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失的梦

偶尔有些夜里失眠,在经过几次尝试后,终于放弃了强迫入睡这件事,任由思绪在脑中漫游,倒也觉得轻松了许多。想起看过的书中有一段关于失眠的描述“失眠就是睡不着觉,而且觉得永远也睡不着。身体躺在床上,意识却在黑暗的街道上漫游,在寂静中飞快地掠过一扇扇静止的窗户,就如一只在夜里飞舞的蝙蝠。这好像是在做梦,但睡着以后才能做梦,而且睡过以后就应该不困。醒来之后,我的感觉却是更困了。”

不想动,不想睁开眼睛,就闭着眼,假装自己睡着了,采集着黑夜里的所有声音,均匀的呼吸声,空调外机风扇声,风吹动树叶发出一种类似于雨的声音,车辆在午夜的马路上开得很快,在空气中留下刷的一声,这个城市里总有深夜里还在外漫游的猫和人,猫一般都是小区里的野猫,在发情的季节里,它们会发出像婴儿一样的哭声,但却少了人的气味,所以并不惹人疼。我想那些凌晨在外徘徊的人大概也如此吧。

这样的夜显得十分漫长,以为天快亮了,往往时间才过去几分钟,翻了几次身,都没能找到一个适合入睡的姿势,起床喝了几次水,又看了几次手机。不能让任何思想钻得太深,学会控制,学会转移,这一夜就在这样的反覆中过去了,初夏的黎明,四点,窗外晨色泛起。

或许是梦己经无法承担太多现实的压力了,所以偶尔也躲着不来。二十七八岁了,还想像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大概是可耻的吧。可惜,从来只有走失的梦,却从没有能够主宰的梦。

上一次满心欢喜的入睡是什么时候了?上一次充满期待的醒来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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