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农村其实很少有孩子来县城上学,当然我也不例外,虽然是女孩子,虽然家里条件并不好,虽然父母也离不开农村老家,不仅仅因为那里熟悉舒适,更因为舍不得!但是初中在镇上,离家也特别远,见过大娃上初中受的罪,为了最小的娃陪着在县城独自打工的姐姐,也为了最大的娃能照顾最小的娃上学,我被计划着上初一就进城。也就是那一年我的父亲突然得病,都说病重如山倒,病好如抽丝,好在父亲意志力很强,通过药物治疗和自身锻炼,渐渐康健起来。那年我们站夏天的尾巴上,坐在汽车尾巴里,大人谈着他们的话题大致就是在讨论给父亲复查的事,而我趴在车窗看着外面的花花世界,说实话我的内心是欢呼雀跃的,为这好奇的人,物,事。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即将开始新的生活,面对新的未来。
等到我真正的被安顿下来,新的学校,新的班级,新的老师,新的语言,新的住所,我才渐渐开始不适,起初的好奇和新鲜早已荡然无存,我也开始渐渐的独来独往,昔日的伙伴已把我忘了差不多,而我却时不时得想起来和他们一起洗脸,一起画画的情景。更多的时候,我总是逗蚂蚁,它们似乎是我那时候最爱的伙伴,我也常常阻止它们回家,用粉笔给它们画地为牢,往往我都牢不住他们,它们逃跑的决心很大,可能因为知道家里有人再等他们,不过好在我的决心更大,我想让它们陪着我玩,我乐此不疲,为此(我的执念和贪玩)应该残害了不少小蚂蚁,尽管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我还记得我被好几只大蚂蚁咬的生疼,被路过的邻居嫌我乱画吵的生怕。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它在某个时段承载了我的思念和惆然,我最不舍的已经成为不可追回的记忆,我最不适应的生活已经成为我乐意生活的土壤,或者说,我更喜欢大的城市,我喜欢那种在大城市独来独往,忙忙碌碌的像只蚂蚁,尽管随时被画地为牢那又何妨?人生本来就是折腾,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