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周四凌晨,忙完后上床正准备躺下休息,儿子左滚右滚就是睡不安稳,摸摸他发现原来衣裤都湿透了。再细看,原来熊孩子把纸尿裤拆松了,心想,幸好现在发现,半夜才发现更困了。帮儿子换好衣裤,一点多,终于可以休息了。
哼哼唧唧地,儿子又开始左滚右滚不安稳了,睡梦中的他,小手还不停拽着毛巾,一时把自己卷起来,一时又使劲踢开,迷迷糊糊地轻拍着他,试图安抚他,好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陪了他一会儿,看他熟睡了,轻手轻脚地下床,正准备穿鞋上厕所,他又醒了。这下还坐起来,马上朝床口爬过来,“妈妈在,不怕,妈妈上来哈”,可惜不管用,硬要爬出来,要我抱,看看手机,5点钟。儿子指着桌面,要我冲奶给他。“你坐回床上,妈妈冲奶给你哈”老腰被两只小腿紧紧夹着,他的行动表明,不可以。(脑补一下,抱着只熊冲奶是啥情况)手不够力,只能抱着他,蹲在地上借力,漆黑的环境,迷糊的睡眼,又害怕热水烫着他,动作要轻之余,还得不断提醒他不要吵醒妹妹,因为他一直大声喊着爸爸,技术活啊!好不容易冲好,抱回床上让他自个儿吃,我困得马上就失去清醒意识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儿子又做起来不肯睡,企图跨过我找妹妹,让他睡回去就开始哭起来,怕吵醒妹妹,马上做起来把儿子抱出厅。(最近妹妹听不得哥哥哭,一听哥哥哭就会马上醒来跟着哭)05:27游厅开始,要按他喜欢的姿势抱着他,不让坐,要按他指示的方向走,走错了不行。在厅里抱着一会儿,终于又睡回去了。看他好像睡得很甜,正准备坐一下,屁股还没接触到沙发,他就醒了,又指示要走了。又重新开始。来来回回终于睡稳了,轻轻地把他抱回床上,天亮了。我人也醒了。看一下时间,6点多了。信息一波一波进,好吧。不睡了。工作吧。
忙完一波,孩子醒了,弄好孩子,收拾好,就带孖宝去儿保,打疫苗。又是一番折腾。
爸爸正好休息,就和妈妈一起来,这次儿保要扎手指验血,要打疫苗,疼两次。孩子哭得天崩地裂,怎样抱也不行,爸爸第一次见识,相当紧张,非常着急,不知道怎样让孖宝平静下来。就说要给饼干孖宝吃,妈妈说,刚打完针好像不能吃东西喔。爸爸着急得怒吼妈妈:那就问医生啊,还说那么多(一连串粗口喷发),小小的社区医院被怒吼声惊呆了。我闻声跑过去以为什么事,看到妈妈脸都红了站在那里。马上明白了。我就让爸爸安静点,不要那么紧张。小孩哭很正常的。然后让妈妈给饼干孩子吃。跟妈妈说明情况,吃东西不影响的。一上午,各种情绪一拥而上,整个人都绷紧了,再容不下一点谅解的空间。
本来没打算回汾水的,婆婆见我爸刚好休息,就说让孖宝回汾水玩一下吧。明天才过来带回去。所以离开医院就直接回汾水了。
