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17日 星期六 阴
怀着的沉重难言的心情读完了《追风筝的人》,感受最深的是其中一句话:为你千千万万遍。
小说记录了战乱年代,少爷阿米尔与其仆人哈桑间的故事,友情、忠诚、背叛、忏悔、救赎和爱穿插其中。
阿米尔与哈桑,虽为一起长大的主仆,却关系甚好,时常一起读书玩耍。
两人性格迥异,贵为少爷的阿米尔懦弱胆小,而哈桑却勇敢无畏,他执着坚定地陪伴守护阿米尔,为他挺身而出,为他忍受一切屈辱和伤害。
而在争夺父亲的关注和爱里,阿米尔开始嫉妒分走父亲注意力的哈桑,自私和虚伪在少年心中绵延滋长。
恶少阿塞夫凌辱哈桑,他全程目睹却蜷缩在角落里偷看后不管不顾地逃走,因此心生谴责,却又无法激起哈桑对他的恨意与反击,最后鬼使神差地栽赃哈桑偷盗将他从自己的生活里驱逐。
哈桑对阿米尔听之任之、敬重遵从,是为了他以为的纯粹真挚友谊、为了维护阿米尔的荣誉,也为了自己忠诚的信仰,而这毫无私心的一味付出却遭来了伤害与背叛。
哈桑对阿米尔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尽管他一生卑贱破落,却在为阿米尔付出这件事上英勇而高贵,毫无怨言,也从无记恨。
分别多年,他在问候阿米尔的信里,写到两人的童年时光,字里行间仍满是憧憬与惦念。
“我梦到拉辛汗老爷身体好起来了。我梦到我的儿子长大成人,成为一个好人,一个自由的好人,还是一个重要人物呢。我梦到花儿再次在喀布尔街头盛开,音乐再次在茶屋响起,风筝再次在天空飞翔。我梦到有朝一日,你会回到喀布尔,重访这片我们儿时的土地。如果你回来,你会发现有个忠诚的老朋友在等着你。”
他至死衷心未改,为了守护战火里阿米尔的家,被残暴的塔利班毙命街头。
也正是这份至死不渝的忠诚和信仰变成了束缚阿米尔半生的枷锁。
少年阿米尔原以为赶走哈桑能换得轻松,却带来了沉重的歉疚与罪恶感。
良心的谴责是对一个人的犯错有着无形而有力的惩罚,使人即便身居于安也心受煎熬。
后来阿米尔远在美国生活,追爱、结婚、开创作家事业,却时刻回忆着在喀布尔的一切,脑海里播放着背叛哈桑的画面,反复而深刻地提醒着自己的过错。
最终他前往故土救下哈桑惨遭蹂躏的儿子索拉博,险些丧命,那些致命的击打却是救赎他的光亮,将他藏在心里的黑洞填满,因侄儿得来的创伤换来了对弟弟哈桑的致歉,也换来了久违的自我宽恕。
“是否宽恕就这样萌生?它并非随着神灵显身的玄妙而来,而是痛苦在经过一番收拾之后,终于打点完毕,在深夜悄然退去,催生了它。”
阿米尔的宽恕到来,他将索拉博视如己出,缓慢而耐心地疗愈着他心里的创伤,小说最尾中年的他跳跃着轻松的步伐为索拉博追逐风筝,一如当年的哈桑为他。
“为你,千千万万遍”,时间轮回,阿米尔因为索拉博一个微笑而备受鼓舞,对他说出当年哈桑的话语,他终于不再逃遁,勇于抓住命运给予他的自我救赎的机会,走上一条洗涤灵魂的道路。
命运百转千回,欠下的,总归要通过不同的方式予以偿还。