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啦,应该真是自由散漫惯了,不想要束缚、无所顾忌,我能遵从本心,照料他人的事,再说吧。
北京到南昌,北京到成都,北京任何地方。总会想起几句歌词“这样的小城市,我不会来几次,小城市的故事,黑夜里最相思。”
是不是小城市另当别论,其实北京呆久了,没有了乍见之欢,除了拥堵的交通提醒你南城迫近北城,你要花费几十年去缩短距离外,剩下的,不过是那么几个地方和转角再熟悉不过的几张面容。
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待几天,玩,或者做什么,总有些恍惚,觉得这几天像是凭白的真空掉了。周五的夜像是开始,蔓延到周日的午夜,侵入到隔天的凌晨。对我来说,拥抱未知,有时也像是活在梦里。
出差实在没什么时间,待在酒店里,总计划着抽空出去转转,只是各种事情积压你的时间,然后待到一切结束,有场雨打扰你的计划,事与愿违的事多了,无奈不过来。
南昌是沿着赣江顺流而下,沿河而城,江水由鄱阳湖流出,流出几万里,流了多久不知道,只是知道自从有了人烟便有了时间,有了落霞与孤鹜、有了滕王阁、与南昌城。路上和司机师傅闲聊,聊新区、聊吃喝、聊赣江。很好奇的问了句现在的赣江水还干净吗,师傅急了,说干净呀,还有人去游泳呢!像是赣江水很干净,却被外地人泼了脏水。我赶紧凭空抓了个黄浦江来打趣,说已经脏的不行了,转念却不知到上海人听了又作何感想。
城郭早已消失,一条公路开进城,意料之中的别无二致,城市与城市,乍见之下,没有任何的不一样。掏出手机给朋友发微信,胡搅蛮缠地要她出来玩,尽尽地主之谊。只不过时间仓促对谁也不抱什么肯定的希望。打趣问快毕业了要不要来北京,她说南昌蛮好呀,不愿离开的。想必除了幽燕的都会,其他城市——本地人——依旧是本地人。
车马过客,走南闯北宦游,异乡人总少不了打听一下新地的风土,计划了一路的夜晚时光,机场的龙虾、船山路的老三样、江边的夜景和梦时代的灯光。只等着干完活出去赶紧溜溜。后来有朋友问还没浪够?也没回她,只是突然想起之前的一张图片,简单白纸上写了几个字——你喜欢海吗?不,我喜欢浪。
时间在推移,夜幕慢慢降临,5点移过6点,6点变做7点。事情做完,也是8点钟的光景,雨又偏偏跑来打扰。两个女孩忙了一天一身疲惫看是只想在酒店睡到地老天荒。自己眼看着琢磨一下午的出游也要随着赣江水付之东流,倒是章诺总忽然在群里敲来一条微信,在南昌的同学没有吃饭的赶快到大堂集合!嘴角也扬起笑意,这显然是出去玩的信号——一天还没有结束,夜晚才刚刚开始。我也是忘了,当时是不是蹦蹦跳跳地就到了酒店大堂。
下着雨,把夜晚洗刷的更黑一些,打不到车,大家打着伞沿着直线默默的走着,不知是谁冒了一句今天是鬼节,忽然气氛也带的有些不同,男孩还是一如既往的玩笑,因为有女生的缘故。而对于女生,关于黑暗与鬼神,更显出几分紧张。
大众点评找了一家评分还不错的店,章诺总是北京人,不吃辣,长江以南以辣祛湿,川鄂湘赣,以至如今的全国,皆是无辣不欢,各方菜系因为南人北人的交融也在相互融合,后来你会发现无论什么菜放上辣椒爆炒,味道都不会很差,辣意覆盖一切杂乱的味道,和了米饭馒头让舌尖发麻,只是有些人不喜,食之如嚼蜡。
关键还是在店家上了一桌红红的东西,餐盘中除了红辣椒也是找不到更多的油腥肉,实在也不好下饭。
一桌人一边讨论着眼前的东西,侧听着夜雨,打趣着鬼神,忽的灯光闪了几闪,进而瞬间一片漆黑,有人惊呼,在不明所以间恍然大悟——停电了。屋漏偏逢连夜雨,饭吃到一半本就进行的有些困难,而现在谁又知道是哪家鬼神捉弄凡间的蝼蚁。跟店家询要蜡烛,明远说鬼节不要上几只白蜡烛吧,接着店家就给拿来了本店唯一的一只蜡烛,白色。是一语成谶还是命中注定,这一夜,心情也随风雨一起飘摇。
对于计划的无疾而终实在不想接受,好在往前几步,有一家台球厅亮的灯火通明,明远喊了打几盘台球,廖表以打发遗憾。杆击球落,来往不过五局,输了4次,好在我赢了做后一球。这次活动结束,明远就要走了,他是向另一家公司借来的援力,我去公司晚,以为他本就是我们的一员,到不过数日,如今要走反到有几分挂念。
之前微博微信上读过什么初入职场人的告诫,诸如职场没有朋友、一个团队里朋友间翻到不可共事云云,总之太过感情用事不好,一度奉为圣经,谨记切记,只不过现实相撞,觉得全是扯淡。
台球厅出来闲聊,问他工作多久啦,他说“我工作有十年了。”忽然很诧异,惊呼“那你真的有三十啦!”他有些气节“我91的好嘛!”接着很淡定的说“我十八就出来了,没上大学。”我哈哈哈讪笑半天“那你还不算老哦。”他也一脸嫌弃“废话,我还是90后好嘛!”
那是个小胖子,还蛮喜欢的。
雨停了,两个打了车,车里安安静静地没有人说话,我坐在车后座想起那首《夜车》,也想起这样的小城市,我不会来几次,小城市的故事,黑夜里最相思。
被雨刷洗过的黑暗加了几分油彩的光亮,吸引着隐秘的遐想,我记得小时候对于黑暗,我也很害怕的,可后来,在有的时候翻到越发的喜欢上黑暗的寂静,四下无人,黑暗填充一切,这时候不需要面对任何人,剩下漆黑的一切,你和世界,你和时间,你和你,黑暗会终结一切,让世界安静。会有些光,星星点点,仰或是希望,或者是迷惘。
滕王阁上除了千古的名句,还有萍水相逢,还有他乡之客。黑水流转江波,倒映着千古的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