒娇地举起毛巾,让我代擦她的后背。怔忡的我慌张地接过毛巾,不敢窥视,側着头胡乱地擦了几下。婉儿见状,大笑我是老古董、老夫子。
我与婉儿洗尘完毕,牵着雪白马,信步走到大路上。路旁有颗硕大的榕树,榕村下坐着一位鬓白的老妇人。其时那老妇人见到我时,愣愣地瞅着我,就像被我惊了似的,又不言语,一直愣愣地瞅着。
迷茫间似觉她的行动有所不便,便停步询问:“请问老奶奶,是不是脚扭了?”那妇人见问也不答话。婉儿续道:“天都晚了,我们送您一程行吗?老奶奶家住哪啊?”那老妇人也不言语,扶着榕树站起,一拐一拐地走到雪白马的身边,似欲上马。我和婉儿见状,赶忙帮扶着让老妇人坐上马鞍。
那老妇人也不言谢,夹马一路向东。我与婉儿只能步履跟着,时而雪白马走的急,拉下一段距离,我们只能赶紧跟上。我又担心婉儿走的吃力,便欲背她,婉儿不依。我与婉儿只能一路小跑地跟着,又不知老妇人的家住在哪里,还有多远。
行至一山脚下,老妇人终于停下,并轻松跨下马。我见时己知老妇人并没有扭脚,心中似有不快。却见那老妇人边拴马缰边道:“你俩稍息,待会儿跟我进庵。”我边擦婉儿脸蛋上的汗滴边说:“谢谢老奶奶,我们不想叩扰!”。“不想叩扰!我被你叩扰一年多了”那妇人说完,转身径上台阶。
听完那妇人之言,云里雾里的我,感到莫明其妙,一时萌着。婉儿灵性,一时明悟:“紫霞真人……”。“啥?……”婉儿的话,惊的我不知所以然,犹如惊雷震鼓,一时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