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最不缺的就是那小桥流水,而我们这里隶属江北,自然就没有江南小桥流水的那种婉约细腻美,但江北却也不缺少河流,村前屋后,大大小小的数条河流环村而过,也算实实在在的一个水乡吧。
村前东边的大河河面很宽,水很深,危险系数比较大,偶见货运的船只路过,这个河流最热闹的时候应该就是端午节龙舟比赛的前两个月吧,村民会在这个大河最宽面的地方练习划船。大姑姐说,今年因为疫情,现在村里没有组织练习,要是以往,现在河面上已经敲锣打鼓的很热闹了。我们没能遇上,有点小遗憾。
村子西边也有一条河流,这条河面要比东边的河流小了一半吧,给人的感觉也安全很多,河面上间隔停了几条水泥船,方便村民平时的站在船边洗洗刷刷。河边远远能看到有几个垂钓的爱好者在钓鱼。
今天村里没有了赛龙船的活动,我们今天也没有垂钓的计划。孩子刚好跑过来和我们说,他和大小宝已经约好,一会要去村南边的小河渠捡田螺摸龙虾。
要说是我担心孩子下河会有危险,不如说自己也是想要出去走一走,领略这春光明媚的田园风光。拉上孩子爸,跟着孩子们,我们往村南的小河渠出发啦。
来到一段较宽河面的时候,走上一座石板桥,我们站在桥上就能看到河里一群大白鹅,如同一团团白棉花漂浮在水中央。有的鹅把长脖子埋进了水里,好像在捕捉着河里的小鱼;有的鹅刚把头伸出水面,便抖动着脑袋,头上的水珠瞬时四溅;还有的鹅申长着光滑的脖子,追着前面的鹅,嘴里还在嘎嘎嘎的叫唤着,大白鹅在水里欢乐的嬉闹着。
孩子们看着大白鹅,却互相打趣着唱起了“鸭子”歌: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实际是鹅),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孩子唱完“鸭子”歌,又兴致勃勃互问江苏的鸭为什么游不出南京,湖北的鸭为什么也游不出武汉,湖南的鸭子为什么游不出长沙,北京的鸭也出不了四九城?我的朋友,你知道为什么吗?在这几个小吃货的眼里,那是因为江苏的鸭子成了盐水鸭、湖北的鸭子成了周黑鸭,湖南的鸭子变成了板鸭,北京就是那烤鸭,都被吃掉了,怎么能游的出去呢?这个说法貌似有点道理。
走着,笑着,看着他们洋溢着幸福的笑脸,我那因为疫情压抑的心瞬间也晴朗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河渠边,小河渠真的不大,宽大约就是二三十米吧,小河渠是从大河分流出来的几条弯弯曲曲的小支流,这些小河渠应该是以前为了方便小船运载田地里的农作物而挖出来的。
河渠并不深,可能和现在不是丰水期也有关系,一眼看去,很多地方河床已经裸露出来,渠旁已经枯萎的芦苇在春风里轻轻摇摆着,枯萎的芦苇丛,踩上去软绵绵的,感觉一不小心脚就会陷进河水里。
小河渠的水很安静,安静到让你感觉不到它在流动,小河的水很清,可以清晰的看到河渠边缘的淤泥上大大小小的田螺,仔细看还能发现几只小扇贝,偶然还能看到几尾小鱼儿游过来,鱼儿似乎感应到了危险的瞬间又飞速游走了,河渠里暂时没发现龙虾,也许现在不是抓龙虾的季节吧。
小宝说:“走,我们一起捡田螺比赛吧。”大宝说:“好呀,好呀!”,余杭换上雨鞋直接就抢先往水中走去了,几个孩子为了抢大田螺,你推我挤,全没有好好捡田螺的样子,就像光忙着追逐玩闹,弄得河水都浑了,更看不清水里的田螺藏在哪里了。
在孩子搅浑的水里,我不敢下手摸,害怕摸到蚂蟥,也许是小时候被蚂蟥吸过血,留下的阴影至今没消。
我只能站在芦苇丛上,捡那些可以清晰看到的田螺,大概捡了五六个田螺,突然发现手里刚捡起来的大田螺居然是空壳的。便疑惑地问孩子们:“咦,怎么回事,难道田螺也有‘金蝉脱壳之计’吗?”大宝听到,哄然大笑的回答:“这个田螺姑娘太聪明了,是不是知道我们不是来请它回家帮忙做饭的,它最终是要变成我们的盘中餐,所以现在不逃待何时啊!”小宝:“就是,就是,如果我是田螺,看到你们来抓我,我也会36计走为上策啊,难不成还等着被你们活抓去下酒吗,傻不傻。”
孩子们玩着闹着,时间就这样静悄悄的来又静悄悄地离去,直到河渠不远处有一条小船摇摇晃晃着、渐渐地向这边行驶过来,我才发现时间原来过的那么快,田螺也捡了不少,就是小鱼儿太灵活了,孩子们一条也没抓到。
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让孩子洗洗手脚,收拾干净也该回家准备晚饭了。
孩子爸爸拎起田螺桶,寻了一个水清澈的地方,将田螺搓得“唰唰”地响,像在弹奏一首欢快的曲子。洗干净的田螺带回家,放水里养着净化几天便可以炒着吃了。(田螺寄生物比较多,因此必须炒熟,尤其不要忘了放蒜和酒多炒一会,因为蒜和酒都能杀菌。)
这次捡田螺,不仅让孩子感受到了田园乐趣,还满足了孩子想要体验“向往的生活”节目中捡田螺的小心愿,看着孩子开心的与小伙伴们一起戏水玩闹,那种由心底散发出来的欢乐是在城市里多少钱也换不来的。
今天一整天,孩子上午忙种树苗,下午忙着跟小伙伴一起捡田螺,完全忘记了他的手机游戏,也没惦记着他的iPad,看着孩子的笑脸,就能抚平我那焦虑的心情。
也许这也是我向往的生活,没有工作的烦恼,也没有孩子叛逆期的争吵,一切都平平淡淡,却又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