回到家,爸爸买了肠粉回来,一起吃,一边聊天。我就说起,团购了个亲子拍摄的套餐,跟店家沟通好了多给一点钱可以连老人家一起拍全家福,整体价格还是比平时优惠很多的。对于全家福,我是比较在意的,那是很珍贵的留念,记忆,我很希望每年能和老人家正式的拍一次全家福。那是一种难得的幸福。所以还没咨询老人家意见前,我就已经跟店家争取了老人家也可以入镜的优惠。婆婆老爷一听全家福,就很乐意拍。然后昨天中午就是跟妈妈聊起来,我都还没说完,就被妈妈责备一番:又花几大千无谓钱啦,钱多嘛,平常手机帮孩子拍不就行啦,拍什么影集啊。就爱浪费钱。自己又没能力……吧啦吧啦说个不停,还把舅母说媳妇经常拍的也搬出来,越说越生气。“我只是想到跟你们老人家正正式式合照一张,留个纪念啊,是团购,很优惠我才决定要拍的。我不想说,以后提起这些你们后悔当初没有拍,更不想被你们说,外婆外公付出那么多,拍照那些都不顾外公外婆,只有爷爷奶奶的份。我想你们两边都开心啊。能不能问清楚,或者等我说完你再骂呢,我做什么都错吗,我知道你紧张,所以我特地提早问清楚才来跟你说的。”“对啊,我就是紧张啊,你们个个都说我紧张的啦,我没文化啊,所以没教养啊,是这样的啦……”一句“紧张”火上加油,妈妈骂得更厉害。那时的我,积压了一夜一上午的情绪要爆炸了。但是理性又竭尽全力的让我住口不能再说,不能再跟妈妈闹下去。我沉默了。妈妈也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妈妈又说起,这样出去拍一下,又用几千啦,又吃饭又那个,都是钱啊。我们这边就不去了,你跟他们去拍吧。我们没所谓啊。被妈妈的为我着想的周到,心细敲醒了。“哦。。。我真没想过这么多,还是妈妈你想得周到。我只想到了拍照。”(那刻,我没有说出对不起。)我们很快又和解了。
下午,孩子睡醒,带他们到楼下玩。结束回到家,意外发生了。
我们习惯在家门口帮孩子脱鞋了,再进屋里,我刚好帮儿子脱了鞋,妈妈在旁边开门,刚让儿子站好,排队进屋,女儿把门往我和儿子的方向再推了一下,力度不大,可能是因为门太重了,虽然力不大,借着惯性,门一下撞在儿子脚上,儿子马上嚎哭起来。挨在我身上,全身发抖。一看,指甲反了一下。把儿子抱回屋里哄着,脚趾开始流血,本以为只是轻微的反甲,就涂了点油,儿子安静了就放他到地上玩。脚一下地又大哭起来,血又涌出来了,看着小脚趾越来越肿,才知道原来反的挺严重。哭个不停。一碰就哭,只好先套着鞋子,避免直接碰到。
从弄伤开始,妈妈已经好几次说,你看吧,经常说没事没事,不怕不怕,出事就知道怕啦。哪有人在开门后面站的啊。以后千万个小心啊。爸爸外出回到家,知道孙子伤脚了,马上责怪我和妈妈,两个人都看不好小孩,干什么去的。又是一轮粗口狂骂。自责、担心、焦虑、烦躁的我,任由情绪游走全身,既像雪球越滚越大,也像火球越烧越猛,无处释放。“没人想发生的好不好!”爸爸没再说什么。
六点多弄伤开始,可能太疼了,儿子安静一下,哭闹一下,怎样也不舒服。到了晚上十点,让他吃奶终于睡了。很快地把女儿也哄睡了。我以为,折磨崩溃的一天终于结束了,静静洗个澡让自己好好安静下来。还没洗完,房间就传来孩子的哭声,先是哥哥的,然后妹妹的也跟上了。二重奏开始。竭嘶底里,天崩地裂,开尽嗓门,哭啊,闹啊。怎样抱怎样哄也不行。爸爸又紧张着急起来了,又开始吼了。你看你们搞出什么来啊,让他弄伤了脚。吧啦吧啦。三重奏,快把屋子也轰炸掉。被吵醒的妹妹本来就哭,看见哥哥哭得厉害,她也害怕哭得更厉害,硬是要来我身边,儿子又挣扎不愿意妹妹过来,只好前后背一个了。背上一阵子,又开始闹了。越闹越厉害,室在没办法,妈妈说,背他们下楼逛一下吧。
时间来到了晚上11点多将近12点,妈妈背女儿,我背儿子,爸爸担心我们危险也陪着下去,一行五人加上儿子紧抓的大毛绒猪仔,在楼下游街。刚开始孩子笑了,慢慢了,睡魔重新来袭,又开始哭闹了,我和妈妈走来走去,企图让他们安静下来,快点入睡。突然传来飞机飞过的声音,儿子一下注意到了飞机在空中飞过,一下又来一架,他一直仰望,才暂时忘记了伤痛。不是这样,也许,此生我也不会知道,汾水深邃的夜空中会有如此多航班经过,像不落下的流星,只是在空中横着穿梭着让你一直许愿。终于一个接一个睡着了,我们慢慢上楼回家。妈妈先把妹妹带回房间关门,以免哥哥再哭闹吵醒。没过两分钟,儿子真醒了,又开始哭了。一哭,又把妹妹给吵醒了。疯狂哭闹,又把爸爸惹急了。三重奏继续上演。无奈之下,一行五人又下楼逛街去。就凭一口仙气吊命如我啊。又在楼下看着飞机许下小小的愿望。儿子还闹了好一段时间,实在没忍住,吼了打了屁股都控制不了,一怒之下,拆了背带,把儿子放地上去。儿子哭得更厉害,女儿更害怕也跟着尖叫哭闹,自己差点没哭出来。我们都怎么了!舍不得他哭,还是把他抱起来,重新哄着,摇着,走着……(让我又想起去年第一次带孖宝回娘家准备住一晚,一天黑孩子就疯狂闹,马上打道回府的窘况。心里无数次想着,不如回去吧,让婆婆安抚一下儿子。不如让婆婆马上过来吧……但是我又不认输,我是妈妈了,我要静下来,我越烦躁,孩子越闹啊,我要静下来,稳住。内心不断给自己打气,不断调整呼吸,脑子里不断想起我爱他们的样子,爱他们的画面)
好不容易,终于终于终于都睡安稳了,终于可以回家了。这次让妈妈带女儿先回家,我在楼下抱着儿子,哼着歌,摇啊摇,让他彻底熟睡了,才抱回家。把兄妹俩安顿好,让儿子直接穿着鞋子睡觉,收拾好第二天早上要用的奶瓶奶粉热水,躺下床快两点了。幸好,哭得太累,屁孩们一觉到天亮。中间没有再折腾。
今早7点,儿子醒了。情绪比昨天好多了。也没有特别指着脚哭了。我才安心了一点。狂风暴雨终于过去了。
上午,我躲在房间工作,一边工作一边回想,这一切的背后,就是源于最初了怀情绪,疲惫困乏之下,完全没有转念消化的意识,以为问题解决了,情绪就走了。谁知是一波深深的怨气积压着没有好好化解出来,最近修炼腾出来的仅有的一点点心量空间,被怨气,怀情绪霸占了也全然不觉察到,就带着开启新(bengkui)的一天。我终于知道,我目前的成长进度,还没有办法在状态不好甚至很坏的情况下硬撑着处理解决更多的问题,从前天起也一直装着我可以我应该来应付来面对不同的问题,不会问问自己到底行不行,一贯地忽略了自己的感受,忙着应付别人。撑到不行,还不懂喊停。我以为睡一觉就自动好了,我太懒太天真,无知地任由情绪不断发酵,加上旁人说上一两句,就马上深陷在“你说我不好”“我付出的你都不曾理解过”不能自拔,越陷越深。情绪炸弹一发不可收拾,一波又一波,致使我完全彻底沦陷,身心瘫痪。
孩子也一样,十指痛归心,妈妈心疼又慌,不知道怎样帮你缓解疼痛,加上你又同时要爆几只大牙,加上打疫苗后的不适感,你不懂表达,只能哭闹,可惜妈妈也没能很好抱持包容安抚你。今天没那么不舒服了,你整个人的状态明显不同了,也恢复笑容了。谢谢你,坚强的宝贝。
感谢先生,知道孩子受伤了,没有半点责备,反而轻松的说就让他疼一下,教训。跟孩子视频还出尽法宝哄孩子笑。
感谢妈妈,爸爸,陪伴我走过的每一段路,为我们担心的日日夜夜。
感谢无辜被迫接住我情绪的婉韵,幸帧,误伤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