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路走好!

“姗姗,照顾好你爷爷,记得你爷爷不喜欢吃面条……”二十多年前奶奶临终时的嘱托。二十多年前奶奶去世时的那一幕,始终深深刻在我脑海里,犹如昨日发生一般。虽然今天我不在爷爷身边,但今天脑海里过了几遍奶奶离世时所有情景……

爷爷今年八十六岁,中等个子,体型偏胖,额头的数小溪皱纹证实了爷爷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一直以来,心目中的爷爷虽然高龄,可精神矍铄、身体硬朗着呢。

前几年,爷爷带着红色鸭舌帽,坐火车从郑州到深圳(看二儿子)去的得意欢快笑容,就像小朋友得到一根棒棒糖奖励时的惬意。这一幕深深镶嵌在我内心里,以至于爷爷的心理年龄与真实年龄相差甚远,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总觉得爷爷会一直陪伴我们成长呢。

爷爷年轻时做过生意,经历也丰富,见过大世面,所以一直以来爷爷外在的气质总能带给我们踏实感,好像在外闯什么祸、惹什么麻烦、受什么委屈都不用怕。这是自记忆起就保持的感觉。

父亲是老大,我也是老大,所以家族孙子辈,爷爷、奶奶我记忆最深。奶奶当时去世对我打击很大,一度神经衰弱了近半年才恢复正常。

小时候记忆最深的就是:爷爷脾气好,很少批评我们,更不会打我们,对待孙子辈都是一视同仁的疼爱,或夹杂着溺爱。

小学阶段时,我天天盼周末,一到周五我就住爷爷、奶奶家了。与奶奶感情更深,从小都不舍得吃,有什么好吃的攒起来周五晚上过去,变魔术方式给奶奶爷爷吃。

他们有什么好吃的,我就算超想吃,也本能拒绝留给他们吃,因为我知道我年龄还小,将来有的是机会去品尝。

那段小学时期,刻在脑海里的记忆还有:我、表哥(大姑家儿子)、堂妹(三叔家长女)、表妹(大姑家女儿)、包括我弟弟,我们吃饭时总跟抢一样,小朋友人多吃饭香,到最后,各自贪攒下的食物,吃不完的,不管是馍还是饭菜,最后总是爷爷全全收场吃进肚子里。

同时,爷爷也不会说我们什么,奶奶还会心疼食物,唠叨几句,爷爷总是没关系爷爷吃,丝毫不嫌弃我们几个的口水。爷爷奶奶为我们子孙们的成长,也算是操碎了心。

长大后,上学、工作、嫁人离家里的距离越来越远,回家的周期也越来越长了。这是一直伴随自己的伤痛,言语无法表达、他人无法理解的。

去年暑假,时隔近两年我终于带着孩子回家探亲了,殊不知是与爷爷的最后相处。

去年暑假女儿舞蹈考级完第二天就赶回与家人团聚。近一个月时间里,虽是很珍惜,但始终留下很多遗憾。

爷爷每天除了饭点是固定能看到人的,其余都是一阵一阵的,老人家嘛,总是呆不住,喜欢骑着车跑来跑去,不过跑来跑去正好运动了。

印象最深的是对第四代的宠爱,对几个重孙、重孙女还有我的两个孩子,再现小时“我们”的待遇。家里有好吃好喝的,趟趟过来都带些,也时常带他们去十字口的小商铺买零食吃。

爷爷住的院子是二叔前两年新盖的别墅,就在我们家前面,一前一后,照顾爷爷也很方便。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果蔬及花花草草。我们一到家,就让我们去摘葡萄、采桃子吃。

而且随后的好长时间里,爷爷过来时总是两个口袋塞的鼓鼓的,一看到爷爷,爷爷就从两个口袋里掏出刚采的小甜桃,让我们洗洗吃。这种感觉就是一直以来,纯正有爷爷的幸福感。


我也时常过去爷爷院里,爷爷不是在打牌(固定下午),就是在阳台看报纸,这两个是爷爷的娱乐及爱好。可能与自己经历有关,爷爷看书、看报纸的爱好始终保持着,是一位与时俱进的老人家,造句了时刻保持清晰且高度的视角与我们这一代人沟通讲道理。

每每看到满头白发且精神矍铄的爷爷,在院子里投入地看报纸这个场景时,远嫁的自己总能体会到踏实感。因为哪天自己累了、受委屈了,家永远为自己无条件敞开大门,看到家的“根”,瞬间温暖心头,这就是有爷爷在的纯正踏实、安全感。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父母是根,子孙是枝叶,根深才能叶茂。爷爷在,我们总是踏实;爷爷在,我们最是幸福。

去年年底,一向健朗的爷爷突然生病住院,动手术、进重症监护室及回病房恢复,前前后后也有一月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家族爸爸他们姊妹七个开启了军事化战斗模式——军事化排班+专业化照顾方式,24小时日夜不停齐心协力地与爷爷一起奋战。长辈们为我们孙子辈及重孙们树立了优秀的榜样,任劳任怨、不计一切地用行动来阐释爱、孝顺及责任。


恨自己在千里之外,不能回去进最后的孝,虽然一天几个电话,心跟着爷爷病情而一直悬着,但父亲说的在理:“再担心也没用,病床上的爷爷也喝不了你亲手煮的一口粥。”……


我近十岁的大女儿说:“妈妈,我记忆最深的就是去年暑假,我学习骑老外公三轮电动车,老外公不放心,很担心我的安全,一点点耐心指导我怎么骑,我很感谢老外公。”

我近五岁的小女儿说:“我还记得老外公骑车带我与雯雯妹妹去玩、买东西。”


爷爷与今日,正月十二下午三点多脱离了病痛折磨,与我们告别。但我记得之前陪孩子看的一部电影《环游寻梦记》里说:“当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记住你的时候,你也将从这里彻底消失,每个人都不是孤岛,与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互相铭记关心,赋予人生温度,才是生命的意义。”

爷爷虽然离世,但永远活在爱他的亲人内心里,我们爱您,您永远活在我们心头!

爷爷,一路走好!奶奶,你们永远活在我们内心,从没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